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马上忙碌起来,余十一娘着百威公司各掌柜拿账本来向她汇报,她关心着她的生意,因为她记得老公的话:“没有谁比你更关心你自己的钱。”
不仅如此,她清楚自己的社会责任,比如“按时发粮”和依法纳税,万一经营不良,影响到自己无法履行社会责任就不好了。 很不错地,即使她离开,留在京城的掌柜们的生意依旧做得很好,利润丰厚。 余十一娘头脑很清醒,说最大的功劳还是老公,只要孟之祥的权势依旧,官家有圣宠,她的生意差不了。 孟之祥则遣人去通政司投递请求朝觐的奏折,以及通知枢密院。 奏折上说“今臣已至京师,伏望圣慈,许臣朝见。”
孟之祥表述了请求参见皇帝的意思,等待皇帝决定。 古代皇权鼎盛,臣子觐见皇帝自有一套规范,即官员上任前的“朝见”和官员准备离任时的“朝辞”,都是宋朝皇帝与地方官员独特的交流方式。 朝见与朝辞制度对官员来说是一个两面性的任务,如果在朝见的时候官员表现得出色,对于地方情况掌握得牢靠,对皇帝提出的问题也能对答如流,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那么就是一个快速晋升的办法。 比如说孝宗朝王蔺就是因为朝见表现出色而受到了皇帝重用,史料记载“奏疏数条,昏极言时事之末得其正者”在这里所描写的就是王蔺在朝见的时候。 面对皇帝的问题能够直抒胸臆,没有任何的趋炎附势,并且提出的建议也非常好,遂给了王蔺晋升的机会。 一旦在朝见的时候表现得不够好,面对皇帝提出的问题答非所问,或者说回答不到点子上,那么皇帝就会认为这个官员不能胜任,就会及时地换一个人员顶替。 宋神宗时期,屯田郎中霍交知金州,朝见后即被皇上罢免了,理由就是“观其识见鄙浅,全不晓习法令,不可奖拔,可选官代之。”
所以说遇到这样的情况,朝见就是自己仕途的滑铁卢。 朝见与朝辞制度一共有两大优点,在人员配置方面,非常有利于皇帝检验一个官员的真实能力。 孟之祥上任四川安抚制置副使时没有朝见过皇帝,现在是补见。 不过皇帝不会这么快接待他的,最快都要五天,多则半个月也不出奇,除了见皇帝,还得见枢密院(西府)的大员们,他在四川偏于军务,因此得向他们汇报工作。 换作是文官,就得去东府(政事堂、宰相府)报告工作了。 说起来就是坑,以前地方官先得去见政事堂或枢密院的大员们,这些程序做完以后才能面见皇帝。 有时东府和西府的大官们有意拖着不见,就大大降低了办事效率,在宋太祖时期改善了朝见与朝辞制度,把至宰相府致谢辞的步骤提到面见皇帝之后,先见完皇帝禀报完事情之后再到宰相府致辞,这样就不会让皇帝等很久。 孟之祥回京城,等待皇帝接见的时候,茫然四顾,熟人几乎没几个了。 宋朝的官制喜欢把人给调来调去,不会让人在某个官职上久干,此乃帝王心术也 有的官员历尽千辛万苦远赴地方才到任不久,朝廷一纸调令下来,那个官员又要爬山涉水的另赴他任,有不少官员甚至死在路上。 能够在一个官位干久的,要不他是朝廷很信任的,比如临安知府赵与筹,又或者特殊原因,如不是鞑靼人的威胁,孟之祥早被调离四川了。 身份敏感,没什么朋友,也不敢结交太多的新朋友,孟之祥带上杨怀远和孟牧劳到各处大吃大喝,享受大宋的美食。 说起来,临安府的美食太多了,让他们饱吃了炙鸡、鹅鸭排蒸、炖羊、鹿脯、葱泼兔、荔枝腰子、鲤鱼脍、酒蒸鲥鱼、紫苏虾、酒焐鲜蛤、蟹酿橙、江瑶清羹、酒烧蚶子等等。 尤其是西湖边上的丰乐楼,那里汇聚了全国各地的美食,什么都有得吃,就是价格死贵,要不是他们钱囊丰厚,几乎都出不来。 他们还跑去吃各种各样的河鲜,包括甲鱼、河豚、螃蟹、河虾、河鱼等水产,在临安城南的混水闸一带,光是甲鱼摊就有200多家,一家家地吃过去,天天不重样! 不过,有一种美味的菜式,孟牧劳这个老饕不敢奉陪,那就是鲜美的刺身,即生鱼片也,乃传入日本后的称法,在宋代叫“脍”,苏东坡、陆游、欧阳修、梅尧臣等宋朝大文豪都是鱼脍的忠实爱好者。 全临安府的人都喜欢吃鱼脍,但孟之祥说鱼脍里面有很多的小虫子,吃了鱼脍就会身体长虫,吓得孟牧劳不敢吃了。 他们还热情地光顾了自家的“利顺德大饭店”,吃正阳春烤鸭,每人一只,连护卫的牙兵都是一人手一只,吃不完的话还被嘲笑! 吃过后,说与青居城的正阳春烤鸭各有千秋,实在是美味可口。 …… 最有影响的四大菜系,鲁菜、苏菜、粤菜和川菜已在宋朝发展的相当成熟,各种各样的菜式琳琅满目,可以说,中国社会的繁华生活是从北宋开始的,中国文化造极于赵宋之世。宋人心中自有山水,他们往往比今天的人更清楚什么是美,什么是生活,更懂得追求生命的意义。 宋朝绝对是吃货的天堂,穿越回古代,不用迟疑,选择宋朝吧,当官钱多,社会富足,是美食天堂! 孟牧劳是如此的好吃,以致于出现了双下巴,严重怀疑他重了十斤。 孟之祥无奈地道:“我算明白这厮为什么要跟着我了,跟着我有好吃的,倘若有其他人为他提供更好吃的,他会毫不犹豫地背叛我!”
孟牧劳正埋首双份的酸笋炒饭里猛吃,头也不抬地道:“可是现在找不到这样的人,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孟之祥脸色不善道:“真要是有这样的人,你会背叛我喽?”
杨怀远煞有介事地道:“所以,我们得先下手为强,解决掉这个未来的叛徒!”
感觉到杀气,孟牧劳抬起头来,讨好地道:“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毕竟你拥有川航!”
听到他的话,孟之祥想到这厮上得川航,就象头猪般地吃起来,看来他是不会背叛俺的了,让孟之祥不由得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