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胡仁奎在返回时,特别留意王惠贞做饭的那个养护点,自从知道王惠贞在这里后,他的心就常常往这里飞,他要去见见这个小冤家。 在这里可不是金谷坝,没有兄弟给你撑腰,而且自己现在的是经理,有钱。王惠贞啊王惠贞,那次把你卖进山里没能毁了你,看看我现在怎么收拾你吧。 他还特意给她还了件“礼物”。 车到那个养护点时,他叫司机把车停在一旁,他下车四下一看,很快看到水槽旁有个女人背向蹲在地上正在洗菜,他一看那首巾和背影就知道是王惠贞。 这让他想起那无数次出现在他想像中的背影,当年在玉米地里,她也是这样背朝他蹲在地上解手,她那细腰,那浑圆丰盈的…… 他一直后悔自己没有从小练武,要是他也有些功夫,别说多厉害的,就能打得过王惠贞这样的人的就够了。要是那样,他当时就制伏她把她睡了,哪里还会有那以后那么多麻烦以及现在的可望不可及。 胡仁奎径直走过去,王惠贞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她突然站了起来,警惕地后退几步,显然她认出了他。 胡仁奎笑着说:“王惠贞,女菩萨,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我吧?我现在虽说当了经理发了点财,可老乡是不能忘记的,这不,听说你在这儿,我特意来看望你这老乡。”
“呸!哪个跟你是老乡?你是西河村的,我是东河村的。”
王惠贞说完,继续洗她的菜。 胡仁奎转到王惠贞对面蹲着说:“河西河东,只隔一条河,不是老乡是什么?我听说了,你现在跟原来不一样了,你喜欢上了看书画画,要成为一个了为起的人了。这不,我也给你带来一本书。”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王惠贞,王惠贞看都不看,完全不理他。 他笑着说:“好,你是菩萨,你不想翻书,我翻给你看总可以了吧?”
他说着翻开手上的书,把书伸到王惠贞眼皮底下。 王惠贞一把夺过书扔进溪水里,同时“啪”地搧了胡仁奎一个耳光,厉声说:“你这畜生,滚!”
胡仁奎捂住火辣辣的脸,不恼不怒,反而得意洋洋地说:“打得好,打得美,再来一下,我就喜欢你的手来摸我的脸,你想摸哪里都可以,再来摸摸?”
王惠贞不理他,转身朝灶房走去。 胡仁奎对着他的背影大声说:“王惠贞,这书我给你捞起来晒着,你想看时就看啊。”
他把还没冲远的书捞起来,抖了抖水,轻轻地翻到刚才给王惠贞看的那页。 这是一本春宫图,每一页上画的都是男女下流露骨的画面。 他相信他刚才翻着这书伸到王惠贞眼前时,王惠贞已经把这画面看进了眼里装进了脑里,他的第一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挨那一耳光是值得的。 回到车里时,司机问:“胡经理,刚才那女人怎么打了你?你怎么能让女人打你的脸?女人打了男人的脸,男人要倒霉的。”
胡仁奎:“她是心疼我,打是心疼骂是爱,你小子不懂。”
胡仁奎摸着还有些烫的脸,心里想着他的下一个目标——南洋机工康宏,他完全不知道这人的底细,这趟回昆明得先去打探打探。 根据郑琴贞的讲述,他知道了康宏的大概模样,联想到当初给他香烟向他打听斋姑娘风俗的那人,他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康宏,再联想到自己被抽调到采石场的事,他估计这事就是康宏故意安排的。 好你个机工,你收拾我,现在看看老子怎样收拾你和王惠贞你们这对狗男女,一想到有坏事要做,就象狗闻到了屎臭,他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兴奋。 到了昆明城里,胡仁奎不费多大功夫就打探到了康宏所在运输连的驻地,该地在城郊一个叫五臼的地方。 他到那里一看,这是个用木桩和铁丝围起来的驻地,里面有几间房估计是司机们的宿舍,坝子里停着两排汽车,大门口有哨兵站哨,门附近有家杂货店,还有几个游贩在门口兜售香烟水果等。 他扮成一个小贩,也在门口兜售香烟。 三天后,他看见两个人走过来,仔细一辨认,没错,其中一个就是康宏,康宏那次找到他打听斋姑娘的事情时,跟他当头对面聊了两三个时辰,两人抽掉了一包多烟,他认得出这人,不会错,就是他。 康宏边走边跟同伴说话,显然没认出他来。 胡仁奎看着康宏和同伴走进了一间房子里,不久,他又看见康宏从那房子里出来,领着一拨司机,开着十多辆车走了,显然他们出车运货去了。 真是天助我,他记住了那间房子,他心里有数了,回到客栈好好吃喝了一顿,又睡一觉养足精神准备晚上行动。 这天晚上,胡仁奎拿出他从十多岁练就的偷鸡摸狗的本领,从白天就踩好点的一个角落潜入了院内,摸进了司机宿舍,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有“连长室”牌子的房门,就是它! 虽然这门锁着,可并没挡住胡仁奎。当年因拐卖刘叶贞的儿子坐牢时,他在牢里跟一个“江洋大盗”学到了开锁的本领,一般的锁根本难不住他。 进入室内,他轻轻拉开窗帘,让外面高处的灯光透进来,虽然光线还是比较昏暗,可对于一个贼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一本画册书,翻了翻,里面有几张画纸,他把画纸拿到角落里用手电晃了晃,一眼就认出上面画的全是王惠贞的肖像,这正是他想找的。 接着又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两本素描本,两本本子上面画的也全是王惠贞,正面的侧面的站着的坐着的走着的跳着的,全是王惠贞一个人。 这个多情郞,真是用了心入了迷了,比我用心苦啊!胡仁奎内心感叹道,王惠贞啊,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菩萨,怎么会让男人如此为你着迷啊? 床头柜下半部分的抽屉是锁着的,也很快被打开,这里面有些钱,不多。还有几本日记本,照着一看,大部分写的都是对王惠贞的爱恋和思念。 胡仁奎先没有拿钱,想了想,还是拿了这钱,这样才象是一个偷钱的贼顺便偷走了画册和日记,而不是相反。他把画册和日记本装进了袋子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