“关你什么事,出去!”郑超冷着脸甩开她的手,重新把电脑立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受伤的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个月,一点音讯都没有,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吗?
“呵,丁子君你继续装,是不是一会儿还要问问我疼不疼?戏演的真足。”郑超嗤笑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办公。
“明明不联系我的是你,我又怎么装了?我给你打电话你的手机是空号,你让我怎么联系你!”
“丁子君,我在出车祸后第一时间就给你发了短信,我的手机碎了,卡坏了,我借了别人的手机发给你,你看了吗!整整一个月你对我不闻不问,现在突然想起来了,过来装模作样的慰问我,我要是死了,你上坟都迟了。”
依旧是冷冰冰的口气,他虽然没有吼她,可是丁子君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听他这么一说,她隐约想起来,好像之前是收过那么条短信来着,可是被她当骚扰短信拦截了,随手删除了之后就没怎么在意了。
那条短信应该就是他发的。
她以为他只是单纯的不联系她了,或许是在给彼此冷静的时间,但是对于他来说,就是他受伤了,第一时间告诉了她,但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这么高傲的性子自然不愿意主动求她去看他。
这么一拉扯,怎么能没有误会。
“这真的是个误会,我知道,我跟你解释你也不会听得,我确实对不起你,既然你不愿意见我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再见。”
说完,丁子君转身离开,床上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开,什么都没说。
下了楼,丁子君准备和郑母道别,郑母打量了她一下,后知后觉道:“你是郑超的女朋友吧?”
到了这个时候,丁子君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很大方的承认,郑母又说道:“他经常提起你,我就觉得不对劲,今天一看,你果然是特别的,一个月了,头一次见他能压着嗓门和别人说话。”
郑母的话里满满的调侃意味,两人心照不宣的笑出声。
正说着,郑母的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来,那头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丁子君后才回答:“还没走,不过马上就要走了。”
啧啧啧,一听就是郑超的电话,还真是不待见她,都打着电话迫不及待的轰她走了!
“伯母,那我先走了,我过几天再来看他吧!”
丁子君往门口走,郑母把她的话转述给郑超,还没等她摸到门把手,就被郑母喊了回来:“子君,你先别走!”
“嗯?”
“你再上去坐坐?”
看着郑母意味深长的眼神,丁子君点点头,两人再次心照不宣的笑出声。
再次来到郑超的卧室,那个傲娇的家伙倒是没说她为什么又上来了之类的话,垂着脑袋看着显示屏,就是不看她。
呵,真是别扭。
他瘦了很多,本来就轮廓分明的脸颊就跟刀剔过一般,只剩下了骨骼,居家服穿在身上空荡荡一片,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非但没有陪在他身边,就连基本的关心问候都没有做到,反而是一个劲儿的在计较之前的小矛盾,她这个女朋友当的真是太失败了。
“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瘦了好多。”她坐在床沿,伸手握上他瘦的只剩骨节的右手,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握紧,就被他抽开了。“跟你没关系。”
“有好好听医生的话吗?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腿?”丁子君也不计较,收回手,又去摸他的腿,这次他没有乱动,乖乖让她看了。
他右腿的小腿骨骨折,石膏已经拆了,但是钢钉还没取,所以小腿上还安着固定腿骨的夹板,丁子君小心的摸了摸坚硬的板子,问了句:“疼吗?”
“你说呢?”
听着他赌气的声音,丁子君忍不住笑出声,俯身凑到他跟前,仰头吻在他唇上,在他唇间吞吐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被吻的人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把电脑扔到一边,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睁着眼睛接吻,看着对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看着彼此眼底的缱绻眷恋,一遍遍的缠绵。
在她被吻到快要缺氧时,她通红着脸退出他的怀抱,软声问他:“想我了吗?”
怀抱着她的人眼底的冰冷已经化成了水,温润的一片,他低头窝进她的肩窝里,紧紧的抱着她,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还要我走?”丁子君回抱着他,明知道他刚才是在闹别扭,可是还是忍不住想逗他。
他没有回答,埋头在她颈侧咬了一口,嘟囔道:“丁子君,你怎么这么讨厌!”
把怀里闹别扭的巨婴哄好后,丁子君是彻底走不了了,只要有五分钟她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满屋子就回荡着他的呼唤声。
“小乖,你在哪儿?”
“我在卫生间。”
“小乖,你在哪儿?”
“我在洗水果!”
“小乖,你在干嘛?”
“郑超,你能不能让我好好上个厕所!”
“……哦。”
到了傍晚,丁子君看着外头黑下来的天色,试探性的问了问床上的人:“那个,天黑了,我要不走吧?不然再晚的话我一个人回去多不安全!”
她本来想打个同情牌,却没想到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听她说完,他伸手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眯着眼蹭了蹭她的发顶,心满意足的说:“天黑了正好,直接住在这里好了!”
“……”如果说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好,可是还有郑母啊,她就这么住下怎么想都有点不合适。
“我出去和伯母商量一下好不好?”
“你是留下来陪我,干嘛和我妈商量?和我商量就好了!”
“和你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
“这不就结了。”
在书房里,丁子君找到了正在办公的郑母,简明扼要的表达了一下她要离开的意思,听完她的话,郑母思忖了一下,有些为难的开口:“子君,你不能留下来吗?郑超就听你一个人的话,他根本不听我的话,跟我在一起的话脾气说来就来,我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