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去,赶快回去,趁余参政还在位,你与余十一娘办个风风光光地婚礼!”
王坚坚决主张道。 “好的!”
孟之祥点头赞同。 在他的权力规划中,妻子娘家是一份重要的助力。 余天锡是官家的大恩人,赴绍兴寻得宋理宗赵昀,并助其继任大统。 并且余天锡性谨慎,绝不预外事,当时的权臣史弥远器重之,官家敬重之。 余家对孟氏助力大,所以孟之祥必须回临安,落实这门亲事。 他决定回临安,大集诸将议事,以王坚守青居城,王双守吉顺城,杨怀远守运山城,以王坚为主将,要诸人小心防鞑, 孟之祥则与孟之璋、郭明亮和孟牧劳一起回京去者,让郭明亮先行打前站,如此安排妥当。 十月二十五日,孟之祥离开青居城,由水师护送,顺嘉陵江而下。 如今孟之祥指挥部队的序列中有水师,是由他直接指挥,而不是归入沿江制置司的管辖,在武将中这是独一份儿,这正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所带来的好处。 右宰相兼枢密使的史嵩之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他就枉为“真宰相”了。 一般地,沿江制置司管辖水师,拥有指挥权和人事权与财政权,各地将领则只有指挥权,即打仗或者演习才能指挥水师,平时由沿江制置司负责指挥。 而史嵩之把一部分水师分出来,交由孟之祥管辖,为他订身打造“青居军水师”,孟之祥对这支水师部队拥有全部权利! 这么做自然受到朝臣们的置疑与攻汙,然而史嵩之力排众议,官家也允许了。 拥有水师带来的好处是毋庸置疑的,先不论到军事上的好处,孟之祥动用水师走私私盐,各地官府都不敢管! 水师在执行任务时拥有自卫权,而要剥夺他们这个权利,沿江制置司无权,各地方官府无权,当然枢密院有权,问题是枢密院老大正是史嵩之,他与孟之祥是同一鼻孔出气的。 如果谁去告青居军水师的状,就会出现“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的惨案发生! 嘉陵江的江面广阔,两岸风景如画,在青居军水师的船只上就等于回到自己的家,太巴适了! 孟之祥坐镇大车船上,看着自家的四条大车船,六条小车船,后面还有二十二艘商船组成的编队浩浩荡荡行进在大江上,那些商船的船舱中大多是满载着官府忘记征税的井盐,是上好的雪白的井盐!还有一些四川的土特产,准备沿途派发售卖。 水师出动一次不易,孟之祥总不能肆无忌惮地动用水师去贩私盐,这一次他回京结婚,师出有名,就顺便为商船护航。 有水师开路是不同的,沿江巡船根本不敢过来检查,在航道上也有优先通航权,一路畅通! “这一趟,俺可是纯赚三十万贯哪,料来娶妻也够了!”
孟之祥与孟之璋在船上一起吃饭,欣然道。 十三弟孟之璋将作为这次婚礼的兄弟,陪孟之祥一起回京。 “别人是‘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七哥你这次‘腰缠三十万贯,坐船回临安’迎娶嫂子,这婚礼足够风光了!”
孟之璋说道。 “不可能真的用三十万贯,御史凶猛啊!”
孟之祥摇头道。 看到他这个灭鞑靼人如吃饭喝水的大将对御史们畏首畏尾的熊样,令孟之璋不禁莞尔。 是的,孟之祥再有钱,也只能按他官职该有的礼仪去娶妻,不可僭越,否则必挨御史弹劾。 他们说着话,舱内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来来来,吃肉吃肉!”
孟之璋叫道。 江面风大,寒冷入骨,还有什么比晚餐吃个羊肉更开心的事呢? 孟家的至尊宝---两个厨娘宋嫂与刘嫂也随同回京,她们本是京师人,有家庭的,结果跟着孟之祥到了四川为他做饭。 这次回京,她们也一起回去探亲,同时孟之祥的婚宴以及请客吃饭,也有赖她们的出手。 现在她们为孟氏兄弟精心奉上了一顿羊肉餐,包括了铁锅羊肉,大头菜炒羊肝,煎烤小嫩羊还有一个葱头萝卜羊骨汤! 开吃! 铁锅羊肉是将羊肉去筋切丁,加花椒、香叶、桂皮加水煮熟,捞出凉透,加其他调料腌制入味。 锅入锅烧熟,炒香蒜子,放羊肉煸熟,撒入孜然粒和姜黄、八角、桂皮等香料调味,盛出,撒香葱末即可。 炒羊肝则是净炒锅置火上,起锅烧油,下入羊肝片炒至变色,烹入料酒,放入葱丝、姜丝和清水,烧至羊肝熟透后放入大头菜段翻炒,加盐、胡椒、淋香油即可。 至于煎烤小嫩羊则是羊肉切块,加盐腌制,用牙签穿好,起锅烧油,放入牙签羊肉,半滑半炸至熟取出后再起锅烧油,下洋葱末爆锅,放入滑熟的羊肉,加盐、孜然粉和胡椒粉,翻炒即可。 吃完肉就喝汤,一份热气腾腾的葱头萝卜羊骨汤,首先将羊排飞水再放入锅中,加适量清水,大火烧沸,撇去浮沫,加姜、绍兴黄酒,先小火煮小半个时辰,再加入胡萝卜和白萝卜、葱头煮一个半时辰,出锅前加盐调味即可。 孟家的厨娘手段高明,不消说,上述四样羊肉菜肴大获成功,吃到两兄弟痛快淋漓,然后待遇不同。 孟之璋吃过这顿饭,晚上热乎乎地睡不着觉。 而孟之祥则在夜间不行船,停靠在岸边时去了其中的一艘商船,找到了一起回京的刘珊妤,与她一道打扑克。 孟之祥从没有兵船上找女人打扑克,这是他的底线。 说起来他的自制力确实强大,不因恶小而为之,不因善小而不为,毕竟人在做,天在看,并且部属也在看。 孟之祥如果乱来,部下只怕会变本加厉,他的权柄这么重,部下就为祸甚烈,倒不如一开始就严格地管住自己,坚决不开这个口子。 刘珊妤的父亲是归正人刘介,领有观察使的职司,现居京城,所以刘珊妤也乘此机会一道回京探亲。 同行就好,孟之祥在打扑克的时候牌运极佳,今晚吃了一顿羊肉大餐,握了一手好牌的他让刘珊妤连连求饶:“请七郎饶了奴家吧!”
然而,最终还是孟之祥打扑克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