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快看看她!”
还未等荼荼想通,锡南就已经抱着金粉姨蹲在了她的面前,“救她!”
只见金粉姨脸色惨白,身体还在不住抽搐,看起来很是不好。
“怎么回事?”
荼荼并不会治病,料定锡南带她来找自己,一定是认定自己的本事能够救她。
“坏人伤了她!”
“坏人?”荼荼很快反应过来,“锡哥哥是说,旎旎伤了姨姨?”
“是!”
“放下她,让我看看。”
按照荼荼的示意,锡南将金粉姨放在她的身前,看着她腕间伸出灵丝,扎进金粉姨腕中探查伤势。
幸好荼荼经过休养,已经可以再度调用灵丝,不然就算是心中想救金粉姨,自身无力也是惘然。
“奇怪!我的灵丝确实能够探出姨姨体内有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东西却是摸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荼荼有心再探查一边,谁知结果还是一样,如此毫无头绪的状况,很是让她为难。
不过还有一事能够让她稍稍心安,那就是她的灵丝应是能够压制金粉姨体内的东西,这一点从金粉姨逐渐缓解的面色,以及缓缓松弛下来的身体不难看出。
“舒服些了?”
锡南看她煞是心疼,搂着她的手紧了不是,松了也不是。
“好多了,”金粉姨强撑着扯出笑容,看起来仍是虚弱无比。
荼荼看着同样不舍,开口问她:“姨姨,真是旎旎伤了你吗,她为何要杀你?”
金粉姨咧嘴苦笑,“她不是要杀我,而是要控制我,她与伊昆那个叛徒定计想要借用我公主的身份掌控整个圣巫族,乃至整个丘孜。倘若让他们得逞,不光是圣巫族,就是整个丘孜都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荼荼低头思量半天,她心中虽然还是觉得亏欠了旎旎,却也不能拿整族人的性命开玩笑,所以,旎旎与那个伊昆的计划,她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成功。
“姨姨放心,我想清楚了,即使历山家亏欠旎旎,终还是不能拿族人的性命去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任她做如此恶事。”荼荼略顿了顿,继续说话:“这圣女的位置,我不会让她,咱们各凭本事吧,我未必会输。”
金粉姨满意点头,扭头看向锡南时忽有不舍,可也只是一瞬便被她隐藏得干干净净,转而笑对荼荼,“放心,姨姨帮你,这圣女传承以及圣女之位一定是你的。”
荼荼略想想,很是不解。
“什么圣女传承?不是说,真正的圣女已经消失了好几十年吗,到哪里寻她,才能得到传承呢?”
金粉姨打量她片刻,莞尔一笑中竟有决绝神色,“其实,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一种办法,不需要找到圣女本人,也能将她体内的传承召唤出来,只是数百年来,无人试过罢了。”
“什么办法?”
荼荼想要刨根问底,金粉姨却是言止于此,不愿多说。
“我只能告诉你,与我有关,具体怎样做,等回去了圣巫族再做打算吧,现在说没有意义。”
荼荼想想也是,现在还是想想如何离开重要,其他事情,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早了。
“姨姨,先歇歇吧!您体内的东西,我只能控制并不能根除,看来还是要等回去圣巫族之后,让师父看看才行。”
她看向锡南,接下来的话,更像是说给他听。
“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守在姨姨身边,不会让您出事的。”
如此说完,锡南紧绷的“心”才能稍稍放下一些。
“现在,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凤凰落涨水之后,咱们怎么走?”
没有船自是寸步难行,荼荼所想,金粉姨怎会没有预料到,连连摆手,“放心,船会有的,只不过到时候,咱们还要再去接一个人。”
“是谁?”
荼荼还是难逃孩子心性,忍不住追问。
“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不必多问。”金粉姨转头看向锡南,笑颜如花,“我累了,抱我回去休息吧!”
她如此娇羞模样就连荼荼都直呼没眼看。
此时正值午后,是一天中最为慵懒舒适的时光。
院外河边,艾宝宝拿一片干荷叶遮住眼睛,仰面躺在晒草药的麻席上,双臂枕在脑后,双脚自在惬意地一翘一翘。
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配上蓝天白云老日头,简直就像是喝醉了酒,微醺之中透出的美妙。
一旁的胥玄嫌弃她这般姿势丢人,决计不跟她学,所以这样的美好,终还是只有她一人独自体会。
享受够了,她缓缓收回手臂,透过荷叶的缝隙,看向院中,这会子,大山正在秦爷爷的指导下学着切药,而娟丫头,应该称是娟娘抱着玖儿站在一旁微笑观瞧。
自打秦爷爷说出要将福安堂交与他们小夫妻经营之后,大山便带着娘亲搬来了福安堂居住。
原本艾宝宝还要帮着干些活,或是看顾玖儿,奈何大山娘甚是能干,只她一人,便将福安堂里里外外的琐事全部包圆,像是要报答秦爷爷对大山的恩情,因此,院子里的事情,根本没有艾宝宝插手的余地。
至于玖儿,似乎能够感应到即将到来的分离,这几日格外黏着秦爷爷和娟娘,就连大山学艺之时,他也要跟着。
所以,福安堂里的闲人就剩下了胥玄与艾宝宝。
胥玄倒是落得个省心清静,可艾宝宝这般闲不住的性子,日日闲得快要发霉。
“玄哥哥,离凤凰落涨水还有几日?”
艾宝宝忽然起身,盘腿坐在麻席上,将干荷叶顶在头上遮阳,遥遥看着大山专心干活。
“该是还有两三日吧,怎么,着急回去了?”
她依旧看着大山,他低头切药,等切完一盘,又开始继续切另一盘,如此反复,平淡地有些乏味。
这时,她才最终确定,这样的生活不适合自己。
“是着急了,但还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秦爷爷和大山一家?”
艾宝宝点头,慢慢靠在胥玄怀中。
“这有何难,”胥玄对着院中叫道:“大山,姐姐、姐夫请你喝酒,叫上老爷子、弟妹,还有婶子。”
艾宝宝被他惊得停了一瞬,抬起头,默默看他。
“嗯……”他微笑颔首,“辞别宴是有些早了,可俗话说得好,好饭不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