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醉天仙这件事情,赫连逸半信半疑:“坊间流行之物,怎么就成了毒物?”
“若是皇上信臣女,就将这东西交到可信之人手里,让他们验一下,此物乃什么东西炼制而成。”
北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赫连逸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好,朕就依你!”
“臣女还有一事。”
“何事?”
“若旁人问起,就说臣女来此,是为了给三殿下求情。”
今日楚江雪来只是为了告诉自己醉天仙的事情,此时要自己帮忙隐瞒这事,赫连逸也不好推辞:“朕答应你!”
楚江雪离开御书房之后,赫连逸就命人将东西拿到太医院去验了。
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东西是由南疆忘忧蛊酿的酒,听到这消息,赫连逸很是疑惑,北境与南疆中间可是隔着中申国,怎么会有南疆的东西流到这里来?
命人去查了一番,也没个结果,只知道这东西在民间肆虐,却无人得知这东西出处在哪里。
而且楚江雪与自己说这事的时候,说得这么隐蔽,赫连逸便让人封锁了这些消息。
晚上的时候,才得到了消息,朝中有不少大员都沾上了这个东西。赫连逸气得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一旁的历公公,见他如此,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从小服侍赫连逸,还是头一回看到赫连逸发这么大脾气。懿贵人仙逝那一夜,也不见赫连边对宫人动这么大的气,便上前去:“皇上,出什么气了?”
“无事,发泄而已!”
“皇上,您心里有什么事情,跟老奴说说,就算老奴不能为皇上分忧,有人听着,皇上也能消消气。”
历公公陪着自己过了几十个春秋,赫连逸也就不瞒着了:“北城最近兴起一样东西,你可知道?”
“皇上说的是醉天仙?”历公公压低了声音。
“你既早已得知,为何不同朕说此事?”
“皇上,民间兴起什么东西,很奇怪吗?”
“你时常在宫里,怎么知道醉天仙这玩意儿的?”
“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宫里混得开的宫人,荷包都是鼓鼓的,外出采买的时候,见什么新奇玩意儿都会买回来的。这醉天仙就是一壶酒而已,因为加了药材,据说能延年益寿,还能解忧,卖得贵了些,也没有什么不对。”
听历公公此言,赫连逸就知道他并不知道这醉天仙是什么东西。道:“阿历,朕有件差事给你办,你可一定要办好了,切莫同外人说起。”
不但要自己办好,还不让别人知道,历公公虽然好奇,也不敢多问:“请皇上明示。”
“你派亲信去打听一下,宫里都有谁买了醉天仙,喝了醉天仙。”
“奴才明白,请皇上静候佳音。”
历公公走了之后,赫连逸心神不宁的,便到外面散散心。此时已经入秋,赫连逸走到御花园,白花都凋零了,唯独一旁的几株桂花开得正香。
循着香味,赫连逸去了桂花林子里,可还没到,就瞧见楚江雪在桂花树下。
看到这画面,赫连逸总想起楚江雪的母亲来:“还真是像她!”
听到脚步声,楚江雪转过头去,见赫连逸来了。立马起身行礼,可赫连逸拦着她:“楚家姑娘,你就别客气了!”
“皇上,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被那件事情搞得头脑发热,不出来走走,估计今夜都不能入眠了。”
“皇上,这事发现得尚早,可以让这东西不再扩散。”
“别想这公事了,朕来此,就是为了不再多想,你倒好,一直提这事,让朕很是头疼!”
此言一出,楚江雪脸上满是歉意,赫连逸笑笑:“你可知道,你像极了你娘亲?”
“娘亲在战场上生下臣女,之后便撒手人寰了,臣女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娘亲长什么样。”
赫连逸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朕一直遗憾,未能有能公主承欢膝下,直到看见了你,真才觉得这遗憾可以弥补。”
眼前的皇上与李德勤那厮不一样,楚江雪一脸意外:“皇上这意思,是想认臣女为义女?”
“你倒是想得美,任你为义女了,边儿可要怎么办?”
“皇上,您应该看得出来,臣女并不想嫁给大殿下。”
“你是姑娘家,总是要嫁人的,边儿有什么不好,你嫁给他,又不会委屈了自己。”
这当爹的心里总是向着儿子的,楚江雪也不与赫连逸争这个。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
见夜色已深,赫连逸道:“楚家姑娘,夜深了,你该会潜凌宫了吧?”
“臣女遵命!”言毕,楚江雪便转身走了。
回到潜凌宫的时候,楚江雪在想醉天仙的事情,怎么都合不了眼。见墨香进来熄灯,便问了一句:“墨香,这几日宫里可有什么异样?”
“除了中申国三殿下疯了,倒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墨香,今日宫外都会有很多卫军巡逻,这是为何?”
墨香虽然只是个宫女,可怎么说都是赫连边的眼线,将声音压低了:“前几日,宫里遭了贼,好在没有惊动皇上,卫军才增加了人去宫外巡逻。”
看样子,这北城很快就要变天了。楚江雪心事重重,直至半夜才得以合眼。
翌日,楚江雪一醒来,就听到人说宫里变了天,有不少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就被关了起来。
赫连逸不是暴君,不似李德勤,定不会无缘无故将人关起来的。思来想去,也只能是为了醉天仙,将这些都关押起来了。
被关起来的人,几乎都是职位偏高的,还真是闹得人心惶惶的。
晌午的时候,楚江雪待在屋子里,倒是听说赫连逸来了。她很是意外,起身准备行礼,赫连逸就开口了:“楚家姑娘,你不必客气,朕来你这里,是来解惑的。”
她知道了,赫连逸来这里,还是为了醉天仙。将一旁的人赶了出去,只留下墨香一人。
见屋里还有个丫鬟,赫连逸有些意外:“为何留一个婢女在这里?”
“皇上,这姑娘是大殿下的人,听听这事倒是无妨。”
“成吧,昨夜关押起来的人,都是碰了醉天仙的人。”
“皇上圣明,这事要管了,不然北境可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北城表面上看着安宁,可实际上却是风云暗涌,赫连逸抓了那些人,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是打草惊蛇了。
听楚江雪说自己打草惊蛇,赫连逸也不动气:“楚家姑娘,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朕自有定夺!”
赫连逸还说是来自己这里解惑的,此时却不让自己说这事了,楚江雪还真是郁闷。
赫连逸没待多久,陆公公就来了:“皇上,丞相大人有要事,说是要见您!”
“让他去御书房吧!”言毕,赫连逸就起身离开了。
边境四月城,赫连边接到楚江雪传来的信,看到醉天仙的事情,便有些心神不宁的。
王五倒是心思细腻,道:“殿下,怎么了?”
“雪儿来信了,是个坏消息。”
“难不成是皇上身子抱恙?”
能让赫连边如此担心之事,在王五眼里,也只有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