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灵闻言急忙上前,扶着那老者,“您说的青年人,他往哪边去了?”
老者上下打量着苏毓灵,“你问这干什么?”
眼下正是战乱的节骨眼,这青年一副柔弱的样子却敢之身来此,老者心中疑惑。
“我是他的朋友,您看我还认识他的马。”
苏毓灵说着,朝疾风吹了声口哨:“疾风,过来。”
马儿闻声便要过来,却被老者拉住缰绳,动弹不得。
“那个人......往哪边去了。”
老者指着西方,告诉苏毓灵,“你要是他朋友,就别去找他了,赶紧回家告诉他家里人给他准备一副棺木,葬了得了。”
苏毓灵听到秦楚烨的消息,上一刻还满心欢喜,可下一刻却如坠深渊,“他怎么了?”
“诶呀,那年轻人浑身是血,看模样活不过今晚了,我瞧他穿着应当是个将军,便多给了他吃的,如今怕是已经.......”老者看苏毓灵眼泪含在眼圈里,实在没忍心继续说下去,摇着头回了院子,顺便牵走了马。
苏毓灵回过神来,上前追上老者,“老伯伯且慢,我的这位朋友对我很重要,您看他的马您能卖给我吗?”
“卖给你?
那可不行,现在这世道钱已经不好用了,买不到粮食。”
老者摆摆手,正欲打发了她,却无意间看到她背上背着的长刀,稍作犹豫,说道:“我看你这刀不错。”
“刀......”这刀是秦楚烨给她的,本想着上阵杀敌,用敌人头颅祭刀,却不想竟在这么个荒郊野岭给了一个老人。
“疾风,你跟我走吗?”
苏毓灵试探着问。
疾风疯狂的甩着缰绳,要朝苏毓灵这边来,老者无奈,只好松了手。
苏毓灵犹犹豫豫的解下佩刀,“伯伯,这刀是我......是我知己至交的,改日我拿别的来换,您万不要给了别人去。”
老者接过刀仔细看了看,“是个好东西,这马你就带走吧。”
苏毓灵还要说什么,老者已经转身进了屋,不在跟她说话。
他们一人一马顺着西方走了一个时辰,可却越走越慌,别说人影,就连房屋都见不着了。
“疾风,”苏毓灵拍了拍马头,小声念叨:“你说他会去哪呢?”
她问完这句话,只觉得手上缰绳紧了紧,苏毓灵一转身,疾风已经站定不动了,甩着头要往回走。
“你怎么了?”
苏毓灵轻声安抚,“我知道你想找他,可我找不到,咱们再走一段好吗?”
疾风还是不上前,拼命地甩着头要回去,见苏毓灵不动急的直蹬腿。
苏毓灵皱了皱眉,顺着它看的方向望过去,“你是说他在那边?”
疾风挣脱她的手拼命往回跑,苏毓灵急忙跟上。
再次路过那个村子的时候苏毓灵朝那户人家看了一眼,这个时间还不掌灯,许是怕有外敌入侵发现还有活人吧。
正欲跟着疾风走,忽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整肃的马蹄声,苏毓灵贴在地上听了一耳朵,少说得有三四十人,听着马蹄整肃有序,是当兵的,听不出是自己人还是敌国人,好在这些人都没带重兵器。
“疾风,过来。”
苏毓灵牵着马躲在先前那老者家旁边的柴火堆后,疾风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苏毓灵在这紧张关头还好笑的想,果然是秦楚烨的马,真懂事!
“要是来的是突厥人,咱们就先揍一顿当晚饭。”
苏毓灵摸了摸马头,“一会打起来我就照顾不了你了,你见机行事。”
也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只看它等着一双漂亮的大马眼瞧着苏毓灵。
不出半刻,马蹄声到了村子,一行人翻身下马,说着突厥的语言,苏毓灵一拍脑袋,她真是乌鸦嘴!
来了三十多人,苏毓灵习惯性的抬手抽刀,抓了个空才想起刀已经不再身上了。
本想躲在暗处看看他们想干什么,正当这时疾风不知抽了什么风,起身就跑了出去。
“回来!”
苏毓灵急忙跟出来,他们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敌军,正准备去砸一户人家们的几个大汉转身回来,望着苏毓灵与疾风。
他们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她也听不懂,苏毓灵看了看他们身形,一个就抵她三个,硬碰硬绝对没好下场。
“几位大哥,我就是路过来讨口水喝,你们继续,我这就走了。”
几个大汉相视一眼,猥琐的笑容渐渐浮起,一步一步的朝苏毓靠近,嘴里还不听念叨着什么。
苏毓灵慢慢后退,人即将退到阴影里的时候,那大汉伸手朝她抓来。
没等苏毓灵出手回击,身后那老者家忽然亮了灯,说话间跑出一个少年,身上穿着甲胄,苏毓灵微微蹙眉,等当兵的?
那少年推开老者,“爹,您别拦着我!”
说罢跑到苏毓灵身前,手里还拿着她的刀,嘴里说着突厥话。
苏毓灵虽然听不懂,但也看得出来这少年是想保护她。
那白发老者上前拉过苏毓灵,“快走。”
他们转身往回跑的功夫,那边已经打起来了,苏毓灵脚步一顿,“他一个人不行。”
说罢飞身加入战斗,一脚扫起路边的一棵枯树枝,三招两式便将对方为首的将领挑下了马。
“告诉他们,在动我就宰了这个废物!”
苏毓灵与那少年说。
少年惊叹与她的身手,短暂的惊讶过后,忙开口翻译。
突厥人果然不敢动了,苏毓灵又说:“让他们放下兵器。”
不过一会功夫,成功俘获敌军十数名俘虏,苏毓灵将其捆绑在院中,指着疾风问有没有见过这马的主人。
可这伙废物就是突厥算不上什么东西的虾兵蟹将,这会是趁着夜色出来扫荡的,想看看谁家有粮食,谁家有大姑娘小媳妇,根本不知道秦楚烨是谁!
“这位哥哥,你是从哪来?”
那少年人递上一碗热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苏毓灵偏过头打量他一眼,冷冷道:“你是安定城里当兵的吧?
这个时候按跑出来,是想当逃兵?”
“不是、不是,”少年急忙摆手,“我姓江,原是安定城守将冯立洪手下做事的,昨夜姓冯的孬种准备带着一家老小逃走,我无意间听见,想出来告诉苏将军。”
“那怎么回家来了?”
苏毓灵蹙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