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桑神色淡淡,没有否认。方睿拿起公文包,问:“你不是已经结婚了吗?怎么还有这个担心?”
“已婚不是一道护身符,相反,更得谨言慎行,否则只会招来更多流言蜚语。”
方睿莞尔,“单身难,已婚也难,听着挺无奈的。”
童桑耸肩。现实环境就是这样的,舆论压人。她想留在公司,就必须注意自己的声誉。她去叫苏菲的时候,苏菲戏谑道,“又拉我当挡箭牌。没用的,公司已经传方睿在追你了。”
“还说你合作一个,就搭上一个,是男人都逃不过。”
“原来在大家眼里我这么有魅力。”
童桑自我调侃。苏菲乐了,“那是。”
吃饭时,虽然方睿对两位女士都表现出了同样的风度,但苏菲仔细观察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还是觉得他对童桑很有意思。她托着下巴,盯着他笑着问道:“方教授条件这么好,怎么还是单身?眼光太高了吗?”
“可能圈子太小了。”
方睿礼貌一笑。“那家里没有给你安排相亲吗?”
“我个人不太喜欢相亲这种方式,我喜欢自己认识。”
“哦。学校肯定有很多女老师女学生追你吧?”
童桑使了个眼色,让苏菲别这么八卦,方睿却并不介意,耐心解释。“我不想找同行,至于女学生,我就更不可能接受师生恋。”
苏菲见他有问必答这么实在,更起劲了。“那你和前任为什么分手?”
“她结婚了。”
“啊?哦,你是说分手后她结婚了。没关系,下一个更好。”
苏菲没多想。童桑却怔了两秒。应该是她误会了。“不如方教授说说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你留意一下?”
方睿喝了口水,低低一笑,“我喜欢的类型比较特别,不好介绍。”
“说说看嘛,我朋友很多,帅哥也有。”
再刨根问底下去,就太不礼貌了。童桑忙端起汤,送到苏菲嘴边,“汤要凉了,赶紧喝。”
同时给了方睿一个抱歉的眼神。但方睿脾气很好,依然面带笑容,全然不介意。去画廊的路上,方睿提起苏菲,夸她性格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很有趣。童桑:“嗯,她就这样,心直口快,有时候让人挺尴尬的。不过她只是有点八卦,绝对没有恶意。”
“我知道。相比那些每句话都顾虑重重,思前想后的,我更喜欢她这么纯粹的性格。”
童桑扬唇,“她是很好的朋友,心思单纯,相处轻松。”
“人以群分,你也很好,所以能吸引到这么好的朋友。”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夸了,而且一点也不刻意,这就是大学教授说话的艺术吧。这时刚好遇到红灯,方睿缓缓停下车子。他车开得很稳,也体现出不急不躁的性子。“虽然我是你的合作伙伴,但反倒是你的同事对我感兴趣,你从没问过我任何问题。”
童桑淡然回应,“我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是不感兴趣,还是没这个习惯?”
方睿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让童桑有点意外。绿灯亮起,方睿重新发动车子,自顾谈起了自己的上一段感情。“我和前任是我在英国读博三时认识的,27岁才初恋,是不是有点迟了?”
他转头对童桑笑了笑。“我一直认为爱情是世上最奇妙,最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情感。遇到她之前,我曾坚信自己是无性恋者。”
“我无法用语言形容她带给我的情感震撼,她颠覆了我的全世界,也成为了我的全世界。”
“毫不夸张地说,失去她,一切对我毫无意义,我甚至一天也活不下去。”
这样炽热的爱情,听着动人,但童桑个人不喜欢。她不会将感情当作全部,也承受不起对方将她当作全部,那样压力会很大。而且这样的感情,她觉得并不健康。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她不会对别人的情感模式评头论足。方睿想说,她就安静地当个听众。“可惜我这么爱她,她却不能给我同等的回报,甚至从一开始就欺骗了我。”
方睿说这些时不带任何情绪,似乎早已无关痛痒。可如果真不在意,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也是童桑不喜欢探听别人感情的原因之一,此刻她怎么接话都不合适,只能沉默。等不到她的回应,方睿抱歉一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我很少向别人提起,可能觉得和你投缘吧。”
“没事。”
童桑觉得挺奇怪的,她不过问别人的事,反而很多人会主动找她聊。也许因为她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又不爱八卦,所以别人觉得秘密在她这很安全。到画廊后,两人就投入了工作。依旧默契,经常想到一块去。“我觉得这面墙应该再加一点……”童桑后退时不小心踩到一根棍子,整个人向后栽去。幸好方睿敏捷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她一把揽回。童桑喘着气,好一会儿还心有余悸。刚刚要是摔一跤,孩子肯定保不住。“谢谢。”
她感激地看着方睿。而方睿看她的眼神,温柔之中又隐藏着一丝异样的情愫。“你们干嘛呢?”
方锦走过来,将两人分开,还不满地瞪了童桑一眼。方睿问:“你怎么又来了?今天不用拍戏么?”
“这几天都是打戏,替身在拍,我回去补两个镜头就行了。”
“不能总让替身帮忙,一些简单的还是尽量自己完成。”
“我可吃不了那个苦,那个剑好沉,拿着累死了。再说,万一划伤我的脸,不是得不偿失?”
方锦娇惯地说。童桑想到方锦说要凭这部剧拿影后,如果真被她拿了,那娱乐圈真要完蛋了。方锦双手环胸,瞥着童桑,哼哼唧唧道:“再说,我不来,你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方睿不想童桑尴尬,让方锦别乱想。“是我乱想么?某些妖精就盯着你这块唐僧肉呢。”
“再说,她已经结婚了,你可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