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璃对南白洛表现出的惊讶十分淡定,她点了点头说:“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做到。到时候……”
司璃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身后莫清商重重地推了她一下,她一愣,刚想抱怨,就得莫清商在她身后,向着南白洛说:“既然司璃已经答应你,你就不要再说那么多话了。你现在千头万绪,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我劝你还是脚踏实地,从手边的做起吧。”
“再说,我们也不是马上就离开,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机会联络司璃的,现在,我们要先走了。她太累了,必须马上休息。”
南白洛知道莫清商一向不喜欢自己,而且,他也看到了司璃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倦意。于是连忙点头说:“对对对!这些事情不急,还有几天时间。那你们就快去休息吧。我……”
南白洛刚想说,“我给你们安排地方”,却想起自己现在才是无立椎之地的人,于是卡在那里。
司璃倒是没介意,大方地说:“你就不用管我们了,我们先回摄政王府去。你若是处理完了事情,也回摄政王府吧。毕竟现在安排罗斯祥做事很方便。”
南白洛点了点头,没有出声。莫清商拉着司璃离开了南诏皇宫。
南白洛如何指挥罗斯祥处理南诏宫中之事且不说,莫清商带着司璃离开南诏皇宫,脸色便沉了下来,身上的寒气开始向外冒。
司璃心里大概知道些缘故,只好躲着他的目光不出声。他们回摄政王府坐的是马车,司璃不敢挨着莫清商,自己靠在车厢上,不多时竟然睡着了。莫清商好半天没有司璃的动静,回头一看这情形,顿时哭笑不得,只好把她的头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司璃一路上都没有醒,直到被莫清商抱下车,进了她在摄政王府时的那个小屋。摄政王府里自然是已经被清理了一遍了。南白洛带着罗斯祥去绞杀南丛云的子孙时,莫清商就带着莫刀和另外几个他手下的侍卫,把摄政王府里来了个大清洗。
因为有了罗斯祥的令牌,所以倒是没有什么困难。老实、听话的,继续留用。不老实、不听话的都关在了地牢里,安排被司璃控制了的侍卫们严密看守起来。还有些不明底细的,只知道摄政王带了一个远亲,而且,把书房里的丫头吴三妹送给了那个远亲做了通房丫头罢了。
司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有那么一瞬间,司璃有一种今夕何夕之感,不过十几个时辰前,她还在想着如何人不知鬼不觉的带当时的司马白去地牢见白世嘉,可是十几个时辰之后,司马白已经成了南白洛,很多人死了,像白世嘉和南丛云这对仇深似海的亲兄弟,还有些人几乎将永远的迷失自己,像一世枭雄的罗斯祥……
“在想什么呢?”一个关切但却清冷的声音响起,司璃一愣,猛然回头,才发现莫清商正半倚在床腿,半盖着一条薄毯,手边放着一杯茶一本书,看样子是在为她守夜。
“我……没想什么……”司璃不知道如何来描述此刻的心情。她看了莫清商一眼,有些心虚地说:“你怎么没有睡?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莫清商瞄了司璃一眼,淡淡地说:“目前看,尽在掌握。”
“啊,那就好!那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帮你收拾一下芙蓉的床铺,你暂时先在她那里委屈一下好不好?”司璃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掀开被子就打算下床。
“不好!”莫清商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把按住了她抓着被角的手。
“就这样轻飘飘一句,就像搪塞过去了?你说说,从我们在北境国分开,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坏了我莫清商的多少规矩?嗯?”
司璃眨了眨眼,心里有点发虚,但嘴上强硬,“你都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搪塞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规矩好坏的。”
“你嘴硬也是没有用的。”莫清商说着,突然上前,一把钳住了司璃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
“我让你南下,谁让你自作主张来南诏的?你知不知道我联络不上你的时候有多着急?”
莫清商的眼神危险地盯着司璃,眼眸中一片幽深。
“还有,谁让你易容进了摄政王府的?就是你有一手毒药之术又如何?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如果不是我混进来接应你,你觉得你和南白洛有全身而退的机会吗?”
莫清商的剑眉轩起,眼中隐隐有风暴的痕迹。
“还有,那个南白洛,你……”莫清商在最后一刻及时打住了话头。他与南白洛之间的那些暗战,他还不屑于跟司璃说,只好闷在心里了。
司璃从看到莫清商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莫清商早晚要找她清算,早就在心里打了腹稿,计划在莫清商兴师问罪的时候,说几句赔理的话,蒙混过关。可是,等到莫清商真的向她发难的时候,她的倔脾气顿时又上来了,本来想说句软话的,可是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可是我最后不还是把事情办成了嘛!我成功了呀。”
“你!你这叫什么成功?你这最多就是运气好而已!如果我来的稍晚一步,恐怕你坟头的草都长得很高了。”莫清商向来毒舌,这时含恨而发,更是毫不留情。
司璃的脸上更加挂不住了,莫清商就是阿牛,自然知道她有好几次都差点走了麦城,但是那又如何?司璃两眼一翻,“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你!你还嘴硬!”莫清商本来还不是很生气,毕竟司璃十分聪明,保全了自己,查清楚了莫行之与罗斯祥之间的交易,帮助了白世嘉和南白洛爷孙俩个,最后还匪夷所思地控制住了罗斯祥,让南白洛的复仇之路事半功倍……但是,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便眼高于顶、胆大妄为、以身犯险!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算计得过老奸巨猾的罗斯祥?你,真是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