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安慕云这么顺她的心意,她就不为难半夏了。她今日玩得也够了,她还知道适可而止。得到了安慕瑶的原谅,半夏便起身离开了。她的心中仍有些不忿,她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继续干手里的活,看起来别提多可怜了。安慕云看得出半夏的不快,她只得笑着跟安慕瑶继续逢场作戏。安慕瑶不愿意走,安慕云实在是没有办法。她不可能将安慕瑶轰走,她没有这个本事。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安慕瑶有些不耐烦了,她打了个哈欠,缓缓地站起身来:“我累了,就不继续聊了。有什么事情明儿再说吧,我真的累了。你没什么事情就赶紧去秋收那边吧,那边事情多,耽搁不起。”
“多谢姐姐提醒,妹妹自会记在心里。”
安慕云向安慕云行了一礼,亲自送安慕瑶走出了院子。回到院子以后,安慕云是让梅姨娘赶紧离开了。今日安慕瑶都看见梅姨娘过来,很可能会嘴碎地在付琴心面前煽风点火。这都还没去到秋收,可别再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安慕云是怕了,她自从来到了这里,她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她的心里烦得很,这一日日还得忍着,她觉着迟早都要疯了。等到梅姨娘走后,安慕云就去找到半夏。半夏委屈巴巴地躲起来哭,甚至没发觉安慕云走近。安慕云将半夏抱住,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半夏抬起头,对上安慕云的眼睛,她哭得更厉害了。安慕云叹息了一声,安慰道:“我知道你不服气,我也不服气,我们又能做什么?以卵击石有多愚蠢你不是不知道的,我不想你陷入危险之中。”
“大小姐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我真的受不了她那个样子!”
半夏的脸上多了几分愤怒,含着泪水的眼睛里透着不满。安慕瑶说话难听,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安慕云却不认为必须要对抗回去,毕竟对抗的代价太大了。安慕云是个商人,她不喜欢做那些愚蠢的事情。不过,半夏却还没想透这些。半夏一心是想着要过平等的生活,做法直接而危险。安慕云真担心哪一日她不在,半夏就会中了安慕瑶的圈套。往后可能会有更多更麻烦的事情,半夏继续维持现状就难逃一死了。安慕云给半夏擦了擦眼泪,劝了半夏几句:“半夏,其实你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你是做法不对。你怎么可以跟安慕瑶讲道理,她不会听的。答应我,以后以卵击石的事情少做点。”
多的安慕云也不说,她不想半夏的脑子那么混乱。她唯一希望半夏先学会消停。安慕瑶肯定会再来,到时候又不知道会说点什么不好听的。半夏这么沉不住气,很容易会出事的。半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又问了一句:“小姐今日不出手是因为不想以卵击石,还是因为不想帮梅姨娘?”
这对安慕云来说简直是灵魂拷问,半夏给出的两个选择都是安慕云的理由。安慕云不否认有明哲保身的意思,但最重要是不想跟梅姨娘牵扯在一起。府里的事情错综复杂,梅姨娘跟付琴心之间的故事安慕云都没搞清楚。她不可以贸然战队,这么做太过危险。万一梅姨娘这条船漏水,安慕云就死绝了。安慕云想了想,回答道:“其实这两个原因都有吧,我的确是不想帮梅姨娘。我还没想好站队的事情,梅姨娘那边先放着吧。你也不要接受梅姨娘的好处,等我想好了,我自然会和梅姨娘讲明。”
“小姐,我这次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半夏的脸上多了几分怯意,眼神闪烁不定,心虚地揉着手里的帕子。这一次主要的问题倒不是在半夏身上,安慕云轻轻地拍了拍半夏的肩膀,笑道:“有我在,这些都是会解决的,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先带你去疗伤吧,今天打你的小婢女是下了狠手。”
语罢,安慕云牵起半夏的手,带着半夏回房间。她今日叫人打了半夏,如今又是她亲自给半夏上药。安慕云是不想给机会梅姨娘送东西过来,她宁愿麻烦一点亲自给半夏上药。药沾在脸上,半夏是疼得泪眼汪汪的。安慕云只得稍微放轻点手了,她知道半夏脸上受了重伤。这几日应该会一直肿着,安慕云有些心疼,她却没法说什么。上完药,安慕云又嘱咐了半夏几句:“半夏,这几日你都是要上药的。我把药放在梳妆台,我每日早起以后跟睡前都会给你上药。你上了药就不要再涂别的,以免药性相冲,你的脸更难受。”
“好,小姐放心吧,奴婢不会再乱涂别的药的。”
半夏应了一句,给安慕云行了一礼就离开了。次日,半夏在安府碰到梅姨娘,她见梅姨娘看起来没什么事,她就放心了。她给梅姨娘行了一礼,便准备离开。梅姨娘将半夏拉到一边,拿出了一盒药给半夏。半夏没有收下药,只道有人为她治疗了。梅姨娘怀疑是安慕云不让半夏收下,她不好问半夏什么,尴尬地笑了笑就离开了。这一桩小事,半夏很快就忘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得做,忙上头就没跟安慕云说起药的事情。她自以为拒绝了,应该就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梅姨娘却不这么想,她很是自责给半夏带来了麻烦。她想送药请罪,半夏婉拒,她就得想一点别的办法了。半夏上一次这么维护她,她不可能知恩不图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