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黏触感不轻不重地附着脖颈上,一阵酥,麻,一阵刺痛。宁娇觉得脖子上那块肉都要被宋玉渡啃得失去知觉了。宁娇赤红着脸,怒道:“我数三下,你再不滚开,后果自负!”
“三、二、一......”话音一落,宋玉渡的唇便从她身上离开。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杰作。那块碍眼的红斑已被他吸出的紫青覆盖,宋玉渡舔了舔唇,似在回味唇齿间残存的血液。宁娇咬牙切齿,“还不给我松绑?你有病是吗?有病就去找郎中,别在我面前发癫!”
宋玉渡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手指捏着袖刀往上一斩,捆在宁娇手腕的麻绳旋即断了开来。他冷声道:“自己滚回去。”
“滚回去?你个大**,我**你的**。”
宋玉渡像是聋了般,直接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屋子,骑上停在府外的骏马,策马急奔。一路奔到了云林峰半山腰的那座阁楼。洛知书坐在小竹凳上煮着药,见到来者浑身冷凝,洛知书不爽地撅了撅嘴。“门都不敲就闯进来?还一幅死人脸,我可不记得我何时欠你钱了。”
宋玉渡直接走到他身前,逼问道:“中了情蛊的两人,是不是会不由自主爱上对方?”
“嗯......”洛知书沉思了片刻,“是,之前忘记告诉你这事了,尤其是身中蛊虫者,会对身中蛊母者情根深重,身中蛊母者爱意虽不会特别强烈,但日积月累下,也会生出想要亲近身中蛊虫者之心,总之,相爱是非常有可能的。”
宋玉渡眸光微动,“所以两人的情谊是由蛊毒导致,并非出自本心的爱意,对么?”
洛知书道:“自然。”
听到这两个,宋玉渡霎那间戾气顿消,他又问:“是不是只要情蛊解除,那种爱便不复存在了?”
洛知书还是点头,“你怎么了?大晚上就来找我问这个?”
宋玉渡又再三向洛知书确认这件事,终于,在洛知书烦得想要将他赶出去后。宋玉渡才消停了。“行,既然这份喜欢是出自蛊毒,而非出自本心,那我就原谅她,暂时容她爱别人百日。”
******如今王都的天气还未转暖,集美火锅店火爆非常,熙熙攘攘。今日大刀队不在,说是要晚些才回来。只有薛礼婷一人站在正大门前吆喝,“满50两减5两,满100两减10两,花费越多,优惠越多~”“首次到集美火锅店消费,可送价值20两的无骨鸡爪一份~”“在集美火锅店预存1000两,可吃霸王餐一次~”这些都是薛礼婷从宁娇留给她的那本书中看来的,揽客效果真的很不错!薛礼婷叉腰喊了半天,喉咙有些干渴,想进去喝一碗酸梅汁,就见一辆华贵至极的八顶宝马车停在大门前。看这阵仗,想来定是位贵客,薛礼婷急忙迎上去行礼。她恭恭敬敬道:“这位大人,可要进集美火锅店休息一番?”
马车内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一双纤纤玉手掀开了车帘,从中走出一位女子。薛礼婷抬头看去,先是被女子的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勾去了魂,接着又移到她下半张脸的那张紫金面具上。宁小滢穿着华丽,珠翠满头,见她要下马车,立马来了个人跪在马车旁,给她充当人凳,助她下马。宁小滢踩着人凳下地,瞥了薛礼婷一眼,便道:“我要包场。”
薛礼婷陪着笑脸,“多谢大人赏脸,可其余客官们都在吃着呢,不如您明日来,我再给您安排包场。”
宁小滢鼻中哼出一声讥笑,转头指了指薛礼婷,“你叫什么名字?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薛礼婷道:“薛某不过是一小女子,家中是从商的,并无甚说法。”
宁小滢嗤笑,不过是一个下九流,竟也敢阻她这个齐王侧妃?“贱民也敢阻我?我说我要包场,你是聋了吗?”
薛礼婷一怔,脸不自觉地微微发白,指尖也凉了。“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人,没有贵贱之分,而且其余客官们还在吃呢,我总不好直接把他们赶走,还请大人另寻去处吧。”
“贵贱之分?”
宁小滢嘴角恶劣地扭了扭,一步一步走到薛礼婷眼前,故意踩住她的脚尖。“我最后给你这贱民一次机会,你若不把她们都赶走,我就把你的店砸了。”
薛礼婷痛得想要躲开,可宁小滢踩得死死的,她只能忍着痛,憋了半响,终于为难道:“大人息怒,您来的突然,我确实安排不出来,不如您明日过来,我给您安排免费的,不要钱......”薛礼婷还未说完,就听‘啪’得一声,脸颊旁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痛。她眼睛顿时红了,眼泪也哗啦哗啦流了下来。宁小滢盯着她脸上的红色指印,讥笑道:“不要钱,你是瞧不起我吗?”
薛礼婷呆呆地看着她,两眼发直。她父母虽无官无职,却家境殷实,从小到大也是被宠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何平白遭了这样一巴掌?薛礼婷咬着唇,哽咽道:“你欺人太甚!”
“打你一巴掌就是欺人太甚了?”
宁小滢收了笑脸,抓住薛礼婷的头皮往下一扯:“我就让你这贱民知道,什么叫做欺人太甚。”
宁小滢抬头,望着这集美火锅店,眼前浮现出宁娇那张脸,心中恨意更甚。“来人,把这家店,给我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