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这对于她来说比什么都高兴。但一看到母亲脸上的红痕,她又很是愧疚,伸手摸了摸那红肿的掌印,从腰间取出药膏来:“都是我不好,害得娘亲被他打伤,这脸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温枕书却是慈爱地摇了摇头,侧过脸任凭女儿为自己涂抹:“或许,这一巴掌是我为过去二十年的糊涂所付出的代价。妗儿,你不要多想,我这回也打定主意了,要闹,索性闹大些。”
姜妗嗯了一声,为母亲擦好药后,轻轻靠在她肩膀上:“我不担心的。娘亲和我之所以敢这么随意就离家,就是因为有外祖家这样的底气。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不多时,车子已到太傅府,姜妗先跳下车扶着温枕书下来,几乎在同时,另一辆马车也缓缓驶来,那车中人一撩帘子,正是她的大舅舅温清