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是小河的水声，慕容雪在河边如同黑夜里的精灵。
我刚才摔河里去了，此刻浑身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我缓步走过去，她转身坐在石头上，平静地看着河水，远处的灯笼很惹眼，人群很喧闹，唯有这里是一片清净。
我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许久都是沉默，双方都在沉默着。最后我开口，说的却是无关紧要的话：“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吧？”
她嗯了一声，然后道：“你丑了。”我沉默，好吧，应该是老了。
这次她又先开口了：“我要结婚了。”
我想我是明白她所表达的意思的，我心里头有点乱，我注视着她：“只要你不嫁，上官风不会为难你的。”
她轻轻转头看我，黑夜中的精灵空灵无比：“不嫁又如何？”
是啊，不嫁又如何？跟我在一起么，恐怕上官家的掌权者得杀了我。
慕容雪还在看着我，她在等我回应。这一刻我却气馁了，本来我以外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一听到张将军说她结婚，结果我还是不争气的来了。
千辛万苦地追逐她的脚步，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如此无能，我甚至连她的未婚夫都打不过。
久久不答，慕容雪起身走入河中，河水很浅。她却像是喜欢河水的清冷一般任由河水漫过裤脚。
我看着她就此离去，鼻子有点酸涩，就算无能为力，可我不甘心，不乐意。我起身喊她：“喂。我娶你啊。”
慕容雪走到河中央。半截小腿被河水淹没，清脆的水声从她身边卷过，那是异常动人的声音。
我抿着嘴，看着她的背影：“我说真的，你别嫁给他，我娶你。”
慕容雪转身看我，她在笑，发出很轻的笑声。我也笑。脚在石头上踢了踢：“答应不勒？”
她摇头：“不答应。”
我一下子跳进河里，深深地叹气：“我不想矫情，老特么磨磨叽叽的，年华易逝啊，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你。”
我这么说了，慕容雪掩嘴轻笑。我心想多亏了这个夜啊，不然不知道还要墨迹多久，我加重了语气：“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慕容雪不笑了，她像是在叹气，我试图抱她，她摇头，我却强硬地抱住她，两人就这么站在水中，我闻到了她的体香，我想起了当年的匆匆一别，此刻我抱得很紧，不肯放手。
慕容雪将头靠在了我肩膀上，一如当年那样，月光下，两人相拥，却一言不发。
慕容雪没有说话，她的双手环上我的腰了，我像是得到了毒品的瘾君子一样，很夸张地抱紧她，我说跟我走吧。
我亲吻她的发丝，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她的秀发如烟，晕染我的视线，却有一丝苦涩，两人都被很沉重的压力压迫着，那边就是上官家，仿佛一头无法抗衡的野兽。
河水很冷，我渴望得到慕容雪的回应，她最终推开我，伸手摸我的脸，然后温柔地劝我：“乖。”
乖？我笑了，笑得眼眶红红的，我说你就这么回应我？她目光看向上官家主：“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是知道，我甚至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我现在兔崽子都好几个老婆了。
我想说我不怕，可到口了却什么都说不出，我跟慕容雪之间是不必说那些幼稚的话的，所以我一句话都没说。
慕容雪往岸上走去：“我也喜欢你，好好保重。”
我心说这是什么鬼啊，我在笑吧，可笑成个傻逼样，一低头，月光洒在水里，水里倒映个傻逼。
我忘记我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晚宴早已结束，也不见什么人影走动。
张将军这边也静悄悄的，我推开自己房门进去，却见凤凰夹着我的被子呼呼大睡。
我过去推了推她，她立刻醒了，我将湿衣服脱掉，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就一下子将我拉到床上：“王八蛋，终于回来了？把我丢下水塘里管都不管！你也掉池子里去了啊！”
我哭笑不得，说我错了，饶了我吧。她一屁股坐我胸口：“我要惩罚你！”
我翻了个白眼：“别惩罚了，没心情。”她眉头一蹙，挪开了身子：“我猜你去见慕容雪了？这么森严的地方你都能找到她？”
我翻身不想理她，让她回去睡觉。她钻进被子抱住我，轻声安慰：“其实我骗了你，今天比武的时候慕容雪一直注意你，只有你看她的时候她假装没看你。你想啊，人家那么高贵还喜欢你，知足啦。”
我笑了一声，笑得落寞。凤凰哀叹一声：“张将军也看出一点苗头了，他让我警告你，明天抢新娘那个节目你千万别参加，你现在心态不稳，要是惹得上官家发飙就惨了。”
我说好，不参加。凤凰就安心了，抱着我睡觉：“你也真是的，我跟你说啊，你就是那种臭男人心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要是我不给你吃面，你现在肯定爱死我了。”
爱你妹啊，我敲了她一下，睡觉吧。
两人一起睡觉，翌日上官家又喧闹了起来，今天毕竟是上官风和慕容雪的大喜之日，众人都忙着恭贺。
我也要去看看，心里默然，不过下面倒是舒爽。我瞄了一眼，真是苦笑不已，凤凰又在吃我下面。
我说你能不能别闹腾啊，非得这个时候吃我下面啊。
凤凰呸了几口：“让你高兴点嘛，顺便告诉你，我有点喜欢那个味道啊，好色。情啊。”
我推开她，起身打理，凤凰一直盯着我下面看，然后惊呼：“我靠，没发泄都能软？男人真神奇。”
我一脚飞去，麻痹的，你丫能不能别破坏画风啊，现在是老子黯然的时候！
她哼了声，也跑回房间去打理了。
等都打理完了，张将军他们也出门了，一堆人同去，先是吃早餐，然后去参加所谓的婚礼。
江湖中人就是豪爽，完全没有现代人的奢侈浮夸，结婚就在一处宫殿里举行，估计是要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