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雪说北城出现一种名为醉天仙的毒物,形似酒,其实是掺了忘忧蛊的东西。喝了之后,能让人忘却烦恼,可这种东西依赖性很强,要赫连边小心,不要让军中的将士染上这玩意儿。
之前有人对楚江雪下忘忧蛊,让她忘记了不悔,现在又是忘忧蛊为祸世间,也不知道南疆人打的什么算盘。
赫连边也不瞒着王五,将信上的消息都说了。王五也觉得不可思议:“殿下,若是这东西传到军中,将士们玩物丧志,咱们可就完了!”
“所以,你要盯紧这事,若有人碰了这醉天仙,一定要严惩不贷!”
北城,因为赫连逸关押宫人一事,闹得人心惶惶的。楚江雪以为赫连逸只是抓些宫人,谁知道赫连逸还抓了许多权贵。
有的是当朝大员,有的是家中的公子小姐,这事儿还为平定,便听人说这事乃自己引起来的。
听墨香说此事的时候,楚江雪笑得没心没肺的:“墨香,你信么?”
“奴婢当然不信了,可是姑娘,您是知道的,这北城的人可是听风就是雨的,估计您要惹上麻烦了。”
这事一看就知道是北堂家做的,将祸水引到自己这里,让自己成一个罪人,以此来影响赫连边的声誉。
自己抖出醉天仙的事情一传出去,赫连逸欲将自己指给赫连边的事情也被人抖出去了。
因为四月城的事情赫连边可没少招黑,还有人鼓动阵亡将士的家属闹事。一时间可是把赫连逸给愁坏了,赫连修党羽肆无忌惮的弹劾赫连边,说赫连边自不量力,让北境损失兵马,将四月城毁了一半。
朝堂之上,一群人如此,赫连逸气得将折子都甩到地上了:“你们这些人,当初问你们借兵的时候,一个个不乐意,如今战况不利,便反咬边儿一口!”
“皇上,老臣并非反咬大殿下,老臣只是实事求是!”北堂礼在一旁恬不知耻的说着。
看到这些大臣的嘴脸,赫连逸顿时头疼心绞:“退朝!”
北堂礼本不想错过这好机会,可赫连逸脸色发白,历公公立马让人传了太医,北堂礼一群人这才作罢。
楚江雪在院子里慵懒的晒着太阳,听闻墨香说赫连逸身子抱恙,便带着墨香去看赫连逸了。
到赫连逸寝宫门口的时候,见北堂新与赫连修在此,见自己来了,北堂新一脸的尖酸刻薄:“皇上病了,你个外人来这里做什么?”
“臣女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让皇后娘娘与二殿下不胡作非为罢了。”
“放肆!你一个外人,敢同本宫这般说话,真不怕本宫让人教训你吗?”
这女人如此嚣张,楚江雪一点儿也不害怕:“皇后娘娘,皇上身子抱恙,您若是为了皇上着想,也不该如此大声,不是吗?”
嫁给赫连逸的时候,北堂新何尝不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赫连逸,可男人就是如此,对他越是真心,他越发不将你看在眼里。
自从懿贵人入宫之后,赫连逸就没来看过自己,即使自己身怀六甲也很少看到他的影子。
见楚江雪说话如此,北堂新冷笑着:“楚江雪,你觉得皇上能罩着你么?”
这时,太医从寝殿里出来,见了他们,微微鞠躬,道:“皇上无碍,以后莫要再为朝事如此了!”
上了年纪的人,如此动怒,还真怕会出什么问题。北堂新让人进去传话了,说是想见赫连逸。
等了一会儿,历公公从屋里出来:“楚姑娘,皇上要见你!”
听了这话,北堂新脸色有些难看,可刚才自己已经失仪,让赫连逸厌恶了,此时也不敢再惹赫连逸发怒了。
进去之后,楚江雪也是懵的,赫连逸若是真的身子渐好,应该不至于不见他们母子。
此时屋里也就历公公一人在伺候,楚江雪坐在凳子上:“皇上,您还好吧?”
“你这不是白问吗?朕的身子朕心里清楚,太医说的,只是朕想让他们知道的而已。”
她还真是猜对了,叹了口气:“皇上,召臣女进来,所为何事?”
“朕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了,边儿又不在身边,如今是无人可依靠了。”
一句话,楚江雪就能体会赫连逸无尽的悲凉,道:“皇上,您要相信,大殿下很快就能回来了!”
“边关的战事,就算快,也是一年半载才能结束的,朕一定要撑着,不然边儿就没有活路。”
她不明白,同样是儿子,为何赫连逸如此偏心,道:“皇上,您就没有为二殿下想过吗?”
“修儿有北堂家,若是他继位,就是外戚掌权,你也看到了,修儿什么事情都听从北堂礼那厮的。”
身处的位置不一样,楚江雪也难以在赫连逸的角度去想问题。可她明白,赫连逸喊自己进来,可不是为了要聊聊天:“皇上,您找臣女,所谓何事?”
“阿历,宫里卫军的令牌给她。”
卫军可是关系到皇宫安危的,赫连逸将令牌给自己,楚江雪也难以理解。
可历公公没有一丝迟疑,从床底下的暗格里,拿了一块令牌,呈到楚江雪面前。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赫连逸会做此安排,退后了两步:“皇上,这东西臣女不能收!”
“为何?”
“皇上会好起来的,这东西皇上留着有用!”
“朕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留着这东西实在是无用,北堂新在想什么,朕都清楚,她已经知道朕身子快不行了,她会趁着边儿不在,部下天罗地网,朕只能将希望依托在你身上了。”
这临危受命,让楚江雪有些措手不及,可细想一番,赫连边还没回来,若是赫连逸撑不住,恐怕赫连边会死在外边。
若是真这样,赫连边就成了北境的扶苏,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她将东西守在手里:“皇上,您希望臣女怎么做?”
“保全自己,保全边儿!”
赫连逸此举还真是赶鸭子上架,楚江雪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皇上,臣女定当竭尽全力!”
这朝事她是管不了,可众人视线都在赫连逸身上之时,楚江雪也有时间见想好对策。
她出来的时候,见赫连修与北堂新还在此处,便说自己乏了,先回一趟潜凌宫。
北堂新喊住她:“慢着,皇上叫你进去,都同你说了什么?”
“回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臣女的母亲。”
“你母亲?”
“是。”
北堂新半信半疑:“楚江雪,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不然本宫可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