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头的烟不似寻常的烟,这会儿容钧已经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容钧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愈发的昏沉,最后直接倒在了屋子门后……容浅与君离苏二人到了密道里头之后,未听到地面之上有动静,想来容钧此刻已是如意料之中那般昏厥了。“水玄的迷雾弹倒真是好用。”
容浅道了一句,携着君离苏连同地道之中等待的木玄等人一同爬向地道的入口。十来丈的距离也不远,不多时众人便出了地道。“殿下,王妃,你们等我片刻,我去买一辆马车来。”
水玄说着,便走开了。“阿浅,是刘云湘跟你们报的信么?”
君离苏这会儿想起来要问刘云湘的事了。“是她跟我们交代了关押你的地方。”
容浅道,“不过她人不太机灵,是我找上她的,而不是她来找我。”
君离苏闻言,有些惊诧,“你是怎么找上她的?”
“说来,是小白的功劳,我们原本在街上走的好好的,小白突然蹿到了一名黄衣女子的身边,在那女子的脚边停留了好片刻,但那女子分明跟它不熟悉,我便猜测,或许是那女子身上有它熟悉的味道,它才会主动凑上前,否则,对于完全陌生的人,它是不会靠近的。”
君离苏闻言,有些感慨,“这小家伙居然这般有灵性,真没白养它,回去赏它一顿好吃的。”
“是该赏。”
容浅笑了笑,“我觉得那黄衣女子可疑,便让相思将她抓到了巷子里,审问了几句,她就如实交代了,竟是刑部尚书家中的女儿,与容钧密切来往,告知了我们你的大概方位,我们便去寻你了,但我并没有放了她,而是先将她关在了桂园。”
“放了她吧,这事与她其实没什么关系,若不是我利用了她,她也就没法跟你们通风报信了,说来也多亏了她。”
君离苏顿了顿,道,“回头还得给她准备一份谢礼,我之前给她吃了假的蜈蚣,骗她说是毒蜈蚣,她真信了,一直提心吊胆的,这么看来,我也挺恶劣的。”
“既然如此……”容浅瞥了一眼身旁的木玄,“木玄,你即刻去桂园放了她,顺便将假蜈蚣的事告诉她。”
木玄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不多时,水玄驾着马车过来了。“殿下,王妃,上车吧。”
容浅与君离苏上了马车,相思则是同水玄一起坐在马车外。“阿浅,你们那地道是怎么挖的呀?”
半路上,君离苏问出了心中疑惑。容浅道:“木玄掘的。”
“木玄?他还有这本事?”
“准确来说,是木玄带头,相思和水玄当帮手,他们三人只花了一个时辰不到。”
“这么快?”
“莫看木玄平日里像个木头似的,在这方面确实还没人比得过他。”
容浅淡笑着道,“若是让离苏你亲自看一遍他掘地的速度,你也会惊叹的,且,他能根据土壤的松实程度,来寻找最佳的位置,连距离都能计算的恰到好处。”
君离苏闻言,赞叹道:“还真是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说来这次多亏了木玄,否则太子府邸中那么多机关,可不好闯。掘地道途中,木玄不慎触发了一个埋在地下的机关,好在机关都是冲着地面上去的,他们人在地下,伤不到。”
要说木玄定位地点的准确率,让他都有些心惊,无需任何测量的工具,好似只凭着感觉走,亦或者说是边掘边记着距离。原先他还担心木玄在掘地过程中是否会偏离,毕竟地下那般黑,极容易就让人失了方向感,哪知道木玄那么轻易就成功了,这钻地的能力令人惊叹,倒像是专为打地洞而生的。“你齐王府内的能人异士,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君离苏挑眉。容浅伸手抚着她的乌发,“离苏可曾对我刮目相看?”
“那肯定的,我最是倾佩阿浅。”
君离苏说着,伸手环上容浅的脖子,倾身,对着他的唇啜了上去。容浅见君离苏又啃上他的唇了,不由得低笑一声,扣上她的腰肢,反客为主。唇舌交缠,柔情万分。两人似乎忘了此刻是在马车之上,这一路行驶所经过的未必全是平坦的路,偶有坑洼不平的地面……比如此刻,两人的唇瓣依旧胶在一起,车身蓦地一个剧烈震动,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君离苏被晃得牙狠狠一磕,牙关瞬间磕到了容浅的舌,引得他闷哼一声。君离苏一惊,连忙捧起容浅的脸,关切道:“阿浅,没事儿吧?”
容浅不语,抬手捂着唇,眉头微蹙。怎么可能没事儿……君离苏见此,也拧起眉头,朝着外头的水玄二人道:“水玄,方才怎么回事?突然猛烈震了一下……”那一下震的,显然是车轮子碾到了什么东西,颠得人难受。“王妃,方才行驶过的有一段路似是坏了,石块堆积,难道方才震到了王妃?”
外头的水玄道。“震了我的……头。”
君离苏想了想道,“往后还是不走这段路,有石块什么的便绕过去,小心着点,别再震了,颠得我难受。”
“是。”
马车外,水玄应着。他心底却奇怪。平日里王妃从不在意路颠不颠,这一路基本平坦,也就那么一小段路不平而已。莫非王妃何时也变得娇贵了?马车内,君离苏有些愧疚地望着容浅,“阿浅,疼不疼?”
“无妨。”
容浅道,“离苏不必放在心上。”
君离苏无言。怎么可能不疼……往后在马车上卿卿我我,可要注意着些。回到了齐王府,刚下马车,水玄道:“王妃,看你脸色不大好,让属下给你把脉可好?”
君离苏想起自己被黑衣人打了一掌的事,的确觉得身子骨不太舒服,便点了点头,朝着水玄伸出了手。水玄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不过一瞬,微微皱眉,“王妃,你受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