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来了,便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其中包括张楠的死,还有围剿方天寺的伤者,只有仇复一个活着。
方天寺的事情,李定邦也知道缘由,如今再提到这事,李定邦的脸色很难看:“这家伙与方天寺有关系?”
“卑职也不知道,可只留下这么一个活口,着实奇怪。”
此时也没有多少事情了,李定邦得知仇复今日在李德勤寝宫当差,立马就过去了。
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常公公说屋里只有仇复一人,李定邦没等人通报,就闯了进去。
进屋的时候,见仇复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几封书信:“仇复统领,你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召见,卑职才会前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皇上让卑职拿的,卑职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刚才还看到李德勤沉睡,仇复此言,想必是有猫腻。李定邦夺过仇复手里的书信,走到李德勤床前。八壹中文網
他刚坐到床边上,李德勤就睁开眼睛了:“邦儿,你怎么来了?”
“儿臣担心父皇,所以过来瞧瞧,可没有想到仇复统领在此。”
楚江流用仇复的身份在皇宫里潜伏快一年了,如今也知道李德勤是对自己起疑心了。本来想解释一番的,可还没等自己开口,李德勤就抢了先:“父皇有事要吩咐仇复统领,便让他过来了,你若没事就先退下吧!”
见李德勤将自己赶走,李定邦很是意外,可他也不得不遵从李德勤的意思。他走到书桌前,本想将东西放好的,可李德勤阻止他:“邦儿,这些东西都是父皇写的,你拿回去好好看看,练练你那拿不出手的字。”
“是。”
即使李德勤没有明说,楚江流也明白,李德勤已经怀疑自己。他刚才没有看到书信的内容,可是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即便如此,楚江流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李定邦走了之后,李德勤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了一些芝麻大的事情,便提到了楚河。
从杀父仇人口中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楚江流攥紧了拳头:“皇上怎么想起来说此人?”
“朕后悔了。”
“为何事后悔?”
“为了楚河。”
“山河被人践踏,皇上才知道残害忠良的恶果,是不是?”
李德勤说楚河,也只是为了试探楚江流而已。瞧见他这样的反应,李德勤也明白了:“朕知道错了,你放过朕,好不好?”
做了一堆丧尽天良,如今有了报应,却想要自己高抬贵手。楚江流冷笑一声:“皇上,您还真是天真,楚家死了这么多人,可不是您一时卧病就能一笔勾销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
“当然是要皇上死了。”
“你身上有刀,是个男人,就给朕个痛快!”
“皇上,您如今求生,便是生不如死,就算求死,也是慢慢地痛苦至死。”
听了这话,李德勤起了一身冷汗,大声喊道:“来人!护驾!”
李德勤刚刚抱病,如今就算呼救,也是有气无力。寝殿很大,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前来救驾。
一旁的楚江流便朝着外面大喊:“来人,传太医!”
李德勤明明是让人进来救驾,到了楚江流这里便是传太医了。李德勤怒目圆睁:“楚江流,你要做什么?”
“皇上,卑职是仇复呀!自打黑木统领死了之后,卑职就替代黑木统领了呀!皇上,您是病了,意识乱了,也不奇怪。”
楚江流说自己病了,出现幻觉,李德勤还是一口咬定,刚才的事情都是真的。等了一会儿,步杏林就来了,把了脉之后,道:“皇上,您感觉如何?”
“杏林,这厮是楚江流,他要害朕!”
前一阵子,李德勤时常说梦话,守夜的宫人也是知道的。步杏林看了楚江流一眼:“仇复统领,皇上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卑职不知,二殿下走了之后,皇上眯了一会儿,便说了胡话。卑职一直在这里,从未与皇上说什么。”
此时,躺在床上的李德勤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胡话了。他问了步杏林一句:“朕如今的身子,是否会胡言乱语?”
“皇上,您这是中风了。前一阵子,操心的事情太多,如今身子虚弱,说胡话也不算奇怪。”
步杏林是老臣了,如今都这么说了,李德勤又看了楚江流一眼,这分明就是替自己办了大半年恶事的近身之人呀!
李德勤眼角含着泪:“仇复,朕刚才都同你说了什么?”
“皇上只是喊救驾,并没有同卑职说其他的事情。”
他怀疑仇复,此时总觉得仇复要谋害自己,道:“朕没事了,你先退下吧!”
离开寝殿之后,楚江流勾起嘴角:“李德勤,楚家的事情,我楚江流会同你算的,现在可舍不得让你死!”
李定邦了自己宫里,就躲到书房里了,他将从李德勤寝宫拿回来的书信打开。看完了之后,李定邦整个身子都在抖:“怎么可能?”
这大白天的,李定邦就失了魂,一旁的尧品连忙上前去:“殿下,您怎么了?”
“你自己看。”
尧品将书信拿了过来,看完了之后,道:“殿下,这些年来,皇上做了不少恶事,楚家的事情,也不见得是假的。”
李德勤让自己看当初与黑木的书信,说的都是楚家将士在边关的事情。他们当初,是怎么下的毒,又动用了多少暗影护卫,联合了古南候,最终杀掉了多少人。
见尧品这么说,李定邦追问了一句:“父皇此举是何用意?”
“之前殿下怀疑仇复统领,如今皇上让您看这书信,想必与仇复统领有关系。”
之前探子和自己说了仇复之前的事情,一个大男人,从不在旁人面前宽衣解带,想必真的有问题:“楚家当初死去的人,还有哪些人身份没有确定?”
“殿下,之前卑职也问过这事了,谁人都说楚江流死了,可谁都没有看到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