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火车跨越两个国度。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就要坐火车跨越欧亚大陆了。等了一天多,江晚秋和文馨终于接到了两个人入境俄罗斯签证办好的通知。文馨给沈嘉郁发了短信,让他派人帮忙拿一下。“明天早上吧,我们就出发。”
文馨对江晚秋说。“小馨馨你安排就好了。”
长期的共患难下来,江晚秋已经习惯于依赖自己这个强大又向着自己的闺蜜。如果她当初没和沈嘉郁结婚,自己最终是否会像文馨那样强大呢?文馨和沈嘉郁约好了时间,让沈嘉郁尽量买包间,实在不行就买连坐的位置。等到双方在雅典火车站碰头的时候,沈嘉郁那边五个人马上接过江晚秋手里的行李。江晚秋把江心月要吃的奶瓶和奶嘴之类仍然带在自己身上,一群明明是一路的人,却保持着距离上了火车。出发的时间还很早,江心月还在睡梦中。到了软卧车厢,江晚秋带着江心月在下铺,文馨占了另一边的下铺,沈嘉郁有些尴尬,道:“晚秋,要不你去上铺吧,上铺空间大一些,我带着孩子。”
“你会带?”
江晚秋语气不容反驳,她没有打算给沈嘉郁机会。正说着,原本还在睡梦中的江心月突然大哭起来。江晚秋正抱着孩子打算哄一下,沈嘉郁却从她手中接过了孩子。“你……”江晚秋刚准备说话,听到地上滴答滴声音,低头一看,江心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尿了。一半在地上,一般全淋在沈嘉郁身上。江晚秋一头黑线,江心月穿了纸尿裤的,可能是睡了一晚上,还没来得及给她换,纸尿裤有些不服帖了。文馨看到江心月尿了沈嘉郁一身,想笑又怕尴尬,只能憋着。“纸尿裤和毛巾给我,我去给孩子换上。”
沈嘉郁开口道。文馨马上把纸尿裤和湿纸巾都给了沈嘉郁,等沈嘉郁出去以后,看着目瞪口呆的江晚秋说:“小秋秋,等会他回来,如果孩子纸尿裤换好了,你去放心休息吧。有我在呢。”
江晚秋眼中疲态尽显,自从父亲告诉她江家出事以后,她时时刻刻悬着一颗心。现在文馨这么说,她知道巴不得可以休息一会。沈嘉郁纵然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也是建立在他误会了自己的基础上。只不过,虽然这一切看着“情有可原”,但江晚秋并不打算原谅沈嘉郁。沈嘉郁也是第一次给小孩子换纸尿裤,他仔细搜索看完了说明,这才把江心月的纸尿裤给拿下来,擦洗干净换上新的纸尿裤,这才洗了一把自己的手。虽然他有严重的洁癖,但眼前又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又是赶着回家的使命,沈嘉郁也只能把洁癖放一边。换好了江心月的纸尿裤,沈嘉郁又在卫生间待了一会。他不知道一会出去江晚秋还肯不肯让他抱着孩子。手机短信不合时宜地响起,沈嘉郁蹙眉,翻了一下,是文馨发的消息:晚秋睡了,早点带心月回来。沈嘉郁马上开门,抱着孩子回去卧铺。文馨已经把地上的液体拖干净了,换好纸尿裤的江心月睡的正香。“你也睡一下吧。”
沈嘉郁对文馨说。“我现在睡不着,等晚秋起来了。”
文馨在火车上也不忘记工作,拿出笔记本飞快码字。“你这样一个月收入多少?”
沈嘉郁不知道聊什么,想和文馨再拉进点距离,好让文馨从中斡旋。“别打扰我思路。”
文馨手速飞快,这种时候思路一断,都白费了。沈嘉郁转而逗弄江心月,他的宝贝女儿嘴巴一开一合,也不知道在梦里吃到了什么好的。“你一会给心月泡点奶粉,说明书看奶粉罐,用手背试温,别把孩子烫了。”
文馨头也不抬,一边说一边打字。沈嘉郁笑了笑,这文馨工作状态和自己真有点像,忙起来的时候六亲不认。沈嘉郁磕磕绊绊,借助说明书泡好了奶粉,文馨又说:“开水装在另一个奶瓶里放凉,下次泡奶粉好兑。”
在文馨的指导下,沈嘉郁终于完成了一系列的“工序”。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睡了一觉的江晚秋从卧铺上下来。江心月早就醒了,沈嘉郁正拿着奶瓶喂她喝奶。江晚秋神色缓和了些,和文馨打了招呼,去洗手间洗漱。“你睡一会吧。”
沈嘉郁对文馨说。文馨点头,现在是上午,一般而言,白天相对安全一些。再说了,他们在包厢里,大不了把包厢门堵上。文馨随便吃了几个面包,在下铺和衣而睡。不算大的包厢里,江晚秋和沈嘉郁面面相觑。“我自己可以带孩子,你出去吧。”
江晚秋下了逐客令。“老婆,你让我多看一会心月。”
沈嘉郁请求道。江晚秋不为所动,直接拉开了包厢门,又从沈嘉郁手里接过江心月。本来还在看着陌生大叔的江心月,看着自己妈咪,咿咿呀呀发出“妈妈”的声音,这让江晚秋整个人都戾气都平息了一些。江晚秋的心软下来,不再去理会门口的沈嘉郁,耐心地哄着怀里的心月小公主。拦在门口的沈嘉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时候江心月发出软绵绵的哼哼声,目光却没有看向江晚秋,而是看向门口的沈嘉郁。“他才多久就把你收买了?”
江晚秋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照顾江心月的。她把江心月放在下铺上,让她能看到沈嘉郁。沈嘉郁背对着里面,不知道江心月在叫他,只是在心里难受。但是小孩子的哼哼声不绝于耳,让他还是被好奇心驱使,回头去看江心月。“欸……”江心月又发出哼哼声,朝着沈嘉郁伸出了手。沈嘉郁看到江晚秋脸色不好,怕她生气,还是决定拉上门走人。“孩子喊你。”
江晚秋没好气道。沈嘉郁马上关好卧铺的门,走到江心月床边,半蹲在地上。江心月伸出手,抓着沈嘉郁的头发,露出好看的笑容。沈嘉郁一脸懵逼,江晚秋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小孩子有什么抓什么,现在能让沈嘉郁痛几下,她还是开心的。果然,江心月没有轻重,一下子就把沈嘉郁抓的龇牙咧嘴。沈嘉郁一喊疼,江心月就松手,过了一会又继续抓。江晚秋在一旁幸灾乐祸,沈嘉郁也不忍心打自己宝贝女儿,只能多喊几声疼希望心月小公主可以手下留情。终于看够了沈嘉郁被捉弄。江晚秋扔过去一个拨浪鼓给沈嘉郁,说:“小孩子抓到什么是什么,一不拿玩具给她,她可以抓你一天。”
说完,江晚秋似乎觉得自己和沈嘉郁说的话太多了,马上别过头去,不理沈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