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和陆总吵架了?”
“不应该啊,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听着同事们的议论声,祁月又塞了块糖进嘴里。
她也在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比起看戏的人,她脸上的表情更为凝重,却也清楚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没一会儿,陆南从办公室出来时,脸色阴沉到能滴出水,显然是谈崩了。
祁月走进办公室,看着冷下脸坐在椅子上,衣衫不算整洁的乔淮。
她踟蹰片刻,询问:“没事吧?”
乔淮摇摇头,冲着她笑了起来:“让你看笑话了,我没想到陆南居然还挺在意我的。”
祁月心情极差,却不知道乔淮现在的想法,她怕自己的意见和乔淮相左,只能闷声说:“嗯。”
乔淮不愿多说,祁月只能离开办公室。
往后两天陆南又来了几次,他脸色一次比一次差,而他们间的事情,也成了众人最想探寻的八卦。
爱听八卦大概是大家的共性,不少人为了打听到内幕,凑过来讨好祁月。
祁月嘴严,什么都没说,但男女间吵架的原因无非那几件,很快就有人猜到了出轨、分手之类的事情上。
听着他们说的天花乱坠的内容,祁月觉得头疼,走进办公室敲了敲桌,询问乔淮:“你就这么看着他们造谣你?”
“我倒是不在乎那些破事。”乔淮揉着额头,“只是觉得陆南三番五次过来找我,实在太烦人了。”
作为八卦中心的人没对他们的议论声表示出明显的排斥,在一旁听着的祁月却觉得浑身难受:“你自己想清楚,别让自己受委屈。”
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后,她磨蹭半天,小声对她说:“周三我有事得请天假,半天就够。”
乔淮见她总算放过自己,心情瞬间轻松不少,随口询问:“什么事啊?”
祁月仍旧扭捏:“去处理一点私事。”
她之前答应原野要在开学当天送他一程,但开学那天不是休息日,为了不失约,她只能提前请假。
好在乔淮批假很痛快,不会问的太细致。
祁月这样想着,乔淮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工作的事情不用着急,既然有事就好好去办,我给你批一整天。”
向乔淮道谢后,祁月再次踩着下班点离开了这里。
原野是个很有毅力的人,他风雨无阻地过来接祁月,无论她说什么,也不愿放弃这个日常打卡任务。
到最后祁月被逼无奈,只能严格准守上下班时间。
跟着原野坐上车后,她随口询问:“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他面露困惑,扭头看向祁月:“收拾什么?”
祁月也疑惑了:“你明天不是去学校吗?”
原野领悟了祁月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冷下脸:“你以为我开学会去住校?又想把我赶走。”
她知道原野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却还是说:“当然得住校啊,这里离安大很远,你每天折返回来不方便。”
这是事实。
不过原野从来没想过住校,也不可能顺着祁月的意思做事。
但他知道这时候和祁月吵架,她明天就不会和他去学校,所以暂时隐忍了下来:“等回家再收拾,来得及。”
祁月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路上一直惴惴不安的打量着他,直到回到家,原野真翻出行李箱,往里塞各种生活用品时,她才松了口气。
她看了一会儿,没忍住起身,把他团成一团,乱糟糟塞进去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才再给他放进去。
原野看着她的举动,轻声说:“你倒是够贤妻良母的。”
他伸手抓住祁月的手腕,用力一拉,看着她失去平衡跌进行李箱,脸上才总算露出笑容。
“没什么好收拾的,随便拿两件衣服就行。”
他抱起祁月往窗边走去,拉上窗帘后才再回到窗边:“倒是你这件衣服,我之前没看你穿过,挺好看的。”
在原野和乔淮的双重作用下,祁月衣柜里多了不少她原本不可能买的衣服。
她不太喜欢那些衣服,倒是原野总是饶有兴致的看她穿好,又要亲手脱下。
明明是正经衣服啊。
祁月心里不忿,抓住他作乱的手,胡乱下达命令:“快点。”
原野笑着压了上来:“那可不行,我身体好,你多担待。”
衣柜前的行李箱无人问津,卧室在原野刻意祸害下乱作一团。
祁月想要收拾,却有心无力,挣扎几下后,只能窝在他怀里陷入梦乡。
第二天她被原野喊醒时,她困倦地睁开眼,看着精神饱满的原野,觉得气馁。
她体力有那么差吗?
他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我买了早餐,你吃完再睡吧。”
看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她用沙哑的嗓音说:“不睡了,我送你去学校吧。”
简单吃过早餐后,她拉着原野赶往学校。
原野看着她的口罩和鸭舌帽,嫌弃地皱着眉:“你遮的这么严实干什么?”
隔着厚实的口罩,祁月声音沉闷:“怕遇到熟人。”
“我知道你前男友在这所学校,但开学季人海茫茫,遇到他的概率太小,你不用这么紧张。”
原野搂着她,伸手把她的帽子摘了下来,看着被汗水黏在额头的凌乱发丝,他满是无奈,“就算遇到了,我也会保护好你的。”
祁月不安的抢回帽子,神色复杂地说:“你不懂。”
周岩当初是系草,因为现在仍在学校读书,不少不知情的学妹都会追求他。
他常年在表白墙上挂着,评选校草的时候还会被人拉出来秀秀。
学校里真的很多人认识周岩,也知道她的存在。
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原野的请求,真的和他一起出现在这里?
祁月哀求地看向他:“送到这就够了吧?我该走了。”
原野紧紧搂着她,不满地说:“着什么急?”
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牢牢搂着祁月,原野快步朝住宿区走去,没有丝毫放她离开的意图。
几经分流,附近的人少了许多,祁月却仍旧警惕,抓着原野的胳膊,糯声说:“我该走了。”
原野越发不耐,沉声说:“都说了没什么可怕的,不可能遇到周岩。”
“……嫂子?”
让人耳熟的称呼从不远处响起。
祁月心想,原野也是有些乌鸦嘴的天分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