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女人要生存的好很艰难,可在内宅之中,为难女人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女人。
有了大长公主在背后做主,沈明尘指使着一旁的裴阳和楚霄,让两人一边一个按住陈氏,又让两个狱卒拿着拶子,将陈氏的十个手指塞进里面。
陈氏脸色惨白,眼泪成串往下落,这回可不是为了装可怜博同情而假模假式的哭泣了,而是真的惊恐惧怕。
两位狱卒将陈氏的十根手指都塞进了木棍的缝隙中,两个人一人拽着一边的绳子,冲着陈氏阴恻恻的笑了一声,说道:“夫人准备好,咱们可要动手了。”
屋内的王氏和定南王妃等人是头一回见这场面,内宅常用的手段不过是打一顿板子罢了,都是下人拖出去打,不会在她们面前动手。
此时看着陈氏惨白的脸色,颤抖的身躯,二人都移开了视线。
王篱鸢本来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她感兴趣的很,可是眸光流转间恰好看到大长公主飘过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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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篱鸢心头一惊,她这回好不容易能进府一趟,在外祖母面前一定要表现的温柔乖巧,进退有度,友爱姐妹,孝顺长辈。
这样外祖母一高兴,才会同意让她搬回府里来住,回了府,才好收拾顾卿安那个小贱人。
本来她还在愁怎么在外祖母面前树立她改过自新的形象,这顾卿安落水的还真是好时候。
王篱鸢连忙收起脸上的好奇与兴奋,垂下头,端庄的坐好。
顾卿安却不管这些,反正她本就不是一个温柔良善的女子。
她这个人,遵循的道理向来就是有仇必报,这陈氏和赵夫人与三公主勾结,三番两次来害她。
她们做初一,就不要怪她做十五了。
顾卿安睁着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与鬓边的绢花交相辉映,衬得面如冠玉,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容貌艳色无边,可偏偏身姿挺拔,坐姿端庄,引的屋里的几人视线不自觉的往她身上飘。
唯一的例外,就是陈氏。
陈氏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儿,洁白的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一双手被夹在一排木棍中间,只要两个狱卒拉住两边的绳子,她的手大概会被夹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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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尘阴沉着一张俊脸,黑眸危险的眯起,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薄唇轻启,吐出一个让陈氏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的字:“拉!”
两个狱卒听了这话,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猛兽一样,一人一边,使足了力气拽着绳子。
陈氏双手瞬间传来骨头碎裂般的疼痛,“啊!好痛!”
松鹤堂内瞬间传遍了陈氏痛苦的嚎叫声。
大夫人王氏身子一僵,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就连旁边的定南王妃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明明她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陈氏,恨不得将她剥皮拆骨,可陈氏这副凄惨的嚎叫模样,属实令人心慌不已。
王篱鸢身子不自觉的后仰,嘴唇紧闭,片刻后她就觉得自己胸口憋闷的厉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吓的忘了呼吸。
顾卿安坐在位置上,身子一动不动,面色平静的看着陈氏痛苦的模样。
今日陈氏站在船上看着她在湖水里死命挣扎的时候,应该不是这样的表情吧?
那个时候的陈氏,应该是得意的很的,应该是期盼着看她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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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陈氏,应该没有想到,现在二人掉了个个儿,是她顾卿安坐在这里看陈氏倒霉。
两个狱卒下手极重,不过片刻,陈氏的十根手指指尖就冒出了血珠儿,鲜红的血一滴接一滴的掉落在地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声,可这轻微的声音却被陈氏的哭叫声掩盖了。
周佑景坐在椅子上,往日总是温润的俊脸今日始终阴沉沉的,眼角泛着一抹浅浅的红,暗藏着嗜血戾气,一条胳膊搭在旁边的桌子上,轻轻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他看着沉默的站在一旁的赵夫人,还有痛苦哀嚎的陈氏,心里嗤笑一声,这才是开胃菜呢,还没到正餐,这些人就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这可不好。
陈氏仿佛终于受不了这种痛苦的折磨了,再这样下去,她的手非得断了不可,她痛哭出声:“是我推了安平郡主,我就是有意的推安平郡主落水的。”
顾卿安挑了挑眉,她看陈氏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还以为她真的要坚持到底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了。
沈明尘冷哼一声,也不叫两个狱卒停下来,而是问陈氏:“这事儿真的是你做的?”
都说十指连心,这回陈氏是真的体验了一把,她痛的浑身颤抖,身上几乎被汗水浸透,头顶的发髻散乱,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脸上,还有脖子上,整个人狼狈至极。
她不回答,沈明尘也不让狱卒停下,再次追问道:“说话,你说的推安平郡主落水的事是不是真的?不是被屈打成招吧?”
陈氏被折腾的浑身无力,轻轻的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没……没有……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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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尘冷哼一声,抬起手摆了摆,两个狱卒见状,立刻停了手,将陈氏的手从木棍中间取了出来。
顾卿安冲着身旁拿着诉纸的墨浓使了个眼色,墨浓会意,拿着诉纸走到陈氏面前,朗声提醒道:“请陈侧妃签字画押吧。”
陈氏抬起头,忿忿的瞪了墨浓一眼,扭头不理她。
墨浓看她这副不屑的模样,也不恼,唇角轻轻勾起,淡淡的笑了笑。
沈明尘阴森森的看着陈氏,轻声道:“陈侧妃是还想体验一下别的刑具吗?”
陈氏闻言,心头一凛,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裴阳见状,抬起手朝着她后背上的穴位就拍了一下,这还是方才安平郡主扎那小厮的时候他偷学来的呢,应该有效果吧?
陈氏立刻觉得浑身酥麻,还带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她吃痛轻哼了一声,就要反手去摸后背,可一动,两只手就伴着火辣辣的疼痛。
她咬着牙强忍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签。”
墨浓轻笑,递给她一只细细的狼毫笔,陈氏忍着痛接住,歪歪扭扭的画出了自己的名字:陈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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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签了字,捏过的狼毫笔上都是血迹,墨浓从怀中掏出帕子,正准备擦擦笔杆子再接,身后的顾卿安淡淡的阻止道:“墨浓,不必擦了,那笔就送给陈侧妃了。”
墨浓恭声应道:“是。”
陈氏却被气的火冒三丈,一双眼睛阴鸷的瞥着顾卿安,顾卿安这是故意折辱她!
楚霄虽然站在陈氏身侧,可也将她这神情尽收眼底。
楚霄眼神闪了闪,手心翻动,袖子里掉下一颗小石子,正是他练暗器时随手捡来揣在袖子里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侧了侧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藏在陈氏身后,在墨浓举起手里的诉纸时,弹出小石子,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打在陈氏弯曲的手肘处。
“啊!”陈氏吃痛,只觉得手肘处一阵酸麻,胳膊不受控制的向前伸展,带着血迹的右手正正好好的拍在了墨浓手里举着的诉纸上面,在上面印下了一个红红的掌印,连五根手指头都清晰可见。
墨浓正想让陈氏在这上面按手印呢,本以为还要费点口舌呢,没想到这陈氏受了一顿刑罚,倒是有眼色的很。
墨浓带着诉纸递给顾卿安,顾卿安仔细查阅了一番,见确实没有问题了,就将两张诉纸叠在一起,收进了怀里。
她转头看向大长公主,恭敬的请示道:“外祖母,今日该审的人也都审了,该罚的也都罚了,便将她们交给应该交付的人吧,外祖母也累了一整日了,也该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