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
护工看到他们父女俩聊得起劲，便主动出了病房，让出自由交谈的空间来。不过他也不会走远，就是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有什么事叫一声就好了。没了外人在场，韩舒玥才说起家里的事。“爸，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能跟她过下去吗？如果不想离婚，小杰的教育问题恐怕要抓起来。”
不然跟着这样一个母亲，再好的孩子都会被带坏了。何况冯芊芊这几次作的幺蛾子，小杰或多或少都有参与其中。8岁的孩子，不至于不分对错。如果对于母亲的安排，小杰都没有任何质疑和抗拒，那就严重了。韩仲文靠在床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我还没想好，主要是现在也腾不出空来想这些事。你冯阿姨做出这样的事，我觉得我也有很大的原因。”
“可能对于他们母子俩的将来如何规划，我从未和她聊起过，她就以为我只考虑你，不顾他们的死活。”
“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我确实偏心你更多，但也不可能一点都不为小杰打算的。虎毒不食子啊！”
韩舒玥轻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她听得出来，父亲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这些年冯芊芊也确实陪伴在父亲的身边，提供了不少情绪价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冯芊芊就是冲着钱来的。一开始就是，现在也没改变。不过既然父亲的态度还不明朗，韩舒玥也没再说什么，免得让父亲为难。其实遗嘱里说的那些，韩舒玥从来都没想过要据为己有。不然当时听到内容的时候，她也不会对父亲提出质疑了，小杰也是父亲的亲生骨肉。唯一的关键点，就是小杰还小。万一父亲离世的时候他还未成年，那所有的好处都落在了小杰的监护人身上。以冯芊芊那利益至上的性格，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会把那些财产据为己有。韩舒玥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不想让父亲添堵。即使断舍离，也需要时间。隔天韩舒玥就去外地采访了，这次的采访对象是一位富有爱心的老人张伯。张伯的家里收拾得很干净，真看不出是个独居老人的房子。张伯热情地招呼着拍摄组。“大家随便坐啊，别客气，天冷，上炕吧。”
韩舒玥没见过这种相对原始的取暖设备，上了炕之后，觉得有趣极了。其他同事也都坐了下来，一位负责后勤的同事还去帮着倒水。韩舒玥坐下没多久，就留意到炕上的一个角落叠放着一些衣服。看上去居然还有粉色和白色的女装……蕾丝边？？就在韩舒玥想靠近一点看清楚的时候，张伯就从屋外走了进来。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些都是给那些留守的娃娃们准备的衣服。”
“有些是我买的，有些是全国各地的好心网友送的。还别说，网络时代就是好啊，我学会上网和直播之后，得到了不少热心人的帮助。”
“要不是有大家的支持，我恐怕也没办法照顾这么多留守娃娃。”
韩舒玥想起自己事先收集的那些资料，不禁露出了微笑。“张伯，您这个年纪还能与时俱进，特别好啊！听说您现在粉丝不少，都有人来找您带货了？”
张伯摆摆手，不以为然道。“我哪里懂这么多？就是村里的年轻人随手拍了我的事迹发到网上，有不少人关注。他们又撺掇我开个自己的账号，分享日常。”
“这不，我这完全是赶鸭子上架，哪比得上那些网红主播啊！我一个人的力量很有限，纯粹就是想让多一些人关注留守娃娃。”
“唉，孩子们可怜啊！我们这个村里的地也不咋好，同样的种子，收成比别的地方差远了。人穷，连土地都贫瘠。”
“他们为了养家糊口，就离乡背井到大城市去打工，可大城市哪哪都要花钱，也不敢带着娃娃啊！”
“留在家里的娃娃可怜啊，爹妈都不在身边，有些家里的爷爷奶奶还未必能给口饱饭吃……唉！”
张伯的一番诉苦，让拍摄组的成员都动了恻隐之心。韩舒玥甚至还想，回去之后是不是发动星耀的全体同事，都给留守儿童捐点衣物和玩具。她主动问道：“张伯，孩子们的衣服一般需要什么规格的比较多？”
张伯笑眯眯道：“都行，5岁到12岁的男娃女娃都有，不过我们这里的孩子营养没那么好，普遍比不上城里娃娃的身高。”
韩舒玥了然地点了点头。她正要再问点别的，就瞥见那堆衣服里，似乎露出了一个包装袋。那似曾相识的色彩图案，让韩舒玥心中起疑。她快步走过去，从衣服中抽出包装袋，赫然竟是一包姨妈巾！！有位女同事惊讶地叫道：“天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张伯的脸色有点尴尬，他急忙上前，从韩舒玥的手里夺回姨妈巾，胡乱塞到柜子里。“不是有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女娃娃吗？妈妈不在身边，来了月事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就备着一些。”
“女娃娃嘛，有时候来了那东西自己都不知道，幼稚得很。”
不知道为什么，韩舒玥听到这一席话，没来由地就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