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高遥遥就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父亲如此惧怕李德勤。可不悔说了方天寺被灭的真相,她却不敢相信了:“皇上不是暴君,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你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可知道我的爱徒去了哪里?”
“不知。”
“他死了,我把他的尸骨埋在城郊。”
“他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死呢?”
“被狗皇帝派来的人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连的云淡风气,可实际上他心里是悲痛万分的。
他说了这些,高遥遥也就咬着牙问了一句:“那雪儿姐姐呢?”
即便她只是自己生命里的过客,可不悔心里藏了许多事情,他需要发泄,道:“我将她赶走了。”
“为何?”
“灭前朝皇室的人是她父亲,我不能留她在身边,免得自己控制不住,会报复她。”
怪不得这阵子,不悔一直都避着木香,那个姑娘也不敢看不悔。
“你这阵子,一直想着要去北境找她,对不对?”
“是。”
为了让高遥遥对自己死心,不悔也就实话实说了,可他也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北上去找她的。
这时,不悔听到身后有动静,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要是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我!”木香从背后出来,低着头,似乎想要与自己说什么。
见此,高遥遥有些害怕,木香这姑娘,什么事情都为了楚江雪着想,难不成是想要让不悔去找楚江雪吧?
还没等高遥遥开口问,不悔就先开口了:“你躲在那里想做什么?”
“小女子见不悔大师这阵子很想念小姐,想把当日的事情与不悔大师说个明白。”
“她与我再无瓜葛,你还是少操心这些,免得想多了,夜不能寐!”
“小姐是为了救您,才跟着赫连殿下走的!”
这件事情,还真没有人同自己说过,不悔神色难以琢磨,高遥遥知道,这会儿,自己算是彻底输了。
每当提到楚江雪,不悔总是这样的反应,已经许久没人敢在不悔面前提起楚江雪了。木香此时可是在捅老虎屁股:“她救了我,就要原谅她父亲对我亲人造成的一切伤害吗?”
“小姐是无辜的!”
“从她骗我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无辜了!”
言毕,不悔不再去看她们二人,直接就离开了。木香本想回避的,可高遥遥拦着她:“木香姑娘,你和我说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吧?”
不悔与楚江雪经历了多少,木香自是清楚了。之前楚江雪也没把高遥遥当成外人,木香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听到这些事情,高遥遥才知道,不悔与楚江雪为了不让南疆世子娶自己,做了如此愚蠢之事。楚江雪是真心待自己好,即便楚江雪撩了不悔的心,她也不介意。
城外已经兵临城下了,高遥遥也知道不悔没有心思谈什么儿女私情,便不再缠着不悔了。
廉蒙与李定笙一行人,佯装要强行攻城,却将精锐部队派到了东边的海面上。他们打算从防守薄弱的地方下手,若这次突袭成功,便能将东雨郡夺回。
可精锐部队才离开了一天,廉蒙与李定笙就收到消息,说是被叛贼给围剿了。
这计策是李定笙想出来的,听到这样的回信,李定笙气得想杀人,奈何廉蒙在此,也不敢发作。
即使在场有一些中立之人在看自己的笑话,李定笙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用了晚膳之后,李定笙带着酒气,见廉穿云在不远处,便走了过去:“这军中的人,都在嘲笑本殿下,你也一样,是不是?”
廉穿云也不知道李定笙在发什么疯,心里一惊,本想借故走开的,可没能得逞,被李定笙拦住了去路。
见李定笙这般流氓,廉穿云毕恭毕敬的请了个安:“微臣见过大殿下!”
“你这么客套做什么?在本殿下眼里,你与一般人无二,以后别这么多礼节!”
李定笙撩起人来,还真是要命,好在廉穿云不吃他这一套。
在宫里当差的时候,廉穿云早就见识过李定笙对那些官家小姐耍的把戏,与此时无二。
在他一眼,自己只是一枚可用的棋子罢了,再无其他。
她很清楚,可她并不拆穿他:“殿下,既然微臣与别人不一样,还请殿下为了微臣的清誉着想!”
见廉穿云横竖不吃的套路,李定笙也酒壶给砸了:“廉穿云,你喜欢一个死人,本殿下很清楚!”
“殿下,您胡说什么?”
“本殿下并没有胡说,你心里装的那个人是楚江流,对吧?”
她的女儿家心思藏得很隐蔽,也不知道李定笙是如何知晓的。可她才不会承认:“殿下,您说笑了,微臣与楚江流只是朋友之谊。”
“你骗不了本殿下,本殿下知道,楚江流还活着,他就在东雨郡,所以你才跟过来的。”
他的猜测,只有第一个是正确的,廉穿云有些慌了:“微臣实在是惶恐!”
“本殿下跟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与皇家人做交易,最终吃亏的都是自己,楚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悔了楚家,也害了无数人的性命。
廉蒙这会儿正与将士们议事,此时并不能与之前一样,赶到这里来帮自己解围。
想必李定笙今夜,定要达到目的,才会善罢甘休:“那殿下想做什么交易呢?”
“你做本殿下的侧妃,本殿下保楚江流的性命,如何?”
李定笙一脸自信,在廉穿云眼里甚是好笑,既然这家伙自以为是,廉穿云也不介意耍他一回:“殿下真能保住他的性命?”
“这军中有本殿下的线人,想要瞒天过海,也不是不可能
!”
这家伙还真是自信过头了,廉穿云也不敢小看了李定笙:“若殿下能保楚江流一命,微臣就如殿下所愿!”
见廉穿云上钩了,李定笙倒也不纠缠了,反正他要纳侧妃,只是因为那个女人能帮到自己罢了。
回了帐子之后,廉穿云等了许久,才见廉蒙出来:“蒙儿,我有事情,想单独和你说说。”
“何事?”
“此地说话不方便,你随我来。”
将廉蒙带到偏僻之处后,廉穿云才有胆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廉穿云此言,廉蒙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姑姑,玩心眼,你是玩不过大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