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的陌生人,也不太现实,他便主动跟覃飞说道:“老板,我们做的是外面的活计,您关了店门并没什么影响。”
覃飞不可能托大去冒险,便笑着应道:“那就麻烦几位小哥了。”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千块钱递给小伙子:“中午的时候,请哥几个吃顿饭喝点水,我今天就先走了。”
干活的一共是四个人,一千块钱吃午饭是绰绰有余。覃飞的这个做法,让人心里好接受,也觉得这个人中交。领头干活的笑嘻嘻地将钱接过来:“您还是早点找个老板娘靠谱。”
覃飞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才锁了店门,抬手打车回去接刘玉玲。覃三贵在渝城的郊区有个房子,之前覃若海刚到渝城治疗的时候,覃飞来找大伯借钱,还被陈梅花轰出来过。所以,覃飞是知道地址的。出租车开了大约四十分钟才停下来。覃飞按照记忆中的信息,找到了覃三贵的家。看样子,覃三贵早就在等着覃飞了。覃飞刚敲了两下,门就被打开了,覃三贵和刘玉兰都在门口站着。“二妹,你怎么来这了?”
刘玉玲是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她知道陈梅花不在家,那刘玉兰一个女人,单独来这就不太合适。刘玉玲的思想保守,又是刘玉兰的大姐,语气里便稍微有些责备。刘玉兰翻了个白眼:“你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吧你,我用你管?”
刘玉玲并不知道二妹的怒从何来,被这一句话怼的就眼圈泛了红。覃飞懒得理会刘玉兰,只拍了拍母亲的肩膀以示安慰,就抬头看着覃三贵:“我妈那个红漆匣子呢?”
覃三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试探着问道:“你火急火燎的,那红漆匣子是什么古董吧?”
覃飞就知道覃三贵和刘玉兰是怎么想的了,他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不显:“是不是古董,你应该找人鉴定过了吧,还用得着我说?”
覃飞还真就猜对了,覃三贵和刘玉兰今天凑到一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鉴定了这个红漆匣子。得到的结果可想而知,这就是个酸枣木的匣子,结实耐用,也有些年头,却与“古董”两个字根本不挨边。当时覃三贵也很泄气,倒是刘玉兰的眼珠子叽里咕噜地转了一阵子才说道:“昨天在仁安宾馆,有个古董收藏者把自己价值三千万的瓶子给摔了,覃飞却说那个瓶子原本该值六千万,证明他能看出来专家都看不出来的东西。”
虽然刘玉兰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看起来是个事实。况且覃三贵和刘玉兰花了两百块钱,能请到什么好专家,心知肚明又自欺欺人罢了。覃三贵有些不信:“覃飞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么,现在倒是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了,他瞎掰的吧?刘玉兰却摇了摇头:“神就神奇在他拿了那碎了的花瓶的一个碎岔,卖了两千三百万,听说要是再怎么处理一下,就能卖三千五百万呢。”
覃三贵听了也很震惊:“那么说,这个红匣子也可能是个天价之宝?”
“不是可能,是绝对!”
刘玉兰很肯定:“要不覃飞能在那么一堆东西中唯一记得这红匣子还盯得这么紧来要吗?刘玉兰的这一番话,覃三贵还是十分认同的,也才有两个人心急如焚地等着覃飞到来,好确定自己到底是能分得多少利益。此刻覃三贵被覃飞揭穿,刚要出口否认,却被刘玉兰一把拉住了。“就是鉴定过了,才知道这红匣子原来是个古董。”
刘玉兰挡在覃三贵面前,开口说道。覃三贵不知道刘玉兰为何会撒谎,但是他向来觉得刘玉兰鬼点子多,便没有作声。覃飞和女的接触的少,尤其是这种胡搅蛮缠的中年妇女,他也懒得再和刘玉兰掰扯,只看着覃三贵:“关于红匣子,其实我与你早有约定,这次答应你不追去覃富帅和陈梅花的责任,不过是想快些把我母亲的东西拿回来。”
然后覃飞扯了扯嘴角笑了:“怎么,一个大老爷们,你现在是想反悔?”
这个红匣子,正如覃飞所说,两个人早就约定过了,覃三贵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当面吃了吐。谁知道刘玉兰突然再往前迈了一步,双手环胸道:“这红匣子是莫巧珍的,莫巧珍的东西,就该是我们所有小辈一同继承,覃三贵管不着这东西,我却是有继承权的,我现在就要分卖这红匣子的钱!”
莫巧珍,就是刘玉玲姥姥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