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点左右，同学又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两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没多久，下课铃响了，叶凡眯着眼睛推了推自己的小同桌：“下课了，去洗把脸醒醒神。”
结果一看，那人已经醒了
蒋柔惠应了一声，抬起头，额头上有一块睡久的红痕，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去了洗生间洗脸
人挺多，排着队，蒋柔惠在洗手池洗了把脸就打算走，可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身后的人狠狠撞了一下，旁边就是墙棱，学校的装修都是大理石边，但还没有磨过，凹凸不平的，胳膊撞上去疼的狠狠的蹙眉
蒋柔惠闭眼倒吸了口气
日啊，疼死了
她转头，冷冷看了一眼那个女孩
那个女生走了两步，又转过来，笑着满不情愿的道着歉：“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见你唉。”
蒋柔惠站在那捂着胳膊着她们，没在搭理，转身离开
随着摆臂的动作，右胳膊疼的厉害，估计拿笔都是个问题
马申和叶凡站在楼道那，见她过来，马申朝她招手：“过来，来。”
蒋柔惠走过去：“怎么了？”
马申笑着：“没怎么，初试成绩下来了，你满分，考的非常好，接下来好好准备二试！”
蒋柔惠用卫生纸擦手的动作一顿，望着他，眼眸陡然一亮：“真的？”八壹中文網
马申：“我还能骗你不成？”
蒋柔惠立马乖乖的摇摇头，高兴怎么藏也藏不住，叶凡手掌握拳抵在唇边笑了
蒋柔惠确实高兴，她第一次参加比赛，考完之后心里还有点忐忑，现在知道了这个成绩，她很满意
“你们几个啊，我没看错，虽然这只是初试，但你们成绩都不错，五个全部入选，也让学校长了面子啊！”
……
晚上蒋柔惠回到家，客厅里上难的安静，蒋振国躺在沙发在看电视，她看向厨房，果不其然，蒋恒的身影正在里面忙活
“爸。”
她喊了一声，将书包放在沙发上，进了厨房
蔡雯在洗碗，蒋恒正在炒菜，见她来，没啥好气的赶她出去
蒋柔惠：“……”
“别啊，我帮你打下手。”
蒋恒轻笑一声，眼睛里是明显的嫌弃鄙夷：“你？得了吧，别把厨房炸了！”
蒋柔惠不说话了
她是实实在在的厨房杀手，以前蔡雯说教她做饭，她高高兴兴的去，结果满脸眼泪的出来
她差点把厨房给炸了，从那之后，她试过几次做饭，可能是那扇窗被关上了，她真做不来，后面蔡雯也不要求她进厨房了
蒋恒将菜铲出来放在盘子里，看着蹲在角落的一坨，走过去，踢踢她的脚：“起来，把菜端过去，等会再过来？”
“好嘞！”蒋柔惠站起身，端着盘子出去了，然后就没进厨房
她回了房间，脱掉外套，拉上袖子，干净净的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看着挺恐怖
她刚刚用右手端的盘子，结果才一会就疼的直冒冷汗
蒋柔惠轻轻按了下，瞬间疼的流了几滴眼泪出来
“吃饭了，小屁孩！”
蒋恒扣响她的门，蒋柔惠套上外套，走出去
餐桌上气氛安静的诡异，只有不远处的电视机发出小品的声音
蒋振国夹了一筷子肉放在蒋柔惠碗里，说道：“去吧电视关上。”
蒋柔惠低头应着，趿着拖鞋跑去关电视，没了声音，气氛更尴尬
蒋柔惠低头吃饭
“怎么不吃菜？”
她抬头，看向慈爱笑着的蔡雯
“吃着……”呢
“啪！”
蒋柔惠身子一抖，凉意瞬间袭满全身
蒋振国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说道：“她不吃菜你不知道原因吗？”
蔡雯低下头不说话了，蒋振国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张嘴就开始骂
蒋柔惠握着筷子的手上青筋暴起，蒋恒忍了又忍，一下将筷子砸在桌子上，怒道：“吵够了没有？”
蔡雯拉住他的手腕，往下拽：“阿恒，坐下来！”
“蔡雯，看看你养的好儿子！”蒋振国看着他们母子俩，讥讽摆在了明面上
“咱安安静静吃个饭不行吗？一顿饭吃成这样，有意思吗？你们每天吵，还没吵够吗？你们每天当着蒋柔惠的面吵，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蒋恒一连几个问题甩在他面前，蒋振国眼睛猩红，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吐出来：“老子要你管？”
“要是没我，这个婊子会生下你们？”
“我去你妈的！”
蒋恒踢翻了旁边的凳子，蔡雯急忙拦住他：“阿恒，别动手……别动手！”
“您还没受够吗？”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子顶嘴！”
餐厅里传来凳子倒地的声音，蒋柔惠始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手放在下面，餐桌挡住她抖得厉害的手，心慌的也厉害，她想动，结果没一点劲
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因为什么
她看见蒋恒和蒋振国打了起来，桌子被撞了一下，盘子全部摔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蔡雯脸上挨了一巴掌，脸颊上五个手指印明显，蒋恒也挂了彩，不过就一处，蒋振国打不过就开始找工具，身边能用上的全部拿在手里
她身子发抖，强迫自己静下来，颤着腿去拉架
“爸，爸，别打了！”
她紧紧抱着蒋振国的腰，声音颤道：“爸，别打了，我……我害怕……”
她在赌，赌父亲会停手，从前熟悉的人都说蒋振国疼她疼到了骨子里，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给她一份，一点委屈都不舍得她受，她当时也就笑笑，没往心里去
疼吗？她不知道，也没感觉到，所以她不否认也不承认
蒋振国听到了，当真停了动作，重重的喘着气，愤恨的望着那母子俩
“蔡雯……离婚，你也过不下去了吧？”
这个家他也融不进去了……
“不怕。”他侧身，揉了揉蒋柔惠的脑袋，说道：“咱们离婚，蒋恒归你，闺女归我。”
房间里没了声音，只有蔡雯很轻的一句“好”
蒋恒摔门进了房间，蒋振国捂着胸口冲进了卫生间
“翁嗡嗡……”
地上的手机振动，蒋柔惠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捡起来，看见视频电话的来电人，刚憋住的眼泪忽的涌上鼻尖，泛着一阵酸意，眼眶温热
她把蔡雯推进蒋恒房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胡乱抹了抹眼泪，接通电话，看着屏幕笑着：“溪言哥。”
“嗯。”太平洋彼岸，男人松了松领带，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听见女孩的声音，烦躁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他想见她，非常想
“我初试成绩出来啦，马老师说我满分唉！”
她故意的扬起音调，听起来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季溪言望着空白的屏幕，笑道：“小脸蛋呢？”
两人开的视频，蒋柔惠怕他看出来，就把手机对着天花板
“在旁边呢，这两天上火，脸上长了痘痘，不好看，就不给你看了。”
“没事，给我看看，我想看。”
“不要！”
她嗓音一软，刚哭过的沙哑嗓音尽显
那边传来扣扣两声，她见季溪言抬头，门口的林向南给季溪言比了个手势
他看了眼，对着空白屏幕不舍的说道：“那行吧，还有一个会议，我要去忙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好。”
蒋柔惠拿过手机，没想到那边的人没挂电话，哭的红肿的眼睛在屏幕上露出来，她不知道他看见没，反正一秒钟后电话就挂断了
不过应该没看见，她刚才拿手机的时候，屏幕上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