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那杯酒后,我就像定海神针一样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也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我的:骂我傻子也好,说我倔强也罢,我都无所谓。因为,此时,我心里只有我家悦宝儿,我要赶快回去,就要送悦宝儿上学了,火车的时刻就要到了。
一大桌子的男人们在海阔天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而我坐在那儿不时地拿起手边的手机看时间,心急如焚,最后,我实在按捺不住了,站起身来,对大家说:
“各位领导,实在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晚要赶火车送女儿到学校报到,火车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先走了。”
我没等坐在桌子上最有权威的主任发话,我就迅速拿起身后椅子上的背包,抓起桌子上的手机,一溜烟地跑了,就像逃离海啸一样逃离了饭店。出了饭店门,来到路边,急忙招手拦了一辆的回到家里。其实从家到饭店只有十多分钟的步行路程,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赶时间要紧。再说,今天的日程安排得太紧,人已很累了,走不动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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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简单地热了点饭吃,刚才在饭店里,我基本没有吃什么东西。
吃好饭,洗好碗筷。开始准备出发了。关好所有的门窗及电器开关,检查一遍所要带的东西:女儿的新电脑、新手机、新书包等以及我们三个人的身份证,还有三张提前买好的火车票。火车票,是在网上先订的,后来我和周扬又提前两天到火车站取了纸质的票。那时候,是凭纸质的火车票进站的,不像现在网购的,可以直接刷身份证入站就可以了。
一一检查完毕,我们关上大门出发了。一共带了两个拉箱:悦宝的绿色大拉箱;我和周扬共用的黑色小拉箱。我拉着黑色的小拉箱,周扬拉着悦宝儿的绿色大拉箱,悦宝背着她的黑色新书包,新书包里装着她的新电脑,我们一家三口愉快地向目的地进发。
上了火车,全部落定后,快9点半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卧铺在一块儿,很是方便,这就是买的早的好处。如果购买迟了,三个人的卧铺肯定不在一块儿,也许还不在一节车厢里。火车慢慢启动后,我们也慢慢地睡下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凌晨5点多钟了,新的一天开始了。已经到了东州省地界了,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平原田野,我更加地心旷神怡。自从悦宝参加完高考,我就一直处在兴奋状态,心里一直觉得美滋滋的,当然除了那次办升学宴时不愉快的小插曲外,现在是送悦宝儿上大学了,更别提我又多么开心了。眼见这从未见过的大平原,更是心潮澎湃。东州是个农业大省,这儿有广袤的大平原,这在我们老家是很难见到的。随着火车的风驰电掣,我又出了卧铺,来到卡坐上,欣赏着窗外大平原的美景。美美地欣赏一番后,觉得有点凉了,我又回到卧铺里,伸头看看睡在中铺的悦宝和下铺的周扬,父女俩似乎还在睡梦中,周扬那抑扬顿挫的打呼声还在此起彼伏。我又蹑手蹑脚地退出卧铺,到火车的洗漱台洗漱。
我在洗漱台前慢条斯理地洗漱,慢慢地打发时间。火车上人多拥挤,无处可待。就连洗漱台,也是三四个人同时洗漱。因为现在是上大学报到的高峰期,大家都和我们一样,都是一家三口,有的甚至一家五口、七口一块儿送孩子上大学的。现在的大学生大部分是独生子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稀罕着呢。比如,我们记者站的老站长,他家的孙子和我家悦宝儿差不多一般大,在一个学校念高中,也考到西北地区的重点大学,考上之后,老站长高兴,一次性奖励儿子媳妇5万元,奖励孙子20万元,儿子高兴邀请爷爷奶奶一块送儿子上大学,爷爷奶奶一听更加地高兴,拍着胸脯对儿子媳妇说,送孙子上大学,住五星级酒店,所有费用爷爷奶奶出。
洗漱好回到卧铺间里,我又伸头看了看悦宝,这会儿悦宝已睡醒了,正躺在卧铺上看手机。周扬也醒了,已坐在床上穿衣服。
我轻声地叫悦宝下床洗漱,准备吃早餐了。快8点了。
吃完早餐,我们准备下车了。我和周扬把东西归置到拉箱里和背包里,叮嘱悦宝儿把书包收拾好,别遗漏了东西落在火车上,还有1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东州市了,我们的车票,列车员已经换过了。
东西全部收拾好,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下铺开始小声地说话。我们计划着接下来一周的安排,我对周扬和悦宝商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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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车后直达酒店,酒店就在学校附近,距离学校很近。第二天开始,我们游玩附近的景点。我暂时订了两晚上酒店,考虑要到外面去游玩,可能会就近住宿……”
