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宋玉渡如此直白热烈。她们亲过,抱过,甚至......可那都是迫于情蛊,实属无奈。可此刻。可此刻......“现在知道了。”
她垂眸,又抬眸,“那现在......可以帮我松绑了吗?”
宋玉渡一边替她解了绳子,一边问她,“那你呢?”
宁娇眨眨眼,“我什么?”
“我喜欢你,那你呢,喜不喜欢我?”
“我......我也不知道。”
空气中仿若停滞了一瞬。宋玉渡眼里墨色翻涌,低声道:“那对李慕白,喜欢他?”“我不喜欢他。”
宁娇这次倒是回答的很爽快。“那他吻你的时候,为何不躲?”
宁娇一头雾水,“他何时吻我了?”
宋玉渡垂眸,手指轻轻掠过她白皙的脖子。“曾经,这里有一道红痕,是李慕白留下的。”
“??”宁娇硬生生咽了口气,“他从未吻过我,何来吻,痕?只有你在这留过咬痕,好不好?”
“那夜,你们两人在海崖顶,他离你很近。”
海崖?宁娇思虑一番,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李慕白说我脖子上有虫子,所以靠得很近,你说的红色痕迹,很可能是虫子咬的。”
怔愣片刻,宋玉渡失笑,“竟然是虫子咬的。”
所以,都是误会?“所以你那日发了这大火,就是误以为李慕白亲了我?”
宁娇一双眼很是嫌弃地看他,“那你还真是个小心眼儿,你是没长嘴么,问都不问我?”
宋玉渡又低低笑了几声,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凝她。“那你信中所说,要和我一起留在王都,也是真心?”
“是真心要寻求你的庇护。”
“那你想我长命百岁,也是真心?”
“当然是真心......你若不长命百岁,谁来庇护我?”
宋玉渡眉梢笑意渐甚,指腹在她脸颊边轻轻触摸着。“若我要在东洋国一辈子,你愿意不愿意也陪我一辈子?”
极度木讷的人,此时竟去教另一个傻瓜去明白她自己的心意。宁娇毫不犹豫,“愿意啊。”
宋玉渡眼眶突然就红了。“宁娇,你是喜欢我的。”
“嗯?”
“宁娇,你喜欢我。”
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再一次吻了下去。比方的吻更加绵远深长。初春的夜,没了冷意,烛火被人弹指间熄灭,只剩月光沿着窗棂流泻而入的那一束光。不知何时,宁娇发现自己从案上滚到了塌上,案上的卷帛文书扫落一地。灯火摇曳,肢体缠绕。宁娇先是拒了拒,总觉得这儿不是做这种事的好地方。可他却犹如一座压制许多忽然爆发的火山,不知疲倦地要她,一遍又一遍地要她。没有情蛊附加的情蛊,肉体上的感觉却更加清晰了。宁娇心里也问了一遍自己。喜欢宋玉渡么?定是喜欢的吧。不然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会如此欢愉呢?听着耳边男人的低喘,宁娇闭上了眼,放纵自己沉溺其中。事后,两人依偎着躺在榻上,大汗淋漓过后剩余的是很强烈的羞耻感。宁娇盯着天花板躺了半天,等心跳慢慢平息了,终于想起今日来找宋玉渡的目的。她低声道:“逍遥丹一事,你打算怎么做?”宋玉渡轻抚她的脑袋,“此事我自有成算,你不必担忧。”
宁娇道:“那以后,你可要对我好一些,不要再胡乱发脾气了......”黑暗中一声低笑,宋玉渡再一次欺身把她压在身下,“看你表现。”
宁娇欲哭无泪。不是吧......还来啊?明日这腰,怕要直不起来了。***夜色被雾气缠绕,李慕白站住池塘边,看着池塘里鱼水交织,心猛地一坠,痛得快要晕厥。他弯下了腰,险些站不稳,手里的鱼食也散落一地。“宁娇......”李慕白咬牙,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经络暴起。尹素忙慌张地扶住他,“主上,您怎么了?”
“不知道。”
李慕白虽没有亲眼所见,心里却切切实实蛊虫里体会到了背叛的感觉。多少还是猜到了什么。李慕白焦躁起来,渐渐浑身戾气。“集所有人之令,务必尽快找到绛珠草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