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般难以琢磨的吗?看来老头子真是看不透,老喽,老喽!”
窗外,秦老爷子的故意“嘲讽”,禹王爷权当听不见,心中眼中唯有他的宝贝艾丫头。
“秦爷爷说你受了重伤,包括娟姐与青哥都已经知道,为何独独瞒着我,莫非你是喜欢看着我揪心挠肝的模样?”
“没有,我哪敢呀!”艾宝宝被人掐着短处,半点不敢大声:“小伤而已,根本没有秦爷爷说得那般严重,你看,我的伤势早就痊愈,不然怎会如此活蹦乱跳的呢。”
胥玄当真摸了摸她的腹部,这才放下心中大石:“就算如此,也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绝对不允许再瞒着我,听清楚了没有?”
“是,是,是,啰嗦的“老”王爷。玄哥哥,你可千万别学皇帝伯伯和我师父,越老越啰嗦,没得讨人烦。”
艾宝宝的“无心”之言,再度激怒了禹王爷。
“你这丫头真真大胆,不但编排宫中,更是教训起了本王。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定是不知羞的。”说罢,他便一把抓住见势不妙,想要抽身逃走的艾宝宝:“有本王在侧,你还想去哪里!快点过来,让我好好教训你一番。”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艾宝宝拼命躲闪着他伸来的“魔掌”,笑得几乎快要脱力:“玄哥哥,你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也太不君子了吧。”
“弱女子?你说谁?”胥玄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这里哪有什么弱女子,唯有一个小魔头,快点,让本王擒下她来,好好打一顿屁股了事。”
“不行,就不行!”寻得一处空隙,艾宝宝猛地钻出,从床上跳了下去,直奔屋外:“秦爷爷,您老准备好了没有,快点给他扎针,玄哥哥皮痒!”
“打住,打住,老头子可不陪你俩玩,老胳膊老腿的,禁不得你们折腾!”
谁知,秦爷爷刚一看见艾宝宝,就连连后退,生怕受她“连累”,端得伤及无辜。
“爷爷!您不疼我了?”
哪知道艾宝宝这般撒娇,他老人家更加受不得,很快便败下阵来。
“疼,疼,全都疼!臭小子,不许欺负我家丫头,小心老头子等会不给你用麻药。”
刚刚整理好衣衫,出得门来的胥玄先是一惊,随即又是无奈。
谁让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宝贝,奈何到处都是她的靠山呀,自己,处境堪忧!
“咳咳!”秦爷爷老脸通红,难为他老人家陪小辈玩闹成这样:“别闹了!你们先去用早饭,老头子准备好一切,在前堂候着,快去吧!”
提起正事,两人立刻收敛许多,很快收拾起玩闹之心,冲着秦老爷子正色点头,转身去往房间整理收拾。
“傻丫头,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怕。”
屋中,胥玄从她帮自己更衣的颤抖双手便能感知到她的紧张,于是反握上她的手轻声与她安慰。
“我,我没事。玄哥哥,我会陪你一起,无论如何,你都要撑下来,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好!”
两人紧紧相拥,一切未尽话语全在不言中。
“走吧,秦爷爷等着呢,不要再耽误了。”
半晌,胥玄从身上扯下不愿松手的艾宝宝,有时候,这样的决心,还是得自己替她下。
如此半推半就,不多时,两人已经做好一切准备,齐齐步入堂前。
“来啦!”秦爷爷正在准备汤药,一种难以言明的气味飘满整个大厅:“坐下等会,还欠一点火候,即刻就好。”
“秦爷爷,那是什么汤药,味道好奇怪呀!”
艾宝宝忍不住发问,秦老爷子笑脸相迎:“老头子的独门秘方,好喝不贵又管用,麻沸散是也。丫头,你要不要也来一碗尝尝,保管你睡到明日天光大亮。”
“不,不,我就不用了吧。”
探听清楚了是何物,艾宝宝连连后退,将身形藏于胥玄身后,指他回话:“您找玄哥哥试药就好。”
“你这丫头倒是能够豁得出我去,”胥玄再也没了紧张,倒是无奈地有些好笑:“老爷子,我来喝吧,反正要疗伤的,也是我。”
“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秦老爷子递来一碗辨不出颜色的浑浊药液,胥玄接过还未怎样,倒是一旁看着的艾宝宝慌忙捂住鼻子。
“你这丫头,至于吗,我倒是觉得……呕!”
胥玄如此能忍,却也坚持不住,只得眼一闭,心一横,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谁曾想,入口竟是大为不同,少许苦涩过后喉间立刻回甘,饮下之后,周身更是说不出的舒爽。
“怎么样,老头子没有骗人吧!”秦爷爷对自己调配的方子颇有信心,立即上手去看胥玄臂上的伤势:“这药起效很快,老头子现在就准备动手,你小子应该不会感觉太痛苦的。”
秦爷爷掀开胥玄的衣襟,一层层解开他臂上包裹着再度渗血的纱布,眼神始终淡定如水。
“伤势恶化了吗?”
“倒也算不上恶化,只是附骨疽又重了些,已经隐隐透出骨缝,绝对不能再拖。”
秦爷爷回答艾宝宝问话的语气同样淡淡,并无多少情绪起伏,着实让她安心不少。
“秦爷爷只管动手就是,无论怎样,我都受得住。”
一旁坐着的胥玄同样淡定,可每每看他时,艾宝宝原本淡定的心却开始浮躁起来。
一直如此在淡定与浮躁之间切换,确实磨人,亏得艾宝宝心性坚韧,方能经受得起。
“小子,老头子要开始动手了!一旦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能停手,你心中需得有所准备才好。”
见胥玄点头,秦爷爷便集中精神,取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先割开了他的第一处伤口。
正因为是第一处,秦爷爷直接选中伤口最深的一处,任凭锋利无比的刀锋,将伤口划开,露出深处的一片模糊血肉。
若不是胥玄提前服了麻沸散,怕是真的要吃些苦头了,哪里还能如此刻这般沉着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