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该干活了。
阿璃按着江笙的吩咐,把房间里的门窗上都贴满了黄符。 再接着把桌子移到整个房间的中心位置,点好香炉。 江笙往地上浇了三杯酒。 屋子里愁云密布,到处都是雾气。桌子上的香炉里,炉火通红,烟柱腾入升空,直冲云霄~ 此时的屋内,早已变换了场景。 大漠黄沙,燕山拱月。 一群金戈铁马的将士们,戴着盔甲出现在江笙面前。 江笙提着还魂灯,缓缓过去。 这是我朝戍守边疆的战士,在一次剿灭敌军时,被范无救拘错了魂。 “邵将军,我乃泗州城的阴阳师,此次是地府拘魂使黑无常拘错了几位的魂,托我前来送几位将军还阳。”江笙数了数,加上邵文征一共整整十个人。 范无救这个贱鬼……又谎报! “姑娘是说,我等可以重回人间?”
邵文征下了战马,直奔江笙过来。
“是的。”江笙刚才算了算,这十人中,每个人最少还有四十余年的阳寿。 并且邵文征他们都是铁骨铮铮,为国效力的热血男儿,也是曾为我朝开疆拓土,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重臣。 江笙此次能送他们还阳,也是功德无量。 这是她抓多少亡魂都敌不过的。 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亡魂也是如此,邵文征等人的魂,就是比普通的亡魂更尊贵,更有价值。 他生来就是带着使命和任务来的,保家卫国,为君分忧~ “劳烦姑娘!”
邵文征双手抱拳。
后面的九个副将士兵也跟随着邵文征的节奏,做相同的手势。 “劳烦姑娘!”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 江笙挺直了腰板,清了清嗓子。 “不劳烦…”差点儿跨了面子~ “还请邵将军带着几位先去还魂灯里去,几位的魂魄有点散,需要凝聚好三魂七魄方能回到肉身之中~” 江笙刚说完让邵文征一行人去还魂灯里面去,谢必安和牛头马面就赶紧从灯里面爬了出来。 江笙不禁失笑。 就这点儿出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地府的拘魂使~ 不过也可以理解谢必安他们的行为,邵文征他们的亡魂,光芒万丈,过于耀眼,就连江笙自己都有点儿不敢直视。 “是,我等且听姑娘的吩咐!”
邵文征一个手势,带着几位士兵有序的进入了还魂灯里面去。
江笙在还魂灯里施了法术,助力邵文征等十人凝魂聚魄。 屋子里又回到客栈的的场景。 “小姐,你也躺着眯一会儿吧。”阿璃见江笙忙完,过来嘱咐道。
“阿璃,你看好还魂灯,我出去一趟。”“小姐要去哪?”
“别担心,一会儿就回来。”
阿璃倒是不担心江笙的人生安全,只是见不得她这么玩命的操劳。 “小姐~你都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
阿璃拦着门,不让江笙出去。 “嗯~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不走远,听话~” “两刻钟。”
“好,听你的,两刻钟。”
江笙安抚好了阿璃,推门出去。 “谢必安,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江笙带着白无常和牛头马面三个拘魂使,来到沈砚辞的房间门口。
“笙姑娘,尽管吩咐~” “阿傍罗刹,你们俩负责那个侍卫。”“笙姑娘,放心吧!”
江笙敲响房门,等着沈砚辞出来。 房门打开,是顾练。 “笙姑娘?公子在沐浴……”顾练盯着门外的江笙,那股熟悉的阴森又回来了。 嗯,在沐浴~ 她早就知道沈砚辞找店小二要了热水,准备洗澡,要不然也不会特意过来。 沈砚辞听到顾练的声音,把刚脱下的外衣重新穿上。 “笙姑娘,有事进来说吧。”
江笙瞧着沈砚辞穿着衣服出来,目光如炬。 不是在洗澡么~是还没开始,还是已经结束了? 江笙没拒绝沈砚辞的邀请,走进屋内。 “沈公子先去洗漱吧~” “不急,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睡不着~”江笙确实是睡不着,如果今天不搞清楚沈砚辞胸前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肯定会失眠的。 “顾练,去热壶酒来。”
“是~公子。”
江笙用余光看见牛头马面跟着顾练出去。 如果不出意外,顾练的热酒,一时半会儿的是拿不过来的。 沈砚辞拿起桌子上倒扣的杯子,给江笙倒上茶水。 江笙接过,抿一小口。 “沈公子,先去沐浴吧,要不水该凉了~” 沈砚辞放好茶壶,手指微颤。 “好,那姑娘先坐一会儿。”
“嗯~”江笙若无其事的喝茶。 沈砚辞起身朝隔间又去,沐浴的地方和江笙坐的位置,仅一墙之隔。 江笙挑眉,朝谢必安使了个眼色。 谢必安点头示意——看我的~ 白无常幽幽的跟着沈砚辞去了里间。 沈砚辞脱掉外衣的手一滞,往白无常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谢必安突然紧张起来,咋的,这人还能看见自己不成? 不应该啊,普通人是绝对看不见阴兵鬼差的。 沈砚辞朝着谢必安走过去,谢必安瞪大了鬼眼…… 沈砚辞拿起白无常身旁的毛巾,又走到浴桶旁边。 吓死个鬼了,白无常浑身发软,他还以为这货真的看见自己了呢。 只是谢必安没看见,沈砚辞返回浴桶时,上扬的嘴角。 沈砚辞泡在桶里,搓洗。 谢必安又躁动起来。 “不是,哥们儿你洗澡还穿着衣服啊?这能洗干净???”
