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人,今日之事,本侯恕难从命。”
许君欢拎着刘传武向马上拖着过去。刘家家丁见状连忙跑过来,不过许君欢带来的许家家丁也不是吃素的,在平均实力上远超他们,直接拦在对方面前。姚昶脸色发红,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生气,远远便大声喊起来,“侯爷,稍安勿躁,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商量?”
许君欢将不停挣扎的刘传武捆在马背上,“这样的牲口留着何用,真凶不死,谷昌十万百姓如何瞑目!”
“但是您要是以私刑对付刘传武,那您以后仕途就废了。”
姚昶连忙警告他。“哈哈哈,许郎君,来呀,你倒是来呀,今日之辱,日后必定百倍奉还!”
刘传武见姚昶抵达胆色也大了起来。许君欢的脸色比寒冬还要冰冷,“哼,仕途而已,谁不知道我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即便弃了这仕途,他今日也必须死,老天也保不住他,我说的!”
完毕,不再理会姚昶他们,顺着其他路直奔回长安午门。“姚大人救我!”
刘传武见许君欢竟然不管不顾地带着他走,马上慌了。姚昶一改慵懒的神态,拔出刀,跟随而来的内卫拦在了许君欢的必经之路上。“让开!”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许君欢的速度甚至没有减慢。堵在前面的内卫面面相觑,要是对这位下手,后面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但要是现在放走了他,恐怕也讨不到好。姚昶眼见许君欢过来,继续喊道:“侯爷,三思啊!为了这样的人赌上权势,又何必呢?”
许君欢没有说话,快马加鞭直接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混账!”
姚昶转过头来,对着部下骂道,“怎么没个人去拦他!”
众内卫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去追,而后面许家护卫也收起刀兵跟了上去,后知后觉的刘家以及其他豪门大族的家丁才忙不迭追着他们走。风雪灌着刘传武的眼睛和耳朵,自小养尊处优的他何曾受到过这么屈辱的对待,但是没有他没敢生气,他能感觉到许君欢的杀意。哪怕不知道许君欢这是准备将自己带到哪里去,不过到了目的地恐怕自己就得死了。“武安侯,你听我说,那帮贱民,呸呸,你和他们又没有关系,呸呸,何必为了他们出头,呸呸,断送自己的前途!”
许君欢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加速。见说这个没用,刘传武换了一个话题,“许侯爷,别忘了,我们刘家可不是小门小户,得罪了我们,你们许家也好不到哪去,放了我,保证刘氏子弟和门人绝不会和许氏作对。”
然而刘传武的发言好像掉进热水壶里的雪花,一点反应也没有,刘传武愤怒道:“许君欢!别以为你仗着国公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杀了我,你老婆孩子也逃不掉被暗杀的下场!”
许君欢终于有回应了,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闭嘴!”
“哈哈,老夫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你敢杀我,我让你一辈子都活得提心吊胆!”
刘传武癫狂的笑声传没有多远,一团雪塞进了他的口中。道路尽头,一队披甲精锐就守在那里,前方十几个人提着长弓。“武安侯请止步!”
带头的人伸出长刀,弓箭手立刻拉弦。“滚!”
那将军脸色一冷,“放箭!”
许君欢直接将刘传武顶到跟前,这让那些弓手脸都绿了,全部看向武将。“混账!”
那武将直接纵马过来,似乎准备直接抢人。狂风暴雪中,一团雾气突然炸开,失去了视野那武将连忙扯住缰绳,白雾中,一只鬼手探出来,直接抓着他的心脏。武将一慌,为了躲开鬼手直接摔下马来。“砰”这一跤够狠,武将能感觉到肋骨折断的声音,抬起头,许君欢已经冲破麾下士兵的拦截跑远了。“追!”
武将咬着牙站起来,身后一阵马蹄声和狂风掠过,眨眼间就被撞出去,随后无数只马蹄踏去。“被踩的人是谁?”
姚昶有些无奈,白雾之中谁知道那里站着一个人,看他被马蹄轮番肆虐,只好道一声抱歉。“回大人,好像是新上任的振武军护军龚鸣?”
属下回答。“不管了,继续追。”
可能死了一个护军而已,远比杀死刘家家主的严重性差得多。众人你追我赶,很快就看到了巍峨的长安城墙。今日冬至,城门口没有很多人,但是震天的马蹄声仍然吸引了很多居民的注意。“外面出了什么事,这么热闹!”
“大过年的,还是别出去看。”
“能骑马的都是大人物,咱们小老百姓还是乖乖待在家里吧。”
虽然很多长安居民选择明哲保身,不过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把目光放在了外面。进入大街,一群身穿布衣的平民突然涌出街头,为首的人张开双臂,“放开我们家主!”
“放开家主!”
一众刘氏族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既然军队无法阻拦,却打算用平民。你不是打算为平民出头吗?那我就用平民去阻拦你,看你怎么办!许君欢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已经被冻得嘴角发紫的刘传武,加快了速度。“放开我们家主!”
见许君欢不减速,那群刘氏平民直接将大街围得水泄不通。然而不管他们多坚定也好,里面甚至参杂不少刘家的死士,许君欢依然没有减速,眼看即将撞上去,许君欢骑着马突然化成一团雪花落在他们的头上。“???”
众人一阵迷糊。有实力的马上分辨出来,扭过头,发现许君欢拎着刘传武已经越过他们,徒步向午门菜市口进发。“他在后面,追上去。”
刘氏族人连忙调头,但是这么多人哪里那么容易调转方向,反而把后面跟上来的姚昶给堵在路上。没有办法,内卫只能下马越过这帮平民继续追赶。大冬天的菜市口还是有不少人出来的,尽管卖菜的人不多,但是卖碳的人不少。他们很快就看到了正在拖着一个人上行刑台的身影。守在行刑台下的衙役本就冻的不行,看到有人要上来,挥动手里的刀柄,“下……”“下什么?”
许君欢抬起头来,正和这个衙役对上。“下,下,下雪了,侯爷注意别滑倒。”
衙役讪讪一笑。许君欢撞开他,将刘传武丢到行刑台上拔出杖刀。“今日,谷昌的冤魂,可以安息了!”
长刀挥下,却在距离刘传武脖子不到一指的距离被人捏住刀刃。“侯爷,今日,你杀了他简单,来日天下难安谁能治?”
姚昶看着许君欢,双目从未有过的出彩。“姚内卫救我啊!”
刘传武反应过来彻底连忙挣扎,下半身传出一股骚味。堂堂一品大族的家主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知道今日,何必当初?姚昶没有理会他。许君欢全身用力地往下压,“今日,他必死。”
话音落下,街道前后熙熙攘攘来满了人。许振山站在行刑台下,身后全是许氏的族人,药瑶挺着肚子,张昊抱着许循跟在他们的后面。“侯爷,你看看你的族人,你想为了毫无关系的谷昌人让全家都陷入危险的境地吗?”
姚昶问道。许君欢持续发力,脸色涨红,嘴里却笑道:“吓唬谁呢,一个丧家之犬,过了今日,他们还敢在我们天水许氏面前狂妄?笑话!”
姚昶没有解释,继续道:“但是你以后就危险了,难道你真以为背靠地府就能不死?”
“人生自古谁无死!”
一道道罡气融入血肉,磅礴的真气疯狂宣泄,“凭什么权贵却可以践踏他人生命,今日他必死!”
长啸一声,姚昶脸色剧变,手指一松,血光大作。许振山露出一抹快意,“乖孙,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