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圣巫族中那些老顽固们不知变通,非要在意什么规矩传承,这才将真正有本事的人赶了出去。”
旎旎朗声腹议,将自己的一番“大道理”说得冠冕堂皇。
“这下子可好,不光是丘孜皇室,就连圣巫族也跟着落败至此。早知有今日,当初又何必非要得罪伊昆长老呢。”
这话听得金粉姨暗暗握紧拳头,“多说无用,你单说一样,伊昆为何要来找我,难道除了回归故土,他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不成?”
旎旎把玩着手上的宝石,笑眯眯说道:“自然是想要收复圣巫族,再帮着三公主您恢复昔日丘孜国的荣光。”
“就凭他也配?”金粉姨不屑地瞪着旎旎,“你认贼为亲,替他做恶,还是历山家与我阿羯家的女儿吗?”
旎旎却是冷冷看她,“自打我三岁时候,就被历山家丢在荒野自生自灭,拼了命地和野兽抢食才活到五岁,若不是伊昆长老救我,又怎会有我的今日。三公主,您说,我除了担着历山的姓氏,其他所有与历山家还有关系吗?”
金粉姨似有不忍,慢慢走近坐在她面前,低声问话:“历山到你这一代,竟是双生?”
“不错,是双生,可如今应该不是了,因为我亲手杀了她。至此以后,圣巫族的圣童只唯我一人。”旎旎满面娇嗔,“三公主,不,表姨姨,可是姐姐先来找我麻烦的,我压根儿没打算亲手杀她,只是将她从悬崖上推下去,谁知她如此命大,竟然没能死掉。我万般无奈才会在第二次遇上她时,亲手捅了她一刀,这……这都怪她,谁让她不知道躲着我的。”
金粉姨痛得**一声,这才发现对面旎旎腕上不知何时已经探出灵丝,深深地刺入了自己的手腕。
“你做什么?”金粉姨脸上布满怒色,恨恨地盯住旎旎。
却是换来旎旎一声冷笑,“我帮表姨姨做决定呀,耽误太久容易生变,这不是我的风格。”
“不要叫我表姨,你不配!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如何对得起你的亲生母亲?”
“呵呵!”旎旎面色瞬间变得阴冷,灵丝在她腕上扎得更深,“我说过了,不要跟我提历山家的任何人,我不欠他们的,都是他们欠我!”
“我就说了,怎么样?怎么,你杀了你姐姐,难不成还要杀我?那就来吧!”
“我不敢,您可是三公主,伊昆长老交代,一定要“安全”带您回去的。”
已经在她身上布置完了手段,旎旎很快收回了灵丝,而金粉姨一旦脱离她的摆布,立即后退至她认为安全的距离。
“没用的!圣女血脉可以克制皇室血脉,这也是圣巫族在丘孜能够与皇室比肩的原因之一。您以为我不知道,还是,您还未见识过我的手段?”
“他是血尸还是尸傀儡?”
金粉姨看向旎旎身后的干枯男子,心中很是介意,毕竟此刻只有她和手无缚鸡之力的荼荼在,就算想让锡南帮自己挡一下,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够回来。
“哎!说来惭愧,我那个姐姐也是固执,都要死了,却还是不肯将血尸的制作方法教给我,可惜了我的宝贝们都不能进化。不过关系也不大,有伊昆长老的帮助,我的尸傀儡很快就能赶上血尸,进而成为真正的血侍。”
如此说来,尸傀儡,血尸,血侍,应该是一级高于一级的存在,直到进化为最高等级的血侍,便能如同常人一般,永远守护在主人身侧。
“还好,他只是尸傀儡!”
金粉姨暗暗念叨一句,即刻变脸挥掌攻向旎旎方向。
“怎么和我那傻子姐姐一样说不听呢?”
旎旎不住叹息,脸上半点惧色也没有。
只见金粉姨果然如她所料,刚行不到两步距离,便已经身子瘫软倒在地上。
“我说都说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金粉姨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克制能力竟然如此之强,仓促间不但着了她的道,更是连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你……若你强迫于我,我阿羯瑛瑶宁愿一死,也绝不任人摆布。”
“三公主误会了,我绝不敢强迫于您,”旎旎依旧坐在原地,看她之时,唇角慢慢上翘,阴笑起来,眼中尽是讥嘲,三公主又如何,终还是逃不过自己的手心。
金粉姨愣住。
旎旎缓缓起身,走到她身旁,“我种了东西在您身上,三日后,凤凰落满水之时,我在河边恭候,我相信您一定会来。”
言罢,旎旎就要动手扶人,不想却被金粉姨一把挥开,“滚!”
金粉姨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站起身,只得趴在地上喘息。
旎旎居高临下,讥讽讪笑:“依我看,三公主不必再挣扎了,还是听话些好,这样一来,伊昆长老也能对您多客气些。免得当真动手,伤了彼此的和气,以及您的脸面。”
“您好好想清楚,”旎旎看了一眼旁边的尸一,转身带着他往外走去。
“冤孽,真是冤孽!”
金粉姨趴在地上,不禁潸然泪下。
她寻了十几年,也躲了十几年,该找的人没找到,现如今,却是被居心叵测之人抢先寻到了她。
真不知道今后圣巫族中,乃至丘孜,会因自己和那个贼心不死的伊昆而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事情过去不久,锡南提着糖水走进酒肆的时候,金粉姨依然满脸颓废,坐在地上。
“怎么了?”
锡南立刻走到她身边,想将她扶起。
金粉姨有意躲开他的手,抬头看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何处牵连旁人,特别是他。
“嫌我回来晚了?”
锡南蹲在金粉姨身旁,将盛好的糖水小碗递到她的面前。
“我没耽误,刚刚出锅,你先尝尝。”
“不要,放一边吧,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锡南也不问缘由,只是点头,“我陪你。”
“听不懂人话,我说的是一个人。”
面对金粉姨突如其来的怒气,锡南犹疑了一瞬,缓慢摇头,“你不高兴,我陪着好一点。”
“你现在陪着我又有何用,刚刚我被人发现,受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也对,你马上就要走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根本不用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