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新娘子还没出现,上官风也没出现,不知在哪里。
宫殿比较宽广,从门口一路延伸到尽头,差不多有三十米,铺了毯子,但划分出了一块块界限,两旁全是年轻高手,个个摩肩擦踵兴致勃勃。
张将军直接去见大人物了,我挤在人群中询问:“这毯子干嘛?还分这么多段。”
一个年轻人嘎嘎笑道:“才五段嘛,五个人挑战新郎,挑战成功就能抢走新娘子哦。”
四周人都哈哈笑,显然只是个玩笑,但众人都很有兴致,恶趣味十足。
我勉强笑了一下,我倒是希望真的能抢走。
不多想,一堆人都在毯子两旁看热闹,等待新娘出现。
没过多久,两个老妇人出现了,随之出现的还有慕容雪。
她戴红纱,着红衣,由老妇人牵着手走来,很简单的一个新娘子,但什么都遮掩不住她的高贵气质。
所有人都闭了嘴,惊艳地看着,我在人群中默默地注视她,那红纱很薄,想必她是能看见外面的情况的。
慕容雪一出现,上官风也出现了,他龙行虎步,直接从门口走来,停在了第一块红毯上,拱手四顾:“朋友们,哪位上来啊?没人我可直接过了啊。”
“我来!”一个笑嘻嘻的家伙率先上台,众人哄笑,上官风掏出个红包给他:“好你个小子,拿了红包可要手下留情啊。”
那小子却也得意洋洋:“我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这自然是玩笑话,众人又是哄笑。上官风摆个姿势:“请。”
那个小子挑战上官风,虽说是挑战,但拿了红包顶多也就做做样子。大家都心领神会,全都笑嘻嘻地看着。
上官风相当温和,跟那小子嬉闹两招,那小子就被他给敲了额头:“下去吧你。”
众人又笑,那小子摸着额头怪模怪样下去,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包了。
上官风上前几步,到了第二段红毯,同样是询问可有人挑战。
这种娱乐节目一堆人挑战,霎时间跳上去三人,上官风笑骂,塞了三个红包。
这抢新娘也没规定人数。三个人上去就三打一。
过程不必多说,上官风轻易就制服他们,他们也笑眯眯退下了。
接下来第三段第四段红毯同样如此,各个高手都在嬉闹,完全没有抢新娘的气势。恐怕昨天比武大会上官风已经打下了赫赫威名,此刻也没有人会真正跟他打。
我目光盯着上官风,他过关斩将,一步步接近慕容雪,我的拳头捏了起来,心中阵阵发紧,等上官风踏上最后一段红毯的时候我甚至有上前的冲动。
到了这最后一段红毯,众人明显都安静了下来,毯子尽头就是新娘子了。距离慕容雪不过三米,这样还挑战他明显有点不合时宜。
于是没人去阻挠了,一个个都鼓掌:“过关了,羡煞旁人啊。”
上官风明显很高兴,拱手拜谢众人:“小弟多谢诸位放过了。待会全都有红包啊。”
众人笑闹。催促上官风上前去拉慕容雪。
上官风喜笑一声,大步走近慕容雪。我身体滞了一下,浑身绷死,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慕容雪,她轻纱遮面,像极了神秘的精灵,她或许也在看我?亦或者只是在看上官风?
上官风已经接近了,短短几秒钟而已。我脚步往外挪了一下,手臂却被人抓住了。
扭头一看,是凤凰。而那边却忽地有人喊慢着。
我蓦地松了口气,却见几个女子站在了上官风身前,秀气美貌,都是上官家的小姐。
上官风哭笑不得:“姐姐们,这是要干嘛?”
那几个女子哼笑:“男人考验完了,自然轮到女人考验,我们要问你问题。”
上官风苦笑摇头:“问吧问吧。”
我心里是松了口气的,现在反倒感激那几个女子。再看凤凰,她眉头紧皱,凑近我耳边低语:“你傻了啊?别闹事啊,不然让上官家下不来台你麻烦大了。就算你成功了又如何?慕容雪跟着你受苦啊,上官家不会善摆甘休的。”
我低头看着地面,脚步距离红毯不过几厘米。我拳头缓缓松开,然后一言不发地盯着上官风那边。
那几个女子并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来询问问题,一个女子先问:“上官风,你是何时认识慕容雪的?”
上官风神色正经起来,跟发誓似的:“八岁就认识了,雪儿到来的第一天。”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男男女女都鼓掌。那几个女子却是故意刁难他,另一女子笑问:“你什么时候爱上了雪儿啊?”
