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非弱并没有因袁月兰喊他而停下,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走出了病房的门。
来非弱很想睡觉,但是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他想马上回学校,所以强打着精神在医院门口坐了公交车,去往省会市汽车站了。
来非弱买了票后,怕坐车晚点了,没敢在候车室睡觉,他上了客车后,系好安全带,就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来非弱回到学校以后,到郝老师办公室要请假条,补星期一的一天假。
郝老师问:“你在省会市的这位出车祸的朋友,怎么样了?”
“她醒过来了。”
“嗯,她是你很要好的朋友吗?”
“是的。郝老师,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在读中专以前,曾经上了半年高中,然后辍学到省会市'奢华之都'做保安,当时认识的这位朋友,她对我很是照顾。”
“嗯,给你请假条,写好时间,签上名字就行了。”
“嗯,好的。”
来非弱请完假后回到教室里,已经是要上下午最后一节课了。这节课是一位姓史的中年男老师来上课,课程是《建筑施工预算》。
这一节课过后,还有一节自习课,就到吃下午饭的时间了。
《建筑施工预算》课上完了,史老师走出了教室。黄诗媒跟来非弱说:“非弱哥,你今天干什么去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前才到?”
“我到省会市了,看望了一位朋友。”
“那这位朋友,对你很重要吧?”
“嗯,是的,是很重要。”来非弱又话锋一转:“只要她好,能幸福快乐的生活,我相信我会一直默默祝福她的。”
“她是你哪种朋友呢?是月兰姐吗?她不是和傅院长订婚了吗?你们还有来往吗?”
来非弱两手扶着额头:“黄诗媒,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你把今天上午和中午的课跟我说一下吧,老师又讲了哪些课程。”
黄诗媒说“好的”,开始拿起一本建筑专业课程教材,给来非弱讲上午学的课程。
这时候范横宽走过来了。
范横宽走到来非弱跟前说:“班长,傅壬己院长在教学楼前找你有事。”
来非弱听了范横宽的话,感到有点意外:“嗯,是吗?他看上去高兴吗?语气严肃吗?”
“没看出来他和平时有什么变化,还是那副不喜欢笑,也不太严肃的样子。”
“嗯,好的,我这就去见他。”
来非弱出了他教室所在的教学楼,到了楼前的一棵垂柳下,因为他看到傅壬己一身棕色风衣,梳着大背头,戴着茶色眼镜站在那里等他了。
来非弱走到傅壬己跟前三米多打招呼:“傅院长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
傅壬己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走的时候袁月兰就已经醒了吗?”
“我刚回来没多久,回来的时候上最后一节课,也就是大约在五十分钟前吧。”
“嗯,我刚才问你,你走的时候袁月兰醒了吗?”
“我走的时候袁月兰已经醒了。”
“来非弱,你不是说要参加你表哥的订婚宴吗?你去了吗?”
“我表哥的订婚宴取消了,他说他女友不舒服,改日再举办订婚宴。”
“你小子,我算是了解你了,表面看着很憨厚,其实滑头得很。我都不知道你那一句话是实话。”
“傅院长,我和你说的都是实情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专生,很笨的,您说我滑头,可能是您误解我了。”
“嗯,袁月兰醒来以后与之前有什么变化吗?比如情绪方面。”
“袁月兰醒过来以后,看上去与之前差不多,只是她不认识我了。”
“嗯,你小子在她眼里无非就是一个农村穷小子,她心地善良,看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才照顾你,允许你下班后在她家酒店帮忙赚口饭吃。就这样的关系,她认识你才怪呢。有的人遇车祸昏迷后,醒来所有人都不认识了,包括父母亲友。”
来非弱流露出钦佩的神情:“傅院长,您真是见多识广,有知识,人也聪明,分析问题太精准了。”
“你小子也别一个劲拍马屁。我再问问你,医生没说袁月兰脸上的疤痕能完全恢复吗?”
来非弱摇摇头说:“这个不清楚,我在的时候,医生没有提起这件事。”
“嗯,好的,你回去上自习吧。”
“嗯,好的,傅院长我先回教室了。”
一身深蓝色西服的来非弱,回到了教室里。他想,傅壬己刚才问的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他嫌弃月兰出车祸后,有了不如以前的变化了吗?说实话,来非弱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在这里读中专,而傅壬己是副院长,怕得罪傅壬己对学业不利,来非弱才不会溜须拍马地语气说话呢。
来非弱想,傅壬己,你不要欺骗袁月兰的感情。你如果不能与她厮守一生,不能给她幸福稳定的生活,就不要再耽误袁月兰,就应该让她去找寻自己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