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霖迟疑着。童桑见他的手放在裤袋里很久,有点好奇地问:“口袋里装了什么?”
陆万霖心里一冲动,差点就拿出来了。但……冷静一想,现在不是最恰当的时机。她现在仍有心结,不会接受的。淡淡一笑,抽出手,“没什么。”
“你先休息一会儿,半个小时后我叫你吃药。”
“嗯。”
童桑很少见他犹豫,但没再问。……深夜。照顾童桑睡下后,陆万霖回到房间,拿出裤袋里的丝绒小礼盒。里面是一对玫瑰金对戒,款式低调简单。他觉得她会喜欢。这对戒指是他出差之前买的,本想回来后送给她,没想到会出那种误会。即便他把那个他连样子都记不得的女人叫到她面前解释,她也不会相信,还可能会更生气。他没法自证清白,只能靠时间累积信任。从自我安慰的角度来说,解除误会的过程,往往也是增加信任的过程。陆万霖是有信心的。他暂时先将戒指放入抽屉。手机震动,又是那个熟悉的号码。陆万霖任由它去。直到屏幕快暗下去的那一刻,他才接起。“你打完针有没有不舒服?”
白初晚温柔地关问道。陆万霖神色冷淡,“如果有不舒服,我会联系阿诺德。”
“没有不舒服就好。有任何不适,随时打给我。”
陆万霖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接,更别说主动联系她了。“我能加回你的微信么?”
白初晚小心翼翼地问。“没那个必要。”
陆万霖果断拒绝。他在车祸后删了她,就不打算再加。“可微信会方便一些。我有时担心你在忙,不敢直接打给你……”“那就别打!”
对方沉默。连呼吸都听着有些伤心。但陆万霖没有丝毫动容,面容如雕塑般冷酷。“我接电话只是想告诉你,别再打过来!”
“你是担心童桑会误会么?我有她微信,我可以跟她解释。”
陆万霖立刻说:“别骚扰她!”
白初晚苦笑,“你还在怪我……”“我不怪你。但别再继续纠缠,让我更烦你!”
陆万霖不客气地说完,挂了。手机另一头。白初晚楚楚动人的脸上,透出几许失望和怨气。对女人而言最伤人的,莫过于这个“烦”字。但他对她越冷漠,她越想让他回心转意。她是不会放弃的。……隔天清晨。童桑睡一觉醒来,没有发烧。头不晕了,也恢复力气了。而且她拉开窗帘发现出太阳了!连续下了一周多的雨,人都快下得抑郁了。此刻沐浴在阳光之中,坏心情一扫而空。她张开双臂吸收太阳能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舒畅。一出房间看到陆万霖,也不自觉给了他一个浅笑,“早。”
“早。”
陆万霖见她情绪变好,心情也更愉快了。吃过早餐后,童桑刚到公司,苏菲就激动地跳到她面前。狂喜地宣布,“我昨晚和时易做了!”
她高亢的声音全公司都能听见,不过他们都习惯了。苏菲眉飞色舞地说:“他的活儿太好了!!我舒服得都上天了。”
“其他狗男人都只顾自己爽,但他完全以我的感受为主,我都要怀疑他是专业的了。”
“你知道我昨晚来了几次么?我……唔。”
童桑忙捂住她的嘴,“行了别说了。”
苏菲咧着嘴笑,“开心的事情不是要和好姐妹分享么?”
“太私密的不必。”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他真的太能弄了,我已经期待今晚了……”苏菲兴奋得全身发抖。这时,时易的助理抱着一束粉色朱丽叶玫瑰走了进来。这是世上最名贵的花之一,娇贵美丽,吸引了一众目光。他走到苏菲面前,恭敬地说:“苏菲小姐,这是时少送给您的,还有这个。”
苏菲甜蜜地接过花和礼盒。打开的瞬间,她激动地掩唇,红了眼眶。童桑看了一眼,是一枚凤凰图案的蓝宝石胸针。苏菲感动地哽咽道:“这是我奶奶六十年前遗失的珠宝,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没想到随口一提,他就记住了,还帮我找到了……”她两眼闪着泪光问:“他这么用心,说明很爱我对不对?”
童桑没法肯定。她只能说,时易真的很懂女人。换做自己,也会被这份心意打动。苏菲沉浸在幸福之中,捧着胸针喃喃:“如果奶奶能看到我们结婚,一定很开心。”
“桑桑,你愿意当我的伴娘吗?”
童桑一惊,“你们才交往几天,现在说这个太早。”
“时间不是重点,感觉才是!”
苏菲急切地说。“有些人交往十年都结不了婚,有些人一个月闪婚过得很幸福,我和时易肯定是后者!”
童桑尽可能婉转,“你对他还不算了解,而且他未必这么快就有这个想法。”
“那如果我主动向他求婚呢?”
苏菲愈发兴奋。童桑忙劝她冷静,“你现在只是被一时的感动冲昏头脑,先平静一下心情,千万别盲目冲动。”
她说了很多才劝住苏菲打电话过去求婚。但过了不到一小时,苏菲又给她发了很多婚纱款式。童桑头疼地把她拉到茶水间,“不是让你先冷静吗?”
“可我越想越激动,根本没法冷静。”
苏菲就像着了魔一样,“我想明天就和他结婚!”
童桑:“男人一般不想这么快结婚,你会把他吓跑的。”
苏菲却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想结?说不定他也想,只是没说呢。不如你帮我探探他的口风?”
童桑自然是拒绝的,她不想卷进去。但苏菲胡搅蛮缠,甚至说如果她不帮忙问,她就直接求婚。童桑没办法。下午在工地时,找了个契机坐到时易身边。犹豫很久,才问出一句,“你……很喜欢苏菲吗?”
时易正在回复工作信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我就随口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童桑本来就很勉强,着急走开。时易却回答道:“我们感情不错。”
“不错到想结婚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