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晚一听这话,羞红了脸,却不肯认输,站在院子里朝着屋里叫嚣:“白念之,你要不要脸,这种闺房之事,也能拿出来说!”
姚念之就更不甘示弱了,“你要脸,妹妹扒哥哥的床!”
“够了!”陆承嗣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低声呵斥了一句。
姚念之见状,耸耸肩,转身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
等她换完衣服,浣秋也终于将陆承嗣的衣服拿过来了,“王爷,我伺候您更衣!”
声音矫揉造作得连姚念之自己都觉得有点反胃了。
陆承嗣更是像见鬼了一样,姚念之从未见过他这样惊恐的目光。
姚念之却没打算这样作罢,那两个人既然想听,她就要让她们听个够:“王爷昨晚辛苦了。”
陆承嗣:……这女人吃错药了?
“王爷可喜欢我?”姚念之再接再厉,“王爷对昨夜还满意吗?”
陆承嗣想让她别胡说,可看着门上映过来的影子,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没有开口反驳,任由姚念之这样说下去。
姚念之的声音,仿佛穿透灵魂一般,血淋淋的刺入夜婵的心。
她再听不尽一句话,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他们昨天同房了。
怎么可以这样,陆承嗣分明说过,他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他分明保证过,除了王妃之位,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他分明说过,白念之除了王妃之位,什么都得不到。
亏得她还深信不疑,甚至为自己前些日子的举动心怀愧疚,觉得自己不该不信任他,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她以为自己做错了,谁曾想,他们竟然已经媾和过了,只有她还傻乎乎地选择相信他!
“婵姐姐!婵姐姐!你去哪儿啊!”
姚念之听着陆亭晚追着夜婵离开的声音,心中得意,脸上也不客气的表露出来,转过身来,就见陆承嗣一脸古怪地盯着她,她一扬头,“怎么,心疼啊?”
“心疼就去追啊!”说着,姚念之放开正给陆承嗣绑腰带的手,腰带“啪嗒”落在地上。
陆承嗣探头看了一眼,“这就是王妃对待相公的态度?”
这下轮到姚念之无语了,“认清现实,有那么难吗?”
陆承嗣只盯着姚念之不说话,姚念之也站在地上不动,两人似是在进行无声的对峙一般。
许久,姚念之都没有动作,陆承嗣坐在床边,似是有些累了,身体后仰就倒在姚念之的床上,“王妃的床榻甚是香软,让人流连忘返。”
说着,他还故作浪荡的扯过姚念之的被子,凑在鼻子下轻嗅。
姚念之顿时一阵恶寒,满脑袋黑线,上前一把扯过自己的被子,“你在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承嗣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陆承嗣很少见姚念之这般生动的模样,故意笑的风流多情,学着姚念之刚才调侃他的模样,轻声问:“王妃不喜欢吗?”
分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了,竟然也被他说得婉转多情。
姚念之都直呼受不了,受不了!
这要是换成夜婵,保不准都要以身相许了。
“闭嘴吧你!”随手将被子扔到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腰带,扯着陆承嗣的腰,就将腰带胡乱给他捆上,然后手上用力,竟然直腾腾地将陆承嗣扔到轮椅上。
陆承嗣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姚念之推出去吧。
“走你!”姚念之手上用力,轮椅迎着风就冲出去了。
陆承嗣顿时瞪大了眼睛,嘴里大喊:“白念之,你疯了吧!”手上拼命抓着轮椅,终于在轮椅撞墙之前,刹住车了。
“哟,王爷手劲不小嘛!”姚念之在陆承嗣身后笑弯了腰。
陆承嗣刚涌起的怒火,就又莫名消散了,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小心你身上的伤!”认命自己拨动轮椅,出了烟雨阁。
“王妃,”浣秋从外面端着早膳进来,“您就这样让王爷走了?”
姚念之心中反驳了一句:“你家王妃不是这样让王爷走的,是送着他飞出去的!”但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不然浣秋怕是能念叨她一整天,以后想起来,还会再翻旧账。
“王爷说他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那我身为王爷的贤内助,帮不上忙就算了,总不能还添乱吧。”
姚念之这么说,浣秋才放下心,“你的脾气也得改改了,那王爷也是男人,男人都是要面子的,王妃在外面多给王爷留点面子,王爷在府上自然也就会多给王妃留面子。”
姚念之闻言诧异,身处两根手指挑起浣秋的下巴,“你这丫头,是不是思春了?”
“王妃说什么呢?”浣秋的脸腾的就红了,差点被姚念之这句话羞死。
“不然,浣秋为什么对男女之事这么了解了?”
浣秋皱着眉头,“还不是为了王妃啊!”
天知道,她为了能辅佐姚念之夺得王爷的心,还专门回府去向夫人们请教,学会了不少让男人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法子。
她将此事说给姚念之听,却不想,姚念之笑得前仰后合。
直到看着浣秋满脸不愿的时候,才终于忍住不再笑了,“好了好了,傻丫头,你被骗了!”
“不可能,大夫人和二夫人不会骗我的!”浣秋坚定道,两位夫人都将王妃当成亲妹妹疼爱,得知她是帮这姚念之抢回王爷的心,恨不能倾囊相授,怎么可能会骗她?
姚念之无奈,“不是两位嫂嫂骗了你,而是情况不同。”
浣秋一脸迷茫,等着同样没有感情经历,但装出一副经验丰富的姚念之的科普。
姚念之拍拍浣秋的肩膀,“坐下听王妃我慢慢道来。”
浣秋在只有姚念之一人的场合也很是自在,随着姚念之的手劲儿坐下,眼巴巴地看着姚念之。
姚念之道:“两位嫂嫂之所以能让两位哥哥对他们死心塌地,其实并不在于她们做了什么,而在于她们在两位哥哥心目中,是什么。”
“是什么?”浣秋下意识问。
“是妻子,也是心上人。”说到这儿,姚念之还忽然有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