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柔惠一晚上没睡觉，就盯着墙上的壁画看了一宿
因为害怕蒋振国动手，这几天蔡雯都跟她睡在一个房间，她也怕吵着蔡雯睡觉，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就靠着床头不动，本来靠着没一会就上下眼皮打架，结果一闭眼立马又清醒过来，瞌睡虫一下跑的九霄云外去了，想睡觉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床头柜上的闹钟一圈接一圈的走，好像没过多久，天空就微微泛起鱼肚白
蒋柔惠悄悄下了床，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眶中红血丝遍布，黑眼圈明显脸色苍白
“……”
她皱眉叹气，胸腔里莫名涌起一股火
看着手机里蒋恒发的信息，随便洗漱了一下就背着书包轻声出了门，这次比以往起的还要早，路上没什么人，蒋柔惠裹着校服，从旁边早餐店买了杯豆浆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蒋柔惠脚步一顿，漆黑的瞳孔染上一丝笑意，可眼眶泛热，想倾诉一堆烦心事的心思占据大脑
季溪言倚着车门，将手上的烟往身后一藏，望着她
“……”
蒋柔惠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季溪言将烟丢掉，站直身体，嗓音有些沙哑：“忙完了。”
想见你……就回来了
蒋柔惠“哦”了一声，季溪言垂眸，看着她略微红肿的眼睛，蹙眉
昨天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放，本来想等她先挂，结果谁知道看见了一张眼泪巴巴的脸，还没等他注意看，视频就被挂断了
本来几天没看到她就着急，昨天一看见她哭，他就急着买了机票回来，把一堆事丢给顾向南，回来之后就开车来了她家，在楼下一直等着
“没睡好吗？眼睛怎么这么红？”
季溪言伸出食指曲着轻触了一下她的眼角
蒋柔惠睫毛颤着：“有点。”
季溪言询问她：“我送你去学校？你在车上睡会？”
蒋柔惠看他撑着精神的样：“你不回去倒时差吗？”
“没事，我不困，我送你过去，好吗？”
蒋柔惠点头，没拒绝，她确实烦躁，但季溪言在她身边，很神奇，她的烦躁慢慢平息了，还剩一点火星子垂死挣扎着翻腾，不过也激不起什么
车内香味淡淡，蒋柔惠睡了一会就醒了，她睡得不安稳，总梦见奇奇怪怪的东西，醒来后脑袋疼得厉害
季溪言把车开的慢，现在在等红绿灯
两人没说话，季溪言侧头望她，女孩的马尾顺下来滑到颈间，她脑袋靠着车窗，愣神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子停在路边，蒋柔惠回神：“怎么了？”
季溪言笑着：“着急吗？”
蒋柔惠垂首看了眼手表：“不急。”
才五点五十，距离早读还一个小时嘞
季溪言点点头：“那等会再走？”
“好。”
叶凡站在天裕小区门口，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他叹气，抬脚走向单车
他手握刹车，脚踩着路边的边角，脑袋随便一偏
“……”
他眨巴几次眼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看着那边的黑色轿车
驾驶座上男人的手撑在车窗上，侧面线条流畅，英俊帅气，副驾驶上的女孩正低头，拿着手机给男人看
那不就是他等了半个多小时的小同桌吗？
季溪言望着手机上的资料，思考了一会，说道：“基础题型偏多，难度低，没什么挑战性，估计你也不喜欢做这样的。”
“给杨总挑的。”蒋柔惠解释
季溪言一笑：“那这个难度太高，她不适合。”
“你这么说也不怕被她知道？”
“怕什么。”季溪言说着，漫不经心地转头，皱眉，视线与不远处的少年相碰撞
仅一秒，他便收回视线，侧身关上车窗
现在的小孩也真闲，等个红绿灯也要盯着别人望半天
没礼貌。
绿灯亮起，叶凡骑车走了，那男人他记得清楚，叫季溪言，长的很帅，很优秀，那次见面过后，他就查了他的低，但资料不多，只知道他背景挺强
蒋柔惠是掐着点进班的，她走后门，一进去就拉开凳子坐着背书，叶凡没主动找话，她也不说话，一早上，两人说的话加一块还没超过十句，蒋柔惠就闷头写数学题
“蒋柔惠，一块去卫生间吗？”
一道并不熟悉的声音传来，蒋柔惠怔愣的抬头，看着程颖：“啊？”
程颖坐在位置上，撇过头朝她甜甜一笑
蒋柔惠放下笔：“好啊。”
两人一块去洗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程颖率先出来，洗完手靠着墙等她，见她出来，凑到她旁边
“你跟柳伊关系很好？我看你只跟她玩。”
“一般。”蒋柔惠洗手的动作一顿，脑袋里回想出许多画面，高兴的，血腥的，那些不忍直视的……
只跟她吗？
好像是的，高中之后她确实跟身边的同学不接触了
“柳伊看着没表面那么好，你离她太近了对你没好处。”
程颖多嘴提醒她，蒋柔惠望向她：“谢谢。”
两人走出去，程颖问她：“你知道叶凡他们下午去哪打球吗？”
蒋柔惠摇头
“嗨，蒋同学！”贺泽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吓两人一跳
他刚想说话，看见旁边还一个人，顿时瞪大眼睛，稀奇道：“哟，程大美女？”
程颖长的好看是他们私底下公认的，高鼻梁，一双眼睛跟小鹿似的，水灵灵的，还是个小圆脸，就贼可爱，就连一班的各科老师都忍不住开小差夸她
高中开学那一天，五楼被围的水泄不通，尤其是一班，堵的人都出不来，不为其他的，就为欣赏一下美女的样貌
程颖对他的称呼感到无语，想扭头就走，蒋柔惠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道：“你可以问贺泽，他应该知道。”
程颖一听，立马变了脸，笑盈盈的对着他：“贺泽，听说你们下午去打球？”
贺泽点点头
她问：“人多吗？叶凡也去吗？”
她这明目张胆的问，贺泽脑子短路，也没察觉出什么：“叶凡？他没事应该去的吧。”
“哎，怎么了？怎么走了啊？”
贺泽见两人转身就走，追过去：“带我一块啊，我找叶凡。”
今天周六，下午不上课，柳伊没来，程颖也不坐自己位置上了，屁股一挪，挪到旁边的位置，往墙上一靠：“唉，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坐靠墙的位了，真舒服。”
贺泽坐到她位上，调侃她：“大美女，注意形象。”
程颖瞥他一眼，看见叶凡正盯着她，赶忙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