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钧的态度落在君离苏的眼里,让她有些意外,未想到这容钧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与阿浅打招呼,脸皮也着实是厚,不由得看他更不顺眼。容浅冷眼扫了一眼容钧,目光中带着丝丝凛冽,直接略过了与容钧打招呼,他现下可是没那个闲工夫与他客套,只冷笑道:“皇兄你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都让本王有些刮目相看。”
他所指的,自然是将容钧将君离苏掳走到他的府邸中囚禁一事。“七弟,你这眼神倒像是要把为兄吃了似的,你须知,如今可是在我的地盘上,你若是要做些对为兄不利的事,可得想清楚了,为兄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七弟你如何跟父皇解释?你擅闯为兄的府邸,还想跟为兄动手不成。”
容钧望着容浅,只笑着道,“七弟说为兄的本事大,倒不如说,是七弟妹太有吸引力了。”
如此直白的话语说了出来,令容浅与君离苏齐齐脸色一沉。这容钧竟还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心思,直接便说出了对君离苏的兴趣。容浅嗤笑一声,“容钧,你莫要搞错了,离苏早便是本王的人,是明媒正娶的齐王妃,你肖想她在先,掳她在后,如今还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如此不知廉耻,与你一同身为容家的人,冠着同一个姓氏,我都觉得羞愧。”
说这话时,容浅心下已然是怒火高涨,他必然要容钧为此次所为的事情付出代价,趁着君离苏虚弱之时将她掳走,不可原谅。但,不能在容钧的府邸与他动手,否则没理的便成了自己。再有,此刻处于容钧的地盘之上,自己这边人数少了些,容钧只需要退到屋外便能喊来大批的人,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这头寡不敌众,还是吃亏。对付他,还是得暗着来。“七弟,你怎能将话说得如此难听?你我都是自家兄弟,流着相同的血脉,彼此之间,还是要念点手足之情的。”
容钧说到这儿,悠悠叹息了一声,“对于离苏,本宫实在是觉得遗憾,若非要找一句话来表述心情,那便是,本宫只恨自己没有在你之前先认识她,对她的这份喜爱之情难以消逝,为兄有个不情之请,愿以美人数百交换交换她,不知七弟要不要考虑一下?”
君离苏闻言,眼角剧烈一抽。未想到,容钧脸皮的厚度竟然超出了她的想象程度。尤其是前面的那句“你我都是自家兄弟,留着相同的血脉,彼此之间总要念点手足之情”,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那么讽刺。他念个狗屁的手足之情,当初迫害阿浅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他心软过,这会儿又假惺惺个什么劲。比厚颜无耻,她还真是觉得自个儿有点比不上容钧。而容钧的那番话,听在容浅的耳中,分外可笑。美人数百换君离苏?容浅这次倒是没生气了,反而觉得分外可笑。几日不见,容钧这没皮没脸的程度与日俱增得让人吃惊,美人数百交换君离苏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传出去他也不怕人耻笑。堂堂太子,与皇弟抢王妃。滑稽又荒唐。“容钧,你说话当真逗趣,美人数百,你当本王跟你似的喜欢到处留情?本王素来洁身自好,心中最喜爱的从始至终只有君离苏一人,数百名的美人,本王可是消受不起的。”
容浅悠悠道,“后院佳丽数百人,铁杵磨成绣花针,说到这儿,本王奉劝皇兄你一句,你可得当心着些,留情多了,小心染上什么不该染的病。”
容浅此话一出,容钧面上的笑意当即挂不住了。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容浅又道:“哦,有件事我险些忘了,皇兄你如今,那方面似乎有点问题,举不起来,就算给你上千的美人,你也是只能看着,无福消受。”
容钧目光一沉,“你……”容浅怀中的君离苏直接笑出了声。阿浅还真是擅长打击人。纵然容钧再厚颜无耻,也能被阿浅的这番话气得不轻。君离苏笑声未落,忽然觉得下巴一紧,是容浅修长白皙的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而后,俯下了头,当着容钧的面,狠狠地吻了下去。唇与唇一触到,好似胶在了一起般辗转不息难分难舍,容浅扣着君离苏下巴的手微微松了开,另一只手却揽着她的腰不放,而君离苏极为识趣,双手攀上了容浅的脖颈,二人旁若无人般的亲昵,呼吸喷洒愈发的缠绵悱恻。他们似乎已经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人。饶是容钧再淡然,此刻也禁不住想砍人,眼见容浅以如此的做法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他难得地神色扭曲,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容浅那空着的一只手,渐渐地移向了腰间。“够了没有!”
终是看不下去,低喝一声,容钧抬手便袭向了那软榻上的二人,哪知下一刻,却见迎面一物急速飞掠而来,容钧几乎是想也不想地,避了开,而他避开了那物体,那物体落地却是“嘭”地一声炸响了,紧接着,眼前便被一片的白雾笼罩。“咳——”那白烟呛得容钧直咳嗽,隐隐还有些头脑发懵,脚步移到了软榻跟前,却骤然发现容浅与君离苏二人已经不见了!容钧眸光一冷,以手掩住口鼻窜出房门,瞥了一眼房门处那一块归位的地砖,他咬牙冷笑。“容浅,真有你的!”
这府邸是他的地盘,想出去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原本还想设法将容浅也扣下,再顺便想法子将府邸外头接应的人也抓了。容浅前来救君离苏,并未大张旗鼓,一共就来了那么几个人,若是全都抓了,外人也不会晓得太子殿下抓了齐王。他却没想到,容浅也许以就洞悉了他的想法,先是装作被自己激怒,最后又反过来激自己,趁着自己不注意,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枚掺了迷香的烟雾弹扔出,顺利地来了一回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