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桥没有勉强这个工作人员。 只是病人的家属为什么要有这个交代呢? 难道宫爷爷的情况是属于非正常的吗? 夏至桥就也放弃了向这些工作人员打听的想法,她慢悠悠的走出来,站在围墙的围栏外面。 这并不是养老院的核心区域,只不过是外面的接待区,还要再往里走一段路,依山傍水的一片建筑群里,是他们真正疗养的场所。 这里的条件自然是极好的。 来这里探望的人很自觉,也不会吵吵闹闹,非常有秩序,即便是人这么多的接待处也很安静,况且,这本来就是一个需要安静的地方。 夏至桥悄然的将精神力蔓延过去。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是有着宫爷爷的影子的,他好像到家里去过一次,但那时候她要去上学,走得很快,不过是打了一个照面,而且当时还在上小学,时间过得太久了,即便现在看到,也很难一下子就认出来。 夏至桥不着急,她站在围栏边,夹裹在众人中间也并不显得突出,然后,她的精神力终于锁定了一间病房,这间病房有些奇特,不但门是关的紧紧的,大白天的,屋子里窗帘都是拉着的,没有一丝光亮透进去,屋子里也漆黑一片。 室内的摆设和其他的病房区别不大,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老人,他佝偻着身子。 室内温暖如春,而他却盖着厚厚的棉被。 他是侧面躺着的,屋子里黑漆漆的,也看不出来这个老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就只知道他很消瘦,瘦到只剩一把骨头的样子。 最终,夏至桥还是确定了,这人就是宫爷爷,可是,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此时,宫爷爷的眼睛紧紧闭着,身体也在颤抖着。 这样的距离,夏至桥无法确定宫爷爷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说,夏至桥现在需要看他的病历,然后近距离接触。 夏至桥在围栏边来回走了几圈,一动不动会显得很怪,夏至桥跺了跺脚,还有两个小时公交车才会到这边来,所以她现在只要在这边等着就可以。 等车的时候不一定在外面,可以去接待处的接待厅,那里面积不小,靠墙一排排的椅子,屋子里烧着暖气,很是温暖,这也是为看望病人的家属特意准备的。 今天是看望病人的日子,相信宫爷爷的家人肯定也来了,但现在宫爷爷的病房没有别人。 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夏至桥朝着四周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远处有一辆吉普车开过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夫妻,手里拎着东西。 登记的时候,夏至桥眉头动了动,果然是宫爷爷的儿子,他的名字叫宫建伟。 他这边登记完之后,带着他的妻子就要朝病房那边走。 然后夏至桥就听到病房旁边有两个护士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宫老的情况真的很是棘手,前段时间用的药出现了不良反应,这药就得停。”
“听说主治医师在研究新的治疗方案。”
“希望能尽快研究出来。”
两个人说这话的功夫就已经走远了,这里的确很安静,与其他的病房隔得很远,就像单独隔离出来的一个区域。 夏至桥没有犹豫,快步上前,将宫建伟给拦了下来,她开口说道,“宫叔叔,我叫夏至桥,我的爸爸是夏瑾。他拜托我来看望宫爷爷,我能和你们一起去见他老人家吗?”
说完这番话之后,不等两个人有所反应,夏至桥就对宫建伟用了精神力,包括他的妻子。 她不得不这么做。 要不然,她不但接触不到病历,连人都见不到,这种情况见不到人她也没有办法。 精神方面的问题需要近距离才能看得清楚,然后根据具体情况再进行处理。 与夏至桥预想的没什么差别,宫建伟听到夏至桥和夏瑾的名字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虽然很复杂,但看起来很温暖,他叹了口气,“原来你是夏家的孩子,有心了,那你跟我一起进去吧。”
然后夏至桥就去接待处将她拿来的东西又带出来,这一次和宫建伟以及他的妻子拎着东西一起走进了疗养区。 进去之后,宫建伟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皱着,整个人是很痛苦的。 因为他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父亲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 得了这样的病,有一些人说出来的话,真的是不好听。 精神力的影响之下,夏至桥不但看到了宫爷爷的病历,然后也了解了宫爷爷从墨县离开之后的两段经历。 他调到了别的地方,职位没有变,没升没降,算是平调吧,那时候他和夏瑾离得远,只是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在那里干了段时间又调去了另一个地区,在这个地区,宫爷爷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些整改,将当地做恶多端的几个头头全给抓了起来,并且判了重刑。 有一个还是一个领导家的儿子。 直接执行了死刑,这就是得罪人了,虽然那个领导也被撤了职,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宫爷爷在墨县的这些事情,他无中生有,四处散播谣言。 他已经辞了职了,什么都没有了,真的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是,在有些人的煽动之下,普通老百姓就变成看热闹的了。 他们怎么会成为智者呢? 只会成为推波助澜的人。 不得已,老领导提前退休了。 头两年还很好,很是悠闲的享受着退休生活。 和老伴一起去买菜,帮儿子带孩子,打打乒乓球下下棋,和老朋友在一起喝茶聊天,反正就是退休老干部的生活写照。 三年前,他的老伴去世了,一个月之后他就得了这个病。 医生诊断说,这是被害妄想症,但还伴有其他的症状。 其实说穿了就是得了精神病了,还要继续往下观察会不会具有其他攻击性的行为,所以才将宫老放到这个病房。 他根本不和任何人接触,他将自己封闭在了一个似乎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