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言之凿凿,竟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陆承嗣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这些事情,都是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不!这怎么可能呢!定是他酒吃得多了,才会胡思乱想。
姚念之靠在他怀里,软绵绵的让人不忍心推开,他费力地拨动轮椅,将姚念之放在床上,自己也懒得再回去,索性将姚念之推到床里面去,他自己就躺在姚念之身侧。
才躺下去,姚念之一个翻身,就将陆承嗣抱在怀里。
陆承嗣长这么大,在姚念之之前,也就只喜欢过夜婵一个人,两人都是守规矩的人,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分逾矩的举动。
这还是陆承嗣头一次和女子同床共枕,一时间,竟然连呼吸都不知道该如何才是最合适的频率了。
到是姚念之,睡的香甜,半点都没察觉到陆承嗣的煎熬。
陆承嗣身体僵硬地被姚念之当成抱枕紧紧抱着,时不时那张脸还在自己的颈窝里磨蹭两下,更是让陆承嗣无比煎熬。
他是个正常男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尴尬的煎熬终于还是没能熬得过困意,他还是沉沉睡过去了。
“让开!”陆亭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浣秋阻拦:“公主,您不能进去,王爷和王妃还没起身,这于理不合!”
“我再说一遍,让开!”陆亭晚的声音极其霸道,竟隐有几分浣秋不让开,她就要动手的架势。
陆承嗣在脚步声传来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昨夜宿醉,头脑还有些不清醒。
姚念之呢,身手不必陆承嗣差,甚至因为过了太久刀口舔血的日子,比陆承嗣还要敏锐警惕。
陆亭晚和夜婵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甚至她还察觉到陆承嗣也已经醒了。
但凡她睡觉的时候换个姿势,不要这样树袋熊一样抱着陆承嗣,她都能坦然地睁开眼睛,再无比坦然地面对陆承嗣。
可偏偏,她睡相确实不太好,她和陆承嗣应该也没亲密到可以同床共枕,醒来还能互道早安的程度。
所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姚念之做了一个现在想来简直蠢爆了的决定,她打算继续装睡,让陆承嗣先起身离开,她不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境况了!
那会儿,她还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可现在,被陆承嗣的妹妹和心上人堵在床上,堵在被窝里,姚念之恨不能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刚才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是正牌王妃没错,可陆承嗣喜欢的人是夜婵啊,她这样就有点像被正室捉奸在床的外室的戏码了。
偏偏,陆承嗣好像和她做了同样的决定,也在装睡,等着她先起身。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姚念之恨得牙痒痒,也只能装出一副被惊醒的模样,抬起手揉着眼睛,错愕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承嗣抬手就将姚念之按下去,“滚出去!”
“听见没有,让你滚出去呢!”陆亭晚可半点都不觉得陆承嗣这句呵斥是针对她的。
姚念之“哦”了一声,就要爬起来,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还穿着衣服,陆承嗣并没有在实质上对她怎么着。
她可是上过战场的人,一群大老爷们都在一起睡过,现在睡一个不算爷们的爷们,自然也不在话下。
“安阳,滚出去!”陆承嗣又一次伸手按着姚念之的脑袋将她按下去。
陆亭晚满脸错愕,“哥?”
夜婵双目含泪,上前拉住陆亭晚的胳膊,“公主,我们先出去吧。”
“为什么要出去?她勾引我哥哥,你没看见吗?”陆亭晚指着被陆承嗣挡在里面的姚念之,冲着夜婵吼。
夜婵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抱着陆亭晚的胳膊,哀求道:“公主,我们出去吧,求求你了。”
陆亭晚好像到了这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朝着姚念之“哼”了一声,拉着夜婵出去,走到门口,还骂了一句:“不知廉耻的,快点滚出来!”
姚念之脸色不太好,这一大早晨的,她招谁惹谁了,一肚子火气只能朝着陆承嗣发了:“没听见吗,安阳公主让你这不知廉耻的滚出去呢!”
这里可是她的烟雨阁,她住在这里,名正言顺,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陆亭晚让滚出去的,自然不该是她。
这屋里现在就只有两个人,不是她那自然就是陆承嗣喽。
至于“不知廉耻”四个字,还是安阳亲口说出来的呢,结合姚念之没有任何偏差的理解,这四个字,自然也要贯在陆承嗣的身上。
陆承嗣的脸色,早在陆亭晚带着夜婵不顾规矩地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铁青了,不然他也不会直截了当对陆亭晚说“滚”了。
姚念之见陆承嗣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点打鼓,“要不,我出去把你解释解释,夜婵姑娘对你情深义重,咱们什么都没发生,想来她不会介意的。”
陆承嗣看着姚念之善解人意的模样,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你呢?”
“什么?”姚念之下意识反问。
“没什么!”陆承嗣撑着上身坐起来,“还愣着干什么,服侍本王更衣!”
雾草!你自己是没长手吗?再者,你昨天晚上不是没脱衣服嘛,还有什么好更的,最重要的是,“我这里并没有王爷的衣物,王爷您看,要不我送您回凛寒阁?”
陆承嗣冷冷地看了姚念之一眼。
行!您是王爷,王爷的脸面不能丢!
“浣秋,去凛寒阁将王爷的衣服拿过来。”她朝着外面吩咐一声。
浣秋应下转身就走。
陆亭晚听见这话,差点气炸了,“白念之,你要不要脸!”
“公主也只有一张脸,就不用想着送给我了。”姚念之在和小女孩儿斗嘴的时候,可是从来都不会输的。
“你!不要脸!”
“公主到是要脸,大早上带着外人闯进兄嫂的卧房!”姚念之的声音越加冰凉。
夜婵听得面红耳赤,不过是羞恼的。
“公主要不还是先带着客人去湖心小筑吧,在本王妃的屋子外面守着,本王妃都不好和王爷温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