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一身制服下了车。
他深邃而内敛的目光在中巴车、以及车前的众人身上扫过,在白染身上多落了两秒。
然后,他开口问道:
“请问,哪位是白家的白染小姐?”
白染:“是我。”
徐重看了过来,心道果然。
他走到白染面前,行了个礼:
“白染小姐,我接到机场专线,得知你和一些朋友来了抚吉镇,并且没有带保镖。”
“最近这附近有些乱,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分派了些人手来护送你们。”
傍晚,机场的系统识别到榕城白家停靠过来飞机。
以及监控显示,飞机上下来了一小队修斯格尔顿的学生。
于是,马上就有人悄悄上报给了徐重。
这里,是他徐重的地盘。
他们上将的未婚妻莅临,万一在他这儿出了安全问题,他这个中将可得追责。
所以他连吃到一半的晚饭都放下了,忙不迭地就赶来。
徐重的目光扫了眼地上被麻绳捆着的两个带血的男人身上,心底闪过一丝不妙。
这俩,不会就是劫匪吧?
前方黑漆漆的草丛里,西西索索传来一阵动静。
徐重身边的护卫目光警惕,连忙拔枪瞄准。
几秒后。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气喘吁吁地弯着腰。
从草地里倒着退了出来。
只见他浑身草屑,左右两只手分别拽着两个男人的一条腿。
正费尽力气地把两个昏死的人拖到路边。
徐重目光一凛,鲨人抛尸?
他当即喝道:
“你在干什么?!”
眼镜男被身后声音吓了一跳。
他手一松,连忙直起身。
这才注意到忽然多了好多车、好多人。
还都是“吃皇粮”的人。
他扭头看看月光下,草地上一路拖着两人过来时被压出的两道血路,连忙解释道:
“不是……他们是活的,昏过去了。”
白染对徐重道:
“保护我们的人手就不用了,我们正准备回去了。”
“你面前的这五位,就是我们半路遇上的劫匪,现在交给你们处理了。”
徐重的目光在地上转了一圈:
“五位?”
他只看见了四个。
白染点头:
“对,帮忙搬人的这位也是。”
徐重和一众警卫顿时张了张嘴,面上满是惊讶。
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歹徒费尽气力拖着同伴自投罗网的。
眼镜男总算把两个人拖到路上。
他喘了口气,走到徐重面前将双手手腕一并:
“那个,看在我认错态度积极的份上,能不能从轻发落啊……”
徐重面色复杂地看着白染。
上将的未婚妻,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挥了挥手。
身后,立即有一小队人上前将五人拷的拷、搬的搬,先关到后面车上去了。
竟然让贵人遇上危险,且还自己动手解决危险。
徐重有些惭愧。
“白染小姐,这里荒郊野外路灯还少,还是请让我们送你们回去吧。”
白染的目光落在徐重的吉普车上。
他的车区别于普通个头的吉普,车身高大。
这轮胎……似乎也和他们巴士的是一个大小。
“你这车,有备用轮胎么?”
“这个……有的,白染小姐要轮胎干嘛?”
徐重站在车前,并不知道面前看着崭新完好的巴士,右后方的轮胎已经炸开了花。
两个下属将吉普车尾的备用胎搬了过来。
在白染的指示下换胎。
一分钟不到,果然成功装了上去。
众人一阵欢呼。
白染站在车边,满意道:
“好了,辛苦,我们准备走了,你们也请回吧。”
徐重面色迟疑:
“真的不坐我们的车走吗?这乡间小路,我们的车应该比巴士要快得多。”
白染直截了当:
“不用。”
徐重缓缓点着头,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好吧,我是中将徐重,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拨打我的电话。”
白染神色淡然:
“我知道你是谁。”
她的目光扫了眼徐重的帽檐。
他的后脑上,那道她亲手给缝上的口子还没好利索呢。
白染不由出声提醒道:
“你的伤口恢复情况看起来还行,不过,橘子还是别再吃了,水果里,可以吃点香蕉和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