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晚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承业,“皇兄?”
“送安阳公主回府!”陆承业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陆亭晚,挥手让人将她拉下去。
任陆亭晚怎么挣扎,最后还是被人拽出了御书房。
陆承业的目光又落在李素身上,目光越发阴冷:“来人,此人不敬瑞王妃,拉出去乱棍打死!”
李素见安阳公主都受了惩罚,心中惊慌,却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获了死刑,“陛下,陛下饶命啊,奴婢都是听安阳公主的吩咐啊!是安阳公主让奴婢做的呀!”
“死到临头,还敢攀扯公主,罪加一等!”
他没说罪加一等是什么刑罚,但行刑的人心中有数,将鬼哭狼嚎的李素拉出去,棍棒砸在身上的闷响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落下帷幕。
没有再打扰皇上,尸体直接就处理掉了。
陆亭晚被关在湖心楼阁,门外还有两个大内侍卫把守着。
任她在里头砸碎了多少东西,都没能引起侍卫的注意。
安环在她身边连连劝说,“公主,公主您别摔了,知道的说你生王妃的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对陛下的决定不满意呢。”
其实她就是对皇上的决定不满意,但安环不能让陆亭晚的举动落人口舌,对王妃不满意,那是自己嫂子,关起门来是一家人,对皇上不满意,往大了说,可是够抄家灭门的。
听安环提起白念之,陆亭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行,决不能让她好过!”她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办法,“安环,你去请婵姐姐过来!”
安环不知道自家公主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但总算不砸东西了,让夜姑娘过来劝劝公主,也是可以的。
没人知道湖心楼阁里,两个女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连安环,都被赶了出去。
只听说,叶姑娘从湖心楼阁出去的时候,面色羞红,好似还透着些许迟疑。
当天傍晚,浣秋看着没个人形歪歪扭扭靠在床上的姚念之,心头一阵酸楚,“王妃,不如你向王爷服个软吧,这成了亲的男女,哪有这般的?”
姚念之从《金瓶梅》上收回目光,凉凉的看了浣秋一眼,“哪般?”
浣秋被姚念之那透着威胁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阵发冷,“王,王妃?”她家小姐怎么变成这样了?从前怎么不觉得小姐身上会散发出这样强大的威压,让她连话都不敢说。
“下不为例。”这丫头自小和白念之一起长大,忠心耿耿,姚念之因为白念之的缘故,对她多少也有些怜惜,只警告了一句,就继续在脑海中想片子了。
浣秋不敢多言,只能挑明了灯烛,免得姚念之看书伤了眼睛。
却在凑近的时候,不小心瞟到了书上的内容,大惊一声:“王妃!”
“怎么?”姚念之斜了她一眼,见浣秋的目光落在书上,还将书往她那边地了下,“你想看?”
浣秋面红耳赤,王妃怎么能看这种书呢?
她兀自纠结了许久,久到姚念之将书扔到一边,都睡着了。
时至深夜,姚念之又被浣秋摇起来,“王妃,出事了!您快别睡了,出事了!”
姚念之满心不愿,“天塌下来了?”
浣秋:没有,但也差不多了,“王爷和夜婵姑娘……”浣秋的脸又红了,心里暗骂:王爷和夜婵未免太不要连了,竟然公然搞到一起,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下是想要悄悄处理都不能了。
“咋地,他俩啪了?”姚念之打了个哈欠,终于精神了些许,又不甚在意。
“啪?”浣秋脑袋里一阵迷糊。
“滚床单了?”姚念之又问。
浣秋的脸更红了,姚念之便知,自己这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走!”姚念之随意扯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去看看。”
“王妃!”浣秋看着自家王妃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往外跑,顿觉心酸。
王妃就是在故作坚强,装出对王爷不在意来,其实嫁了人的女子,哪里能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呢?
不过是知道王爷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再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倒不如什么都不做,还能留住尊严。
浣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看着姚念之的背影,越发的心疼了,“王妃,你等等奴婢啊!”说着,一路小跑着追出去了。
她又哪里能追得上姚念之,等到她终于跑到湖心楼阁时,闹剧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陆承嗣坐在轮椅上,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威视:“白念之,我要娶婵儿!”
“娶还是纳?”姚念之不为所动,只抬了下眼皮。
她是千军万马厮杀出来的战将,也是浸淫权术的帝王,论气势,并不比陆承嗣差在哪里。
娶妻纳妾,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夜婵面上红涨,不只是羞还是臊,一双眼睛哪怕努力克制了,却也还是不由自主的放在陆承嗣身上。
“自是娶!”还不等陆承嗣说话,陆亭晚就从外头冲进来,气冲冲的指着白念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抢婵姐姐的王妃之位。”
陆承嗣眼底一暗,正要说话,却被姚念之抢先一步:“我不是什么东西,不过是陛下钦点的瑞王妃,安阳公主你,名正言顺的皇嫂!怎么,公主是对陛下的圣旨不满意?”
“白念之!”陆承嗣气急败坏的喝止,“你够了!”
“我够了?”姚念之看着陆承嗣将含羞带怯又羞又臊的夜婵护在身后,又为了陆亭晚那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呵斥她,心中已生不满。
“王爷就算对我不满,该给陛下的颜面,该给我丞相府的体面,也还请王爷多少给些。”姚念之的声音越发冰冷,“你我才成亲两日,王爷就要纳妾,将陛下的旨意置于何处,将我丞相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姚念之自动忽略了陆亭晚说的“娶”字,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她现在也还没扔出去呢,在她手上一日,就一日容不得旁人觊觎。
夜婵这姑娘,其实她并不讨厌,但,谁让她触碰了自己的底线呢,“陆承嗣,你可以对我无意,但我丞相府的颜面,不容你这般践踏,你若是执意要纳了她,就先与我一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