笙姑娘让自己趁着沈砚辞洗澡的时候,好好看看他脖子下面或者胸前有什么东西,这下倒好,他洗澡都不脱衣服。 防谁呢? “呼~呼呼~”谢必安撅着嘴,朝沈砚辞脖子上吹冷风,想通过这种方法把沈砚辞的衣服吹开,好看清他的胸膛。 沈砚辞洗着洗着,突然整个人钻进了水里面,憋了好一会儿,才露出头来。 头发一甩,打湿了白无常的脸。 沈砚辞从桶里站起来,拿起毛巾擦拭。 谢必安也顾不得满脸的水渍,赶紧跟着沈砚辞去了换衣的架子旁边。 他就不信,沈砚辞能不脱下湿衣服。 沈砚辞擦干头发和脸,扔了毛巾。 不知是不是巧合,毛巾差点儿砸在谢必安头上,谢必安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额,他怎么忘了,自己又不是人,没有实体,是不会被砸到的。 嗯,可能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等谢必安再看沈砚辞的时候,只见沈砚辞早已换好了衣服。 “我去,你这男德从哪学的啊?我谢必安在这守了半天,愣是没看见哥们儿你身上裸露的半点儿肌肤啊!”
沈砚辞穿好衣服出来,江笙还在室内坐着。 “顾练怎么还没回来?”
江笙笑笑没说话,他能回来才怪了。 “笙姑娘,我没看见……”谢必安飘到江笙身侧,垂头丧气的说道。 “????”
江笙不解。
什么叫没看见?你不是跟着沈砚辞进去了,看他洗澡了吗? “笙姑娘你不知道……这货洗澡不脱衣服~” 江笙:纳尼??? 江笙转过头,看着沈砚辞的胸前,拿起手中的杯子,猛灌一口茶。 噗嗤…… 江笙一口水喷在了沈砚辞脸上……和胸前。 正好……打湿了沈砚辞的衣服。 “不好意西,不好意思……咳咳,水太烫了,没注意……” 江笙捏着袖子去帮沈砚辞擦拭。 沈砚辞愣了一下,水太烫了? 可是他明明试着,是凉茶了都~ “没事,姑娘没呛着吧?”“没没……没呛着。”
江笙敷衍着回答沈砚辞,手里还在忙着正事儿。
江笙与其说是帮沈砚辞擦拭衣服,倒不如说是在扒拉着他的衣领,那架势似要活剥了沈砚辞。 谢必安看的直呼:这是什么骚操作,笙姑娘……也太生猛了些。 沈砚辞低头抿嘴,随江笙任意折腾着自己。 他就是好奇,江笙会不会把自己扒光~ 不是,沈砚辞到底穿了几层衣服? 怎么里里外外的,都是一层又一层的?他不嫌热吗? “笙姑娘,别担心,我去换件衣服就是了。”沈砚辞看着眼睛比手还忙的江笙,提醒道。
嗯……再换一件,也行。 “呵呵,看我……这笨手笨脚的,公子快去换衣服吧,湿衣服穿着怪难受的~” 江笙蹩脚的演技,实在是拿不上台面。 “嗯,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沈砚辞也不拆穿江笙,反而让她借坡下驴。 “好~”江笙眼巴巴的看着沈砚辞进去。 “还不赶紧跟上去!最后一次机会了!”
“哦哦好~”谢必安飘去了沈砚辞身后。 里面,沈砚辞抿着嘴,笑的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谢必安:你小子乐什么呢?什么事这么开心? 沈砚辞故意慢条斯理的脱掉衣服,直到最后一层里衣外面抖出来一条黑绳,前面挂着一块玉,白色的,环形的…… 还没看清具体的花纹,沈砚辞就穿好了衣服,挡住了谢必安探究的目光。 呼……是一块环玉。 “笙姑娘,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嗯,确实。”
谢必安飘到江笙身边,点头:完成任务。 “不早了,沈公子早点休息吧,我也乏了,想回去睡觉了。”
江笙急着离开。 “好,我送姑娘。”
门挨着门的,还我送姑娘~嗤嗤,谢必安看透了沈砚辞的小心思。 江笙回房,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