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畏强敌,作战顽强是我对自己和部下的要求,遇到敌人,首先要‘不怕’!”
孟之祥说道:“如果畏敌如虎,那就不用打了,倒不如干脆投降。”
“但我朝与鞑靼人势不两立,他们到来是要奴役我们,即使我们投降,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所以,必须抗战到底……” 孟之祥简单扼要地讲明了他的对敌方略,那就是有条件就上,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上,反正不能让鞑靼人好过。 谈达峰听得连连点头道:“绝不能让鞑靼人抢走我们的东西!坚决抵抗到底!”
…… 两人相谈甚欢,孟之祥慢慢地将话题引向家庭,得知谈家是邛州大邑县的大族,人口兴旺,现有三房族人,现任掌事正是三房,也就是谈达峰的父亲谈盛行。 大邑县历史悠久,文化繁荣,经济发达,自古以来就有“七山一水二分田”之说,虽然山多,但确实有田,有大量的山区和丘陵,占据地方,易守难攻。 县境内矿藏丰富,有铁矿、煤、泥炭、岩盐、钙芒硝、石膏、石棉、蛇纹岩、石灰岩、白云岩、粘土、硫磺矿等,河道里有砂金。 谈家相当地有钱,家人或习武或读书,最没本事的就做生意,最大的官员做到了一府的通判(副市长)。 近年来,为了应付鞑靼人的入侵和对付土匪,谈军组建了一千人的常备族军,需要时甚至可以拉起五六千人的队伍。 川西秩序崩坏,官府软弱无力,除了鞑靼人抢劫之外,各路土匪趁机搞事,而谈家也借此机会拉起了杆子,抢占地方。 谈达峰说得语焉不详,但孟之祥和夏先生一听就知道乱世中,这些地方豪族应运而起,强取豪夺,得到了很多的利益,个中的手段不必多说! 谈达峰说谈家女郎一直都没有裹脚的习惯,都是天足女人,谈十八妹是近年来成长出来的谈家最标致的女郎,生得那是花容月貌,又知书识礼,因此谈达峰有信心成为孟之祥的小舅子。 后来了解到谈达峰与谈十八妹的母亲乃邛州城某红楼的清倌人,谈家大娘子代夫出资纳妾,让那个清倌人为夫妾,之后就生了谈达峰兄妹,由于这层关系,两兄妹入的是大娘子名下,是为嫡子嫡女,他们都生得象母亲而不是象父亲。 很好,这样的条件,孟之祥对此表示满意。 见过面后,孟之祥让夏先生作陪,请谈达峰吃饭。 现在两家还没正式结秦晋之好,地位不对等,孟之祥不必作陪。 夏先生对谈达峰笑道:“托小舅子的福了,今天又有好吃的!”
谈达峰叫道:“不是托我的福,托的是我妹夫的福,王统制让我在这里连吃了十天的席,吃得我不好意思了!”
他老实孩子,交代说吃人嘴软,就想报答,于是送了自家妹妹给孟太尉。 孟之祥的钱多,但不能乱花,比如你送给各个统制官和手下们钱,从来都是下属讨好上司,哪有上司给下属送钱的道理,你小子想做什么? 但要是请客吃饭和春节给福利,我好客不行吗,谁管得着我? 所以去青居城的官方及军方办事人员都知道孟之祥好客,这是出了名的,到了饭点,不要离开,青居城会给他们发饭票,去饭堂吃饭! 离开青居城时,还能提上一罐臊子和一包腊肉回去。 虽然人家送的东西不多,可人家有心、上心呀。 曾有人问孟之祥说这样这请客和送礼物,是想做什么呢? 孟之祥聪明地回答道:“我是一个生意人,送东西给他们品尝,就是希望有回头客!”
这么样,大伙儿无话可说。 现在夏先生和谈达峰去府衙边的饭堂里吃饭,吃到了一个鸡丁,乃取鸡脯子,切骰子小块,入滚油炮炒制,用秋油、酒收起,加茡荠丁、笋丁和香莗子拌之,加入高汤大火炒干,味极美。 再有茄子一份,乃是将整茄子削皮,滚水泡去苦汁,猪油炙之,炙时须待泡水干后,用甜酱水干煨,甚佳。 都是简单的食材,做出不一样的滋味,夏先生一打听,原来是孟太尉的家厨宋嫂的小孙女宋小厨娘掌勺,她有了宋嫂的七八分水平,她一出手,食过真是人人赞好。 “大家都说谁能够娶到宋小厨娘,那真的是发达了,除了能够家中享受美食之外,还有太尉送的一份嫁妆,两全其美!”
夏先生说道。 听得谈达峰心中向往,心忖朝廷的官员真好享受,家中的厨娘都不同凡响。 他在大邑家中的待遇自然是不错,但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美食,在青居城吃得真不错,都不想回大邑了。 …… 之后一个月,夏先生给谈达峰找来了一个许教官,平时谈达峰除了上课之外,还对他实施一对一的武力、体能训练。 许教官是精心选择的,脾气好,本事大,他针对谈达峰的特点,制订了一套循序渐进的训练方法。 先练体能,在他能够承受的范围内不断地加码,让他的身体从瘦弱变成了结实,动作有力。 吃好喝好,还为他擦药按摩,让他迅速地消除掉大运动的后遗症。 穷文富武不是说笑的,谈达峰用的药水是虎骨炮制,价格昂贵,但效果极为明显,今晚操练后累得不行,用虎骨药水按摩全身后,明早又生龙活虎了! 之后,许教官就开始传授谈达峰青居军的破锋八路刀法、十二道散手和二十四式疾雷枪法。 许教官教得细致,谈达峰认真学,很快地,他的武力值飙升! 许教官让他到墓地练胆,阳光下站军姿练意志力。 谈达峰见血了! 夏先生找来了一个被俘的鞑靼人,让谈达峰杀之! 原来,青居军与鞑靼人交战,俘虏了一些鞑靼人,孟之祥可不会客气的,即把他们发配去砂场、矿场干活,现在将一人提出来,让谈达峰见见血。 谈达峰稀里糊涂地杀了他,当天晚上都吃不了饭。 然后,第二天他照常训练。 他的进步是明显的,以致于他的同班同学,来自合州的廖如俊不无羡慕,问他为什么能够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谈达峰开始不肯说,廖如俊请他吃饭,谈达峰终究却不过面子,还是说出来,那是他计划送自家妹子给孟太尉做小妾换来的。 哦,廖如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