周扬和悦宝不太管这些事,基本上是我在操心这些事儿。也基本上,我一个劲儿地说,他们父女俩敷衍性地听。
说完,我望着父女俩,父女俩就二个字:“随便。”
看着父女俩无所谓的态度,我又自圆其说道:
“暂时,我是这么想的,到时再说吧。不行的话,可以续订酒店。”
周扬接口道:
“对,到时再说。”
上午快10点的时候,火车到站了。
到底是省级大城市,火车站很大很大,出站的走廊,也相当地宽阔气派,出站地下走廊两边的电子显示屏滚动播放东州省的旅游景点、名胜古迹。一路观光行走,一路感慨万千,感谢悦宝儿给了我们这次出游送她上大学的机会,感谢悦宝的乖巧懂事,拼搏努力……
我想周扬肯定和是一样的感受,我们都来自农村,都没有见过大世面,一直生活在五线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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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地下通道,然后乘电梯上到火车站广场。偌大的广场到处是人。广场干净整洁,两边是各类餐饮店,还有肯德基等专营店。
我们停下来,找了一家餐馆,吃了个正餐。在火车上,我们只是随便打了个尖。
本来想,吃了饭再逛一下街,买些东西,再到学校那儿的酒店去。谁知,一打听,悦宝的学校距离火车站和市中心还有好几十公里,打车要100多块钱。
吃了饭,我们就到外面拦车打的,人多车少,打车难。围绕车站广场四周,走走、停停、站站,四五十分钟后才打了一辆的,价格也贵,比我们打听的价格贵很多,要近200块,我问师傅道:
“师傅,怎么这么贵,不是才100多点吗?你不会坑我们外地人吧?”
师傅说: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距离远,人又多,路上肯定要堵车。我这给你的价格基本上含了堵车的时间,你这还不算高峰期堵车,要是高峰期,300元块钱都不止嘞。你放心,我是打表的,按时计费,不会多收你的。”
听师傅这么一说,我也理解了。毕竟人家这儿是二线大城市,而且又是省会城市,最重要的是开学时期。贵,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我们上了车,与师傅一路交谈。师傅带着我们走的是弯远点的路,他说,虽远点儿,但是不堵车,结果是一样的。
1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预订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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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想订好点酒店的,可是父女俩说,住宿没必要那么好,于是我就在网上订的快捷酒店。到酒店里一看,这家快捷酒店太快捷了,客人还没有退房,我们只能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客人退了房,我们进到房间里,整个房间里一股烟味,而且还没有打扫。我们又下到一楼大厅前台,要求换房间,服务员又给我们换了一间房,进到房里一看,到处都是灰尘。悦宝儿此时,已是气鼓鼓地了,大声说道:
“走,下楼,我们要求退款,我们换家酒店。”
说实话,我也不想在这儿住了。
于是,我们又拉起拉箱,来到大堂,跟前台的服务员理论:
“这个房间不好,到处是灰尘,都多长时间没住过人了。”
酒店服务员说:
“我们这儿还多长时间没住人?我们酒店紧张着呢,一到周未,想住都没得住呢。你们想住就住,不住就算了,已经给你们换了房间,又嫌有灰尘,哪里有灰尘啊,我上午才打扫过的。”
悦宝儿气冲冲地道:
“没有灰尘吗?你去看看,用手一抹,全是灰尘。我们不住了,退款!”
我们是外地人,初来此地,我有点怕,赶紧拦住悦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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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家四星级酒店,距离这儿有一段路程。”
于是,我们又叫了一辆的,直奔四星级酒店。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四星级酒店。
这家四星酒店座落在东州市高新技术开发区的主干道旁,酒店很是壮观气派。半圆形店的门口两旁有排列整齐的一排排高大的绿植盆景,半圆形中间有一个椭圆形的水池,水池里有小型的人造假山,水池前排高挂着一排红、蓝、白三种颜色的旗子,随风飘扬的旗子彰显着四星级酒店的高贵气质。
通过酒店的大门,进到酒店的大堂,宽敞明亮的大堂,清凉舒适宜人。我们在前台订了一个标间,办好入住手续,乘电梯来到三楼的房间,卡上房卡,打开空调,到底是星级酒店,窗明几净,整洁有序,酒店房间里还散发着淡雅的香味,令人愉快。
我从拉箱里捡出必需的日用品,喊悦宝和周扬洗洗脸。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下午2点多,哪儿也不想去了,舟车劳顿的,现在安顿下来了,只想睡觉。我对悦宝儿和周扬说:
“从昨晚到现在几十个小时了,我们都累了,先睡一觉吧。在火车上,也没睡好,夜里火车进站出站,上下人,影响睡觉了。”
悦宝洗好脸就躺在靠近卫生间的一张床上,我和周扬睡在另一张床上。标准间的两张床都蛮大的,就没有另外加床了。接下来一周的时间,我们都是住在这家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