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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1 / 1)

第二天,白熹成照旧和李文青在家里像往常一样看着电视节目。期间晚间六点半新闻播报,本市近日出现一起连环凶杀案,疑似财产纠纷引起,导致皇甫家两兄妹惨遭杀害,据警方透露,二十年前皇甫义谋杀案,凶手为同一人,目前警方已将凶手缉拿归案。

“现在的人太可怕了。”

李文青说道。

“嗯,有很多事情其实可以有很多解决方法,但是人们总会想用最极端的解决方法去彻底解决。”

白熹成说道。

彻底解决?真的已经解决了吗?白熹成心里嘀咕着,总感觉事情还没了结,哪里不对。皇甫杰最后那句话到底是说给谁听?

自从得知皇甫杰被捕的消息后,皇甫堂老爷子也因心脏受不住刺激去世了。皇甫辰继续主持皇甫家,但皇甫家再无重现荣耀的可能,从此走上衰败的不归路。

后来几个月,电视新闻中偶尔会提及到皇甫家的消息,大多数都是继续争产,变卖资产等负面新闻。而其中一则无关皇甫家的新闻引起了白熹成的注意。

电视中正播放一则访谈节目,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白熹成面前,司徒律。那位与皇甫菊样貌十分之相似的女子,引起白熹成的兴趣。访谈节目中,节目主持人正采访着司徒律。司徒律一身职业装,端庄优雅地坐着,面带微笑地答着主持人的问题。

“司徒律师,据闻之前你是负责皇甫家的法律事务。对于皇甫家目前的状况,你怎么看?”

主持人问道。

“嗯,其实我现在已经不是皇甫家的律师,所以很多方面我不太方便发表意见。”

司徒律礼貌地回答着。“我很感激皇甫家多年来栽培我,养育我,给了我很多机会。但无论如何,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心愿,放下了这一切。”

白熹成突然一惊,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在哪里听过?

对,皇甫杰说过。白熹成突然有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所有思绪在脑海飞快地转,白熹成一拍大腿,他终于明白了。

隔了一天,白熹成按照律师事务所地址,敲响了司徒律的房门。

咯咯咯~

“请进!”

那把银铃般的声音,唤醒了白熹成的记忆。

“司徒律师,今天冒昧来访,没打扰你吧。”

白熹成微笑地说道。

“白警官,好久不见。没事,请坐。”

司徒律礼貌地邀请白熹成坐下,准备沏茶。“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刚好最近看到你的访谈节目,顺便过来聊聊天。对了,最近你还有跟皇甫家联系吗?”

白熹成问道。

“很久没联系了。”

司徒律低着头沏茶,眉间的一丝变化,被白熹成捕捉到。

“没想到,延续数十代的名门望族就这么垮掉了。你说是不是有点可惜?”

白熹成问道。

“是啊,挺可惜。”

司徒律叹了口气,递上刚沏好新鲜的茶。白熹成继续与司徒律闲谈着一会。

“你觉得皇甫杰真的是凶手吗?”

突然,白熹成直奔主题问道。

“难道不是吗?”

司徒律饶有兴致望着白熹成,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杀机,随后恢复了正常神态继续说道,“皇甫杰不是已经承认了犯罪事实,人都是他杀的。”

“这真的是真相的全部吗?还是说是皇甫杰想让我们看到的真相?”

白熹成点上了一根烟,“你不介意吧?”

司徒律微笑摇了摇头。

“难道白警官不相信皇甫杰的供词?”

“我在皇甫家的神龛中的暗格发现了一封信和一把破旧的斧子。其中,信里提及到皇甫义、皇甫兰被杀的一些关键性证据。第一,皇甫义的确是皇甫杰用斧子所杀,那时候皇甫杰的年纪太小了,根本没人会怀疑是他下的手。但动机呢?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疑问。”

白熹成吐了个烟圈。

“皇甫杰之前说过,他很喜欢皇甫兰和皇甫菊两兄妹。我相信皇甫杰的出手,是为了保护他们兄妹俩。至于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不管怎么说,皇甫杰最后还是承认了,是他杀害了皇甫两兄妹。”

司徒律低着头,眼睛开始有点湿润,转头假装整理书柜的书籍。

“不,两兄妹都不是他杀的。应该说是他制造两场谋杀的假象,为了成就一个人。”

白熹成接着她的话。司徒律双肩开始不停颤抖,心跳加快。

“那你的意思,凶手是另有其人?”

司徒律问道。

“信中提及的第二点就是,皇甫兰真正的死因是电击致死。皇甫杰叫家庭医生康健明出省城办事是巧合,因此他利用窗户制造诱发哮喘的假象,调换哮喘药为空瓶来掩盖皇甫兰真正的死因。

当时我去皇甫兰房间搜查的时候,我发现一件很违和的事情。那就是皇甫兰患有哮喘,房间里的房门和窗户长期处于密闭的状态,空气不流通,对病情没什么好处。为何会没有空气净化机呢?后来,我去皇甫家了解过,皇甫兰的房间的确原来是有空气净化机,但出事之后就不见了。我相信信中提及的证据正是此。”

“那是谁杀了皇甫兰?”

白熹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皇甫菊。”

“你的意思是皇甫菊杀了她哥皇甫兰?”

