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凌晨4点。
空气清新，甲板湿润，一小时前这里倾泻着一场中雨。
天命总部第三空港中，一架印有天命标志的军机停靠在发射架上，工作人员在做着最后的检修。
强光灯照亮了黑暗的天空，保护屏障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着淡淡的蓝光。
叶卓一手压着礼帽，身上只带了身份证明，仿佛这不是一个长期任务，只是一场餐前的散步。
强光打到脸上，他微不可见的眯了下眼，随意穿着的西装在雨中猎猎作响。
值守的女武神们立刻立正敬礼，叶卓对着他们摆摆手，随后径直穿过哨兵，走到军机旁。
距离女武神们起床晨练还有一个小时，除了值守的哨兵，偌大的空港中只有十几位工作人员和兢兢业业的神机们。
强光下，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淡淡的水雾中，她身穿宽大的修女服，留着蓬松的白发，此刻正闭眼靠在十字架上，似在睡觉。
“德丽莎，竟然来的比我都早。”
叶卓笑了笑，伸手在空气中拖出一件风衣，轻轻的披在德丽莎的身上。
“这种环境下都能睡着，真不怕感冒。”
不对，有毗湿奴的基因好像也不会那么容易得病，叶卓看着德丽莎的睡脸，心中纠正道。
一阵凉风吹过，将小雨吹在德丽莎的脸上，她眉毛微动，睁开双眼，蓝色的瞳孔还没有焦距。
“叶卓...你来了。”
“嗯，你为什么不在屋里睡。”
“屋里...不行不行。”
德丽莎揉了揉眼睛，说话声音微小，显得有些疲惫。
“我那侄女...让人头疼。”
“力大无穷...精神头也足，一手雨伞挥的生龙活虎......”
“齐格飞...真不容易啊......”
“嗯，同感。”
想到和琪亚娜相处的两个月时光，叶卓点头表示认同。
交谈间，身穿工装的维修人员跑来这边，敬了个军礼。
“德丽莎大人，叶长官，军机已检查完毕。”
“走了。”叶卓拍了拍迷迷糊糊的德丽莎，先一步登上了军机。
......
天穹市，中午12点。
从第三空港到天穹市横跨7个时区，此刻的天穹市阳光明媚，一片祥和。
一架战斗机划破蓝天，降落在郊区的隐秘停机坪上，几位接应人员已经就位。
叶卓跳下机舱，拉过一个警卫人员，
“这附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回长官，没有发现。”警卫慌忙立正，如实回答道。
“叶卓，你可能多虑了。”德丽莎从梯子上走下来，比她高的犹大已经变成了十字架吊坠，被挂在右手腕上。
“罗马上空存在积雨云，内部存在闪电，引起电磁干扰很正常。”
叶卓看了德丽莎一眼，没说什么。
开启艾琳的历史影像后，他对电磁波动非常敏感，闪电引起的干扰和人为引起的干扰闭着眼都能分清。
在进入天穹市附近时，叶卓总能感觉到空间磁场的违和感，若非他操纵电磁波中和，怕是军机的定位系统就要再次瘫痪。
“保持警惕。”叶卓对警卫说道。
“是，长官。”
叶卓离开机场，和德丽莎登上了国道边接应的轿车，前往天穹市区。
看着路边闪过的风景，叶卓在心中规划着自己的行动。
在离开试炼空间前，叶卓曾用劳菲森的能力将意识分散，寄生到不同的地方，并维持了27小时的联系。
这段时间里，叶卓将制造“神器”的方法传授给了苏荷。
如果苏荷听我的话，将访仙宗的势力分散开，这508年里访仙宗的势力基本上就已经布满神州大地了吧。
掌握着太虚剑气和“神器”，这群人面对崩坏灾害也能有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叶卓侧眼看了司机一眼，标准的神州人长相。
“你是天命在天穹市的负责人？”叶卓用随意的口吻问道，
司机愣了一愣，笑着说道：
“长官是新来的吧，天命怎么可能会有神州地区的负责人。”
“哦，此话怎讲？”
“我来说吧。”德丽莎立刻接过了话茬，“天命和神州从来都是合作关系，不会有驻军存在，你刚刚的说法很失礼。”
叶卓尴尬的笑着，心中却泛起了波澜。
我刚刚穿越到这边时是在金林市，那时还是符华领着一帮女武神把我接回去的。
现在德丽莎却说天命在神州境内没有驻军，这样看来，历史发生了些许变动。
“抱歉，说了不该说的。”叶卓诚恳的向司机和德丽莎道歉，随即又说道：
“我确实是新来的，对天命和神州的合作关系一直很好奇。”
“坦白说，可以不依赖天命独自应付崩坏灾害的国家很少，更多都分布在非洲一带。”
“神州地大物博，幅员辽阔，这意味着崩坏灾害可能要偏多一些。不靠天命的保护，你们是怎样处理相关事宜的呢？”
司机听着，大笑出声。
“叶长官说的不错，神州的面积很大，出现崩坏的频率也要高一些。”
“但叶长官是否听说过“赤鸢仙人”的传说？”
不仅听过，还见过呢，叶卓腹诽道。
“当然，我也是神州人，仙人的故事流传度很广。”叶卓实话说道。
见状，司机继续讲道：
“赤鸢仙人据传是位美丽女子，长生不老的真仙。活跃在几乎所有史书里，历朝历代都有人见过她。”
“她降妖卫道，守护苍生，将威胁人类的妖兽悉数击杀。现在看来，那些就是最早的崩坏兽。”
德丽莎点点头，她听的很认真，就像一个爱听故事的小朋友。
随即，司机的声音变得更加洪亮，
“仙人她将自己的武艺传给凡人，如果遇到有缘人，甚至会以绝世神兵授之，到了明朝时期，她的七位徒弟更是威震武林！人称“太虚七剑”。”
来了，确认符华状态的时候到了，这样想着，叶卓开口问道：
“那之后仙人的情况如何？”
司机的声音变得平淡，不复刚刚的激情。
“那之后仙人便功德圆满，飞升天界。再后来，她就没在明朝之后的史书里出现过了。”
果然，符华还是没有躲过刺杀。那时的我没有办法告诉她太多东西，更何况就算告诉了，历史也不会轻易改变。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去了神音的符华，至少不会像当年那般冷漠孤独了......叶卓心中叹息道。
“司机先生。”德丽莎打断道，声音稚嫩动听。“您的意思是说，因为仙人留下的武学，才使神州拥有对抗崩坏的能力吗？”
“不，也不全是。”
“我记得，历史上还出现过一个人物。”司机用手指敲着方向盘，语气神秘。
“这个人史书上没有太多记载，但神州现在的锻造业都奉他为师祖。没有他传下的技术，批量生产崩坏能混合钢的产业得晚出现几百年。”
说着，司机对叶卓笑了一下。
“这个人和你同姓，名字不详，只知道他在当时有另一个称号。”
“散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