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母的表情像是吃够了苦头终于找到了组织一般,简直把她当救星来看。
这下好了,母子两一条心了,她还怎么走。
留下来后,郑母是最高兴的,干嘛都指使她。
“子君,让他把药吃了。”
“子君,把这个水果给他送上去。”
“子君,一会儿帮他做做复健。”
“子君……”
丁子君领命上去,把药递给还埋头盯着电脑的人,顺势拍了拍他的脑门:“好了别看了,先把药吃了!”
“我不吃,这个药太难吃了。”他皱眉躲了老远,一脸的嫌弃,丁子君坐在床沿,把他的脑袋扳过来:“乖了,哪有药是好吃的!”
“我不吃!”
“不吃你的腿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反正我不吃!”
“你不要腿了我就不要你了!”
“……好吧,我吃。”
虽然郑超这种拒绝吃药的行为有点幼稚,但是在丁子君见识到这种药的真容后,竟然有点能理解郑超的心情,这么恶心的药任谁吃都得有强大的心理建设。
它不是苦,而是有股无比恶心的腥味,像是生物课上的肝脏研磨液似的,光是闻着,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更别说一粒粒的满口腔乱窜了。
郑超皱眉把药吞下去,干呕的眼泪都出来了,看他喝完,丁子君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及时的送上一个甜蜜的吻。
“怎么样?甜吗?喝药后的福利。”
“嗯,我还要。”
“不行,喝药之后才有。”
“那我再喝一次。”
“你喝药喝傻了啊!”
两人腻腻歪歪的打情骂俏,不知不觉就到了睡觉时间,郑母敲门进来叫她:“子君,你和我去隔壁睡吧!”
还没等她说话,郑超就不乐意了,冷冷的来了一句:“她和我睡。”
郑母无奈:“你腿上还有夹板,两个人睡着多挤。”
“这么大的床怎么个挤法?”
“郑超,你不要总是顶撞我,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以为我是在害你吗!”
两人的嗓门都不小,火药味迅速弥漫开来,谁都不让谁,丁子君总算明白了郑母话里的意思,他们两个人就是性格太像了,所以谁都不愿意先妥协。
最后还得丁子君出面调解:“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我睡相很好的,睡的时候什么样,醒来还是什么样,绝对不会碰到他的。”
有了丁子君递来的台阶,郑母也就顺势下了:“也好,不过子君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话。”
两人出了卧室,郑母一本正经的嘱咐她:“我知道你们小情侣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可是医生说了,他现在不能进行剧烈运动,不然很容易造成骨骼畸形的,我的话他是半句都听不进去,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伯母的话放在心上,多小心一点。”
郑母虽然说的很隐晦,可是丁子君怎么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张脸顿时涨了个通红,磕磕巴巴道:“我一定……注意。”
回了卧室,丁子君看着床上奸计得逞的人,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打击他:“伯母说了,不许你进行剧烈运动,你别瞎得意了,洗洗睡吧!”
哪知床上的那只老狐狸根本不怵她的话,挑了挑眉,一脸暧昧的还击:“你不知道还有一种姿势叫女上位吗?我不需要剧烈运动也能舒服。”
当然,丁子君并没有让他如愿,两个人乖乖睡觉,连一点非分之想施展的余地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郑母就提出了一个让丁子君差点崩溃的要求,她说:“子君,要不你来照顾郑超吧,我得开始工作了,其实他腿好的差不多了,除了限制活动,做复健以外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
她完全没有给丁子君回绝的余地,语气像是在请求,可是话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斩钉截铁,和郑超一样,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就不允许别人有异议。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丁子君一个头有两个大,先不说她能不能照顾得了的问题,就是时间上也不可以啊,她又不是赋闲在家的家庭妇女,她也有自己的工作,也需要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怎么能腾开时间照顾他?
看出了她眼里的疑虑,郑母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是白白让他拖累你的,到时候我会给你该有的补偿的。”
郑母话一出口,丁子君心里瞬间像是钻了根刺似的,火辣辣的疼,在郑母眼里,决定她照不照顾郑超的先决条件就是金钱,觉得她的犹豫只是讨价还价的表现。
呵,果然还是她太眼拙,郑超的妈妈在商界浸淫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保持着纯朴良善的心,她和所有的富一代一样,觉得所有人追他儿子都只是为了钱。
“不好意思,伯母,不是钱的原因,就算您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能抛开工作去照顾他,毕竟能养活的了我自己的是我的工作,而不是兼职保姆。”
她话说的不好听,郑母自然听出了她的不满,脸上表情未动,很自然的接过她的话说道:“怎么能是保姆,你可是他的女朋友,人们不都说患难见真情吗?难不成子君你是个享的了福,吃不了苦的人?”
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昨天晚上她还觉得郑超的妈妈人还挺不错的,起码没有恶婆婆那样的尖酸刻薄的嘴脸,可惜,还没等高兴多久,老狐狸心思就露出来了,连损带逼的,连激将法都用上了。
难怪郑超不喜欢她。
“自然不是,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和当事人商量一下比较好,我上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既然拒绝不了,那么她只能使用缓兵计,说是征求郑超的意见,其实就是威逼利诱想尽办法让郑超拒绝这个荒唐的提议,要是由郑超说出来,他妈妈想不答应也不成了。
上了二楼,进了郑超卧室,毫不知情的当事人正戴着眼睛瞅着显示屏,双手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打字,见她进来,停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你是不是一会儿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