“容我继续推理。皇甫家争端的核心,就是继承人的问题。不同于其他家族,皇甫家有自己供奉的神明作祟,还涉及封建迷信。这时候,不得不提,一个关键的信息。那个年代,医疗服务水平低下,孩子的出生率很低,而且患病率很高。很多小孩小时候生病夭折。加上皇甫家从来都是重男轻女,所以皇甫兰得到庇护,而皇甫菊成为了家族的牺牲品,为之后埋下了伏笔。”

“按照皇甫家传男不传女的传统,正常来说皇甫菊根本不可能继承皇甫家的产业。但是,如果继承人都死了呢?皇甫家唯一的继承权就会落在皇甫菊身上了。相信她之后会有各种手段令家族长老同意她来继承。”

白熹成阴森森地看着司徒律。

“怎么可能呢,我不太相信皇甫菊会做出这种事。”

司徒律举起了茶杯喝着茶。

“那你刚才说皇甫菊不是皇甫杰杀的,那是谁杀的?”

白熹成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还是皇甫菊。”

司徒律震惊地说道:“你的意思是皇甫菊自杀,割了自己的脑袋?哈哈哈,白警官,你在逗我吗?”

“不,我的意思是死的那个人真的是......皇甫菊吗?”

白熹成说道。

“你......你在说什么呀?那具尸体不是皇甫菊,那是谁?”

司徒律震惊地望着白熹成。

“那是你呀,司徒律。不,我现在应该称呼你叫司徒律,还是皇甫菊?”

白熹成盯着面前这个女人说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皇甫菊。”

司徒律愤怒地说道。

“皇甫菊被杀的那个晚上,我还跟你在池塘边一起聊天,你可是我的在场证明人呢。”

司徒律轻蔑的一笑。

白熹成摇了摇头地说,“的确,当天晚上你是和我在一起,但有一个奇怪的点,那天晚上我们算是时隔多年第一次见面吧,而且在这么黑暗的环境。你一眼就认出我了,而我却对你印象模糊。而只有之前见过我的皇甫菊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你当时问我是否还认得你?其实这句话不是初次见面打招呼,而是你伪装司徒律后担心被我认出,跟我在确认这件事,对吧?”

白熹成接着说道。

“而且当你知道皇甫杰是凶手的时候,你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彷佛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

白熹成继续他的推理。

“我昨天去过皇甫家,还跟皇甫辰老爷子确认过一件事,那就司徒律之前因为知道皇甫家生意上一些不见得光的生意,一直在要挟皇甫辰老爷子。但两件案件发生后,司徒律反而一反常态,自愿离开了皇甫家。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还有那封信就是司徒律写来威胁你和皇甫杰的。”

白熹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封信的复印本丢给了司徒律。

我的猜测是,当晚司徒律跟你到湖边讨论继承问题,而且利用那些证据威胁你,你们发生争执,错手造成司徒律的死亡。于是,你跑去找皇甫杰商量。皇甫杰一直深爱着你,自然帮你谋划了一切,帮你砍掉了司徒律的脑袋,掩盖头部的伤痕。同时,你们也互换了衣服打扮,最终策划了这场一箭双雕,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既可以消除皇甫家的威胁,也可帮助你逃离皇甫家。

“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司徒律,还是皇甫菊呢?”

“你在算计我呢,白熹成。”

司徒律面目狰狞说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刚刚才确认的。”

白熹成说道。

“此话怎讲?”

司徒律假装伸了伸懒腰说道。

“司徒律是右撇子,在你书柜上的照片可以看到,司徒律是右手执笔的。而你桌面上笔的摆放以及你刚才沏茶的手势却是左撇子的行为,我就确认了。还有,你一直没留意,你的办公室里一直摆放着那部空气净化机。我相信那部机器插头位置有过电烧焦的痕迹。”

司徒律咬了咬牙,手不自觉抓了抓裤管子。沉默了片刻,司徒律缓缓呼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的演技还不到家啊?一个注重细节的人真可怕。”

“的确如你所说,那天晚上我约司徒律去湖边谈事情。当我们争执的时候她拉扯着我不放,我不小心推倒了她,头部撞到旁边石灯基石,然后就没了呼吸。后面的过程我就不说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皇甫菊松了松肩膀。

“接下来,我希望你处理好手头上的东西后,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白熹成掐灭了烟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说完便向门口方向走去。

“好,我知道了。”

皇甫菊瘫软在沙发上。

“白警官。”

皇甫菊突然叫住了白熹成,“你的人生中有过遗憾吗?”

白熹成停住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回头看了看皇甫菊。“有,我有一个一生都在后悔的遗憾,至今都没法弥补。”

白熹成所说的,自然就是弟弟白宇的死。

皇甫菊撩了撩头发,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她就像鸽子,离开牢笼曾经一刹那的自由带给她快乐,如今她将回到那个笼子里,眼神又恢复到从前的迷茫。

这时,白熹成发现皇甫菊手指带着一个三角形图案的戒指似曾相似。白熹成突然想起,白宇也有一个。

“你认识白宇?”

白熹成激动地问道。

“白宇是谁?我不认识。”

皇甫菊仍旧望着窗外。

“你手上的戒指怎么来的?”

白熹成着急问道。

“这个?”

皇甫菊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这是司徒律的,我也不知道。为了装扮成她,我一直戴着。”

如今司徒律已死,看来没办法了解到更多与白宇关联的线索了。白熹成有点失望,转头便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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