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兰在病床上声音沙哑地喊,让高小恭不要走。但是来非弱还是走了。袁月兰想起身去追,但是虚弱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起身。她情急之下要起身,但床上拉起来的小桌面挡住了身体,她身体向左倾斜了一下,差点跌落到床下,幸亏被徐艳屏扶住了。
徐艳屏说:“月兰,你现在虚弱,先不要剧烈活动。”
袁月兰坐在病床上,喝了一半的小米粥也不喝了。口中喃喃地说:“高小恭,你到底是高长恭的今世呢,还是高长恭穿越而来的呢?”
徐艳屏纳闷地问:“月兰,你胡说些啥啊?他叫来非弱,三年前在咱们小区干保安的那个穷小子,你能记起来吗?你为何叫他高小恭呢?还说他是什么高长恭的来世。你把妈给整糊涂了。”
袁月兰转过脸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坐在床边折叠椅上的徐艳屏。“你真是我妈吗?”
“是,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等你出院了,我会让你在家里好好回忆一下,你看到家里的摆设,肯定会记起些什么的。等你爸舒服点了,他就过来看你。你弟弟在给你爸看针陪床,到时候他们一起过来看你。”
袁月兰喃喃道:“你是我妈,我还有一个弟弟,我爸病了。”
徐艳屏安慰道:“月兰,医生说你的记忆会恢复的,你要有信心。”
袁月兰说:“妈,你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帮我恢复一些记忆。”
“这是当然了。我现在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你有一个很不错的未婚夫,他是你大学时的同专业校友。他的名字叫傅壬己,他可能今晚上或者明天就来看望你,你不要说不认识他啊。”
“嗯,他叫傅壬己,我的大学同专业校友,现在是我未婚夫。记住了。”
“嗯,你先记住这些,我给你弟弟打个电话,告诉他你醒过来了。他在二楼内科病房照顾你爸呢。”
徐艳屏拨通了袁贝玉的手机号,告诉了他袁月兰已经醒来了,并询问了袁势利的情况。
徐艳屏放下手机,憔悴的脸上愁云消散了一些,额头的皱纹也似乎舒展了一些。她说:“月兰啊,昨天上午十点多,我接到了交警的电话,得知了你开车翻进沟里,被交警送到医院了,人在昏迷中。我的心又急又怕,一夜头发白了一多半啊。你爸由于着急,和休息不好,也在半夜里病倒了,你弟弟刚才说你爸好些了,你放心吧。”
袁月兰听了徐艳屏像是倒豆子一样说了这么多,本来就有点疼的头更昏沉沉的疼了。她把右手放到被纱布包裹的右侧鬓角处:“疼,头有点疼。这里还有点痒痒的疼。”
徐艳屏说:“你那个部位受伤了,所以疼,你别使劲按压。我去问问医生伤口痒疼应该怎么办?”
徐艳屏出了病房,去医生办公室问医生了。袁月兰在病床上大脑里一团乱麻。她搞不明白,自己明明喜欢叫来非弱,曾用化名高小恭的这位英俊帅气小伙,她妈为什么对那位小伙总是轻描淡写,刻意排斥呢?在她印象里,她与这位小伙认识很久了,有过很多美好的过往和甜蜜的经历。
她昏迷中时,进入了南北朝时期的北齐,来非弱竟然跟她昏迷的梦境中的丈夫高长恭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巧合的是,来非弱曾用化名高小恭,跟高长恭只是一字之差。
袁月兰很清楚自己是深深爱着来非弱的,她在努力回忆与来非弱之间的点点滴滴,不凭借某相关事物,或者相关情景,她是很难想起什么的。她依稀记得,来非弱和高小恭,是两种身份不能同时出现的,高小恭像是以一种艺术的形象展现在她面前的。
令袁月兰纳闷的是,母亲口中说的傅壬己,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居然是她的未婚夫,简直太尴尬了,甚至有点恐怖。
牛医生和徐艳屏一起过来了。牛医生说:“你是头晕还是头痛啊,还是只有伤口疼啊?”
“头昏沉沉的,有些乱,再就是右侧太阳穴到鬓角这个区域痒疼。”
“你右侧太阳穴到鬓角的区域,在车翻进沟里时,被沟里的细树桩伸进车里戳破了。我们已经给你仔细清创消毒,做了缝合。”
袁月兰着急地问:“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我们给你处理伤口,缝合时,尽量缝了最少的针数,尽量考虑到日后恢复后的美观。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心情放松,注意养护伤口,争取最大限度的恢复吧。”
袁月兰说要上厕所。牛医生说:“你扶着袁月兰去上厕所吧。”
牛医生说:“上厕所回来,还有一瓶消炎药要打,防止伤口感染。”
徐艳屏说:“好的。”
徐艳屏扶着袁月兰去厕所了。
又过了一周时间,袁月兰和袁势利同时出院了,袁贝玉和徐艳屏结算完费用以后,由袁贝玉开着那辆皮卡车,拉着两位病号和他母亲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