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从大帅府门口跑进来一个士兵:“禀告殿下,有四个人骑着三匹马,就要到大帅府门口了,好像来头不小。”
兰陵王说知道了,然后又亲吻了一下小逗逗的额头:“小逗逗,你跟小妍和小娅去后院玩吧。”
小逗逗说:“好的。”
小妍和小娅一人牵着小逗逗一只手,顺着院子右侧的路,朝后院走去。
郑月兰换上了一身红色衣袍,头发上增加了一些漂亮的银色发簪,和珍珠头饰。她的腰间还佩戴了一把宝剑。
兰陵王说:“月兰,自从那次在秋风谷,我救了你,到现在已经九年了。这期间,我曾利用清晨的时间,教过你剑术。你是一个习武奇才,天赋极高,九年已经学到了我八成的剑术了,相信我走后,你在大多数情况下,能保护好你自己和小逗逗了。”
郑月兰伤心地说:“我不能没有你啊,你走了,我以后会天天活在思念的煎熬里的。”
兰陵王伤感地说:“如果皇上的圣旨明确讲了以后对你和小逗逗的安置,并且让我满意,我会毫不犹豫地喝那杯毒酒。以你的剑术,再加上安德王的保护,你和小逗逗应该会安然无恙的。”
这时候大门口有一个穿官服的三十多岁的使臣,手里拿着一卷金黄色的圣旨,骑着一匹枣红大马进来了。他的左边紧跟着过来一个健壮的三十多岁的武士,同样骑着枣红大马,穿着红色战袍,外罩铠甲,腰戴一把佩剑。他们的身后,是两位护卫,穿着红色战袍,没有穿铠甲。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二人共骑一匹黑马。
兰陵王认识那位使臣和那位武士,他们分别是使臣徐之范,和皇上的御用杀手刘桃枝。
兰陵王面带微微冷笑说道:“徐大人和刘武士,你们大老远从邺城来找本王有何贵干?”
徐之范同样冷笑着说:“皇上关心兰陵王,让我骑行几百里,送来一杯酒,慰劳兰陵王您呢。”
兰陵王站在徐之范对面七八米处,身边的护卫已经让他支走,身边只站着郑月兰。郑月兰见过很多刀光剑影,她并没有被这种对峙的场景吓到,她身体上附着的袁月兰的灵魂,却是有几分紧张的。
现在这一刻,袁月兰和郑月兰已经同时掌控了郑月兰的身体。因为这是危急的时刻,这是生死离别的时刻,她们的思想达成了共识,思想高度一致,所以就共同掌控了郑月兰的身体。
兰陵王目光冷峻地与徐之范对视了一会儿,又与刘桃枝对视了一会儿。他说:“空口无凭,你可有皇上的亲笔圣旨!”
徐之范被兰陵王的语气和冷峻的眼神吓到了,他哆嗦了一下:“圣,圣,圣旨在此。”
徐之范害怕是因为,兰陵王毕竟还有五万兵力,就是鱼死网破把他们四个人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真那样做,皇帝掌控的近六十万大军,将会倾巢而出,讨伐逆臣兰陵王,他的王妃和孩子,以及所有家人,都会满门抄斩。
徐之范想到他了解兰陵王,兰陵王不会与皇帝鱼死网破的,兰陵王很注重名声,不会公然与皇帝撕破脸。他其实知道,兰陵王有今天的遭遇,是被皇上高纬嫉恨,猜忌,而冤枉的。
徐之范稳了稳情绪,宣读了圣旨。前面那些冠冕堂皇的词语,兰陵王听了嘴角上扬,露出微笑的表情。皇上说有太多的大臣上奏朕,皆说兰陵王有不臣之心。天下人盛传兰陵王有帝王之相,定能做圣主明君。殊不知,这样的传言太危险了,国不可有两位君主,如若听之任之,必将造成军心涣散,民心难聚,臣心难归于正途。
徐之范继续念:“为了表示你对朕的忠心,对朝廷的忠心,朕赐酒一杯,你喝过以后,即是对朕和朝廷的忠心耿耿。朕承诺,兰陵王妃,与小逗逗,将会继续继承兰陵王所有的封地。兰陵王日后追封为太师。”
兰陵王仰天长啸:“哈哈哈,谢主隆恩。我希望将皇上圣旨的内容,抄两份,张贴在大帅府的门口,和并州城的城门口,如若这个条件答应,我就会喝皇上送来的这杯酒。”
刘桃枝气急败坏地说:“大胆兰陵王!你死到临头,还敢和皇上讲条件。”
郑月兰凑近到丈夫的耳边:“长恭不要怕,我与你一起,杀死这个狂妄的家伙。”
兰陵王用右手拍了一下郑月兰的胳膊,意思是不让她插手这件事。
兰陵王依然用冷峻的眼神望着刘桃枝,并不作声。这时候徐之范说:“皇上大度,皇上让我来送这杯酒时,专门叮嘱我,只要兰陵王肯喝这杯酒,可以满足他一些条件。这个条件是可以满足的,大齐国同一时期只有一个君主,皇上这圣明的决定,公布于众,会受到万民敬仰。”
徐之范令兰陵王拿来纸笔,将皇上为兰陵王赐毒酒的原因,以及日后对郑妃和小逗逗的待遇,都写在纸上,一式俩份。兰陵王阅读后,分别令士兵张贴在大帅府门口,以及并州城的城门外了。
徐之范这时候从腰间取下一个挂着的小酒壶,把酒壶的盖拧下来,当做酒杯,把酒壶里的酒倒入里面。他说:“这是皇帝御赐的酒,酒壶盖就是酒杯,到入了酒壶里的酒,刚好一酒杯。你喝吧。”
郑月兰说:“长恭,你为何不去见皇上呢?跟他说一下,你是忠心于皇上的!”
兰陵王说:“皇上不是想见就可以见到的。”他伸出手要接这杯皇帝御赐的酒。
站在徐之范左边的刘桃枝说:“且慢,我刘桃枝,一直以来没有遇到与我能有一战的武林高手,你兰陵王能否与我一战,在饮此毒酒?”
兰陵王冷笑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