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兰说:“我是袁月兰,我来自未来,请你相信我,我知道历史很难改变,但是为了你,我仍然想试试。”
兰陵王说:“史书上有没有记载郑妃和小逗逗的情况?他们最终安然无恙吗?”
“史书没有记载兰陵王的家人被迫害。《北齐书兰陵王传》是这样写的:'武平四年五月,帝使徐之范饮以毒药。长恭谓妃郑氏曰:'我忠以事上,何辜于天,而遭鸩也?'妃曰:“何不求见天颜?”长恭曰:'天颜何由得见!'遂饮药薨。赠太尉。'”
兰陵王听后,叹息道:“唉,可惜了我对大齐国的一腔热血啊。”
兰陵王随即又说:“你说的准吗?这《北齐书》是谁写的?我现在已经是太尉了,他为何写的是我死后被追封太尉呢?所以,月兰啊,你或许只是郑月兰,我知道你熟读魏晋以前的史书,可能是由于近期对我过于关心,对当前的形势产生了焦虑,以至于敏感到产生幻觉和臆想了。”
郑月兰焦急地说:“长恭啊,你怎么还不相信我?难道我对斛律光的预测没有应验吗?北齐书是隋朝史官李百药所著,是二十四史之一。隋朝再是接下来的一个大一统的王朝,是由杨坚建立,经二世而亡。八年后,就是隋朝了。”
听了郑月兰的认真解说,兰陵王高长恭英俊非凡的脸,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那位较胖的护卫,急匆匆从大帅府院子南的城门瞭望台处跑来:“禀报殿下和王妃,属下刚才在瞭望台观望到南面十里外的铁索桥断裂了,有骑兵和一辆马车坠河,另有轻功高的人,飞起幸免于难。”
郑月兰脸色凝重地说:“怎么会有人逃脱?但愿徐之范坠河淹死了,那杯毒酒也随之洒入了滔滔河水。”
兰陵王有些生气望着郑月兰:“凌晨天未亮时,你是不是带那两个护卫去南面十里的河边,用利斧砍了铁索桥的铁索?”
郑月兰赶忙说:“长恭,你想多了。我觉得现在的情形和史书记载的情形,已经很接近了,现在已经是五月了,我夜不能寐,便带两个护卫去邺城来的使者经过的路线看看,有没有动静。”
郑月兰说话时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位较胖的护卫,那护卫就心领神会了:“郑妃说的是实情,她凌晨天不亮就乔装改扮,让大帅府院内的卫兵喊我们二人起床。郑妃让我们穿上同样的布衣,和她一起到南面打探情况。殿下你也知道,我们胖瘦二护卫,一个是千里眼,一个是顺风耳。瘦子将耳朵贴在地面,听到八十里外有赶来的车马队。所以我们急匆匆回来,恰巧遇到殿下您在大门口踱来踱去。我就瞭望台,用我千里眼的特长,瞭望车马队来的方向。”
郑月兰说:“我们没有动那座桥,胖护卫说的都是事实。”
兰陵王长舒一口气:“嗯,希望坠入河中的士兵能爬上岸来,大难不死。”
郑月兰说:“长恭,你对敌军比秋风扫落叶狠百倍,绝不留情,而对齐国士兵,真是很有温情啊。难怪《北齐书》记载:'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
这时候瞭望台上的士兵,有一位急匆匆下来了,朝兰陵王他们站立的门口处跑来。
那士兵禀报道:“禀告殿下,大帅府以北大约七八里,跑来三四个骑着马的人。”
郑月兰说:“坏了,徐之范这个老贼没死!”
兰陵王走近袁月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月兰,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注定会成为历史,因为我主意已定。谢谢你这些年代陪伴,照顾好我们的小逗逗,我走后,你们投奔安德王,他是我最信得过的,最亲近的弟弟。如果皇上的圣旨里,明确指出要优待你和小逗逗,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喝那杯毒酒的。”
郑月兰抱住了兰陵王,哽咽道:“长恭,你不要喝那杯毒酒。”
他们身边的胖护卫,和刚才来禀报信息的士兵,眼眶也湿润了,偷偷抹着泪。
高长恭轻轻推开郑月兰:“月兰,我们去看一下小逗逗。”
这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兰陵王牵着哽咽着的郑月兰的右手,进入了大帅府的院子。小逗逗刚刚起床吃完早饭,在小妍和小娅的陪同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兰陵王过去抱起小逗逗:“逗逗,你以后要学乖,好吗?”
“好的。”
“你以后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好吗?”
“好的。父王,你今天怎么说这些啊,你要出远门吗?”
兰陵王用略带伤感的语气说:“是的,为父要出一趟远门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小逗逗会在梦里,梦到为父的。”
郑月兰已经在旁边站着泣不成声,用衣袖抹着眼泪。
小逗逗说:“妈妈,你怎么哭了?”
郑月兰说:“我——眼里——进了一粒小沙子,一会儿——就好的——逗逗不——担心。”
兰陵王说:“月兰,你去卧室换上王妃的衣裳吧,这样男扮女装,看着别扭。”
郑月兰抹着眼泪说:“好——的。”她说完匆匆进了大厅里面连着的卧室,去换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