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是行省掾(行省属史)李唐,他是汉人出身,却为鞑靼人出谋献策,坏余玠好事。
当是时,宋军首先开进到距兴元城仅三十里的中粱山屯扎,对蒙军形成监控之势。 余玠为切断兴元府同关外的联系,暗遣部将烧毁唯一经大散关交通关外的栈道,同时派出游骑兵如飞鱼军、飞鹘军等伏击兴元府进出的斥侯、消息人员,让兴元府鞑靼人变成了瞎子与聋子。 没有外界消息,鞑靼人心中自然忐忑不安。 接着余玠再用疑兵之计,在中粱山先对外称兵十万,然后树立竹木围障,涂以白粉,制造假城寨;又令士兵人执数个火把,一声令下,漫山遍野都是火把,造成宋军数量庞大的假象迷惑蒙军。 蒙军果然上当,看到如繁星数不胜数的宋军,主帅夹谷龙古带登楼变色,担忧南蛮兵如此之多,这仗不要打了! 然而李唐大笑道:“此必为假!”夹谷龙古带道:“公有以教我?”
李唐熟读中华古书,笑道:“三国时蜀国丞相诸葛亮出兵伐魏,实际兵力无多,不过三五万人的兵力,盖因蜀道艰难,粮秣运输困难也!南蛮此此前来,兵力能多过诸葛亮吗?!”
一句话让众鞑靼人欢欣鼓舞,不再以宋军人多为患,士气复振。 李唐乘机献计,即坚壁清野,死守城池,待南蛮粮尽,自然退兵,同时遣骑兵追杀,必可大胜。 夹谷龙古带听了他的话,一门心思地死守,只等挨到南蛮粮尽,即大举反复,那就是我等扬眉吐气之刻,你孟之祥有通天的本事,没粮食吃也成了软脚蟹! 除了李唐之外,还有一个姓李的汉歼,此人乃大宋广安守将李继之,于鞑军袭川时,面对鞑靼人强大攻势,他与上司不和,索性背叛了朝廷,从驻地前往汉中,投降夹谷龙古带。 李继之弓马娴熟,体格魁梧,臂力过人,马战使狼牙棒,步战用双雷锤,其棒锤击出,似雷霆一击,常人万难抵挡! 夹谷龙古带见其骁勇,遂以女夹谷妙妻之。 夹谷妙身高体健又美貌异常,李继之既贪其美色,又感夹谷龙古带厚待,乃彻底地背叛了汉家,一心一意地助纣为虐。 他身穿厚甲在南城防守,宋军弓箭钉在他身上,无法破甲,等于给他挠痒痒一般。 而他手执的两个雷锤,挥动起来,如千斤的蛮力砸下,宋军没有过人的实力是架不住他那对锤快狠锤招的,他击打在城墙头上冒顶的宋军如同砸石头般地将他们砸下去,极为痛快! 待宋军辛辛苦苦地上得南城,遇到了李继之万难讨好,他的锤法讲究先发制人,以攻代守的猛招加上他的神力,双锤左挥右抡,上挡下砸,骁勇无比,宋军沾着就死,碰上就亡。 李继之威猛无比,自然,攻上城的宋军就冻过汉水啦! 不仅如此,他一个汉歼都这么卖力,也就带动了城头守军的气势上来,颇有众志城城之势。 他最精彩的一出是他有次歇息,回家探望妻子夹谷妙,两人久别胜新婚,夹谷妙置酒席招待他,正在吃喝时,突然接报道:“南蛮登城!”
为了方便防守,夹谷妙在南城下拿了房子,她是城主之女,自然是要什么就有什么,近着南城,因此接报后,李继之即让两个力士家丁,各背一锤,急赴城头。 到得城上,早打成了一锅粥似,当中一位宋将,黑油油体肤,力大无比,使一口酒杯口粗的的熟铜棍,棍法时轻时重,把鞑军打得鬼哭狼嚎似的,打倒了地上一片人。 此乃宋军蒲元圭部的指挥使曾全兴也,乃是军中有名的勇将,善于步战,李继之见猎心喜,取过双锤,上前去战他。 棍锤相交,各自一震,两人齐赞曰:“好力气!”
于是大打起来,锤来棍架,棍打锤当。
曾全兴挥动熟铜棍,势如猛虎离山,矫健异常,尽往李继之的头手脚之处打去。 此等战法乃是李继之双锤护身顶用,头手脚乃是弱点。 李继之也是越杀越欢,快狠的锤招也是一招胜过一招,每一锤下去都有千斤之力,震得曾全兴要以巧劲卸之,暗呼厉害。要说到两人正是棋逢对手,李继之虽勇,但曾全兴身体灵活,动作迅速,李继之只能应付,不可取胜。 可是宋军之所以登城,全靠了曾全兴的武力去开路,一旦他被绊住,其他的宋军即被扫荡,难以抵挡鞑军攻击,上城的宋军死伤殆尽。 说起来,鞑军确实胜过普通宋军,眼看着四围鞑军渐渐合拢,曾全兴见势不妙,连砸李继之脚部数棍,又急又快,李继之矮身应付,曾全兴趁机虚晃一招道:“爷爷去也!”冲到城垛边,直跳了下去。 李继之与众鞑兵到墙边一看,却见曾全兴以棍发力,在城墙上划过,以卸向下冲击力,砖泥飞溅,划出一条痕来。 城墙有一定的倾斜度,虽然不大,但曾全兴力量到处,也卸掉了不少。 落地时双脚着地,不过巨力反冲,右脚腿骨爆裂,更遭城上射箭下来,背中三箭,被宋军急急运走,如飞般送到战场医院救治。 李继之打跑曾全兴,见宋军锐气已挫,遂再下城回家吃饭,也没用了多少时间。 接过妻子递过来的酒杯,他得意洋洋地炫耀道:“云长酒尚温时斩华雄,我尝尝这酒温还是不温!”
他得意洋洋,其妻夹谷妙为其检视铠甲时发现多处中箭,虽然不能穿透,她劝李继之道:“日后上城,遇南蛮放箭,还需要遮挡或者闪避,不可硬受之!”
然而李继之不以为然地道:“南蛮力弱,岂可破我坚甲!”
另一方面,孟之祥到各战地医院巡视,看望伤员,给他们分发奶茶,送温暖。 他见到蒲元圭正在曾全兴的病榻边守着,脸色愁苦,说起来,曾全兴原为蒲家佃农出身,因其力大成为蒲家家将,乃是蒲家重要的打手。这次受伤,曾全兴倒无性命之忧,但有点麻烦,他背部中箭得俯睡,右腿骨得休养百日才能上阵,可这场大战顶多一个月就要结束,蒲元圭少了这员猛将,他的力量就受到严重削弱,难打兴元府南城了。 孟之祥慰问曾全兴,听他说起了城头鞑将应该是汉将,打杀上城宋军,有如坚墙一般,宋军万难破之。 “得,我明天去看看这个S汉歼!”
孟之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