人群中窃窃低笑,上官风老脸有点发红,不太好意思:“懂事的时候就爱上雪儿了,十二岁吧。。。。。。”
“哈哈。。。。。。”全部人都笑开了,火热的气氛更是浓重。我却心里发堵,拳头再次捏了起来。
这时候女子们也差不多问够了,最后一女子高声调笑:“上官风,你会爱雪儿一辈子吗?”
众人安静下来,这明显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就算只是个仪式。
上官风抬手发誓,神色热切:“一生一世唯爱雪儿,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啪啪鼓掌声不绝,全部人都叫好。我抿着嘴看着,女子们也笑,上官风拱手:“好了吧各位姐姐?”
场下的年轻人也着急:“姐姐们别为难了,新娘子都等急了。”
我再次提起了心神,那几个女子并没有退下,反而簇拥在慕容雪身边偷笑:“急什么急?我们还得问新娘呢,雪儿,你愿意嫁给他吗?”
她们就跟司仪似的,众人又是一阵笑骂,说她们搞怪。她们却坚持要进行这个仪式。
众人就安静地看慕容雪,上官风也压下急切,温柔地看着慕容雪。
谁也看不到慕容雪的表情,所有人都觉得她会答应的。
我嘴唇抖了一下,手指捏得嘎吱响。慕容雪半响没动静,我看着她的面纱,她是不是也在看我?
所有人都注视着她,一些人有些疑惑了。几个女子再次开口:“雪儿,你愿意嫁给他吗,说出来啊。”
众人纷纷催促,上官风眉宇间涌现一丝愁云,但他依旧温柔笑着等待。
如此又过了一分钟,慕容雪还是没有反应,我注视着她的红纱,然后她很轻地点了点头。
几个女子见机忙鼓掌:“新娘子愿意,太怕羞了都不敢说话,哈哈。”
众人虽然疑惑,但也赶忙鼓掌。女子们就退下了,留下新娘子和上官风面对面站着。
我蠕动了一下喉咙,上官风再次拱手向众人道谢:“谢谢大家放行,这下没人阻挠了吧?”
一群人都挥手:“没人没人,赶紧吧,大家都等着呢。”
上官风轻吸一口气,转身单膝下跪,伸出了手掌:“雪儿,嫁给我吧。”
全部人都安静下来,热切地看着。上官风昂头看着慕容雪,手掌就这么举着,等待慕容雪将手放入他掌心。
慕容雪缓慢地抬手,我屏住了呼吸,眸子缩了缩,像是看着心爱之物即将落入别人手掌。
凤凰死死拉住我,可她力气太小,根本拉不住我,当慕容雪的手就要放入上官风手中时,我的一只脚猛地踏了出去,踩在了红毯上。
我呼吸有点喘,这么重重一踩,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像是一股气激发了出去,这里又安安静静,这一声响当即惊扰了不少人。
一群人纷纷看我,最后所有人都看向我,上官风疑惑回头,涌现了几丝怒气。
凤凰忙解释:“哈哈,他腿抽筋了,大家不要在意啊。”
踩上红毯了就意味着挑战了,我嘴唇紧抿,慕容雪将手移开了,上官风皱眉起身,就算他再怎么君子也不可能这么好脾气。
我暗叹对不住了,我不想雪儿嫁给你。
众人也反应了过来,自然是认得我,惊异过后纷纷开口缓和气氛:“这军方的小哥腿抽筋了啊,这么不小心,哈哈。”
众人都笑,将气氛缓和了,他们又催促上官风:“你快点带新娘子进去拜堂吧,我们都乐意呢,这小哥赶紧退下来,大家都等着喝喜酒呢。”
凤凰和我旁边的人都拉我,上官风依旧皱眉看着我,慕容雪也在看我,尽管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手臂用力甩开旁人的手,平静地看着上官风,从胸膛中挤出了声音:“我陈振寒,不乐意!”
隔着这些红毯,两人对视着,人群大哗,不少人都替上官风着急,低声骂我。凤凰哀叹,一转身跑了,估计要去找张将军。
我走到红毯中央,对上官风弯腰:“请原谅。”
上官风脸色变幻不定,最后蓦地长笑:“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人群再次大哗,霎时间鸦雀无声。我看见慕容雪在很轻地摇头,她低下了头,恐怕不愿见我如此。
可我已经站出来了,缓步往上官风走去:“风兄,此番挑战无需手下留情,我会尽全力,因为不想我所爱之人被你所夺。”
再也没人说话,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上官风同样缓步走过来:“好,我同样对你有所不满,你既然站出来了,我自会尽力。”
一步步缓行,两人站在了同一张红毯上,上官风眼中燃起了熊熊战意:“请!”
我运转着硬气功,已经倾尽所能,身体如有气焰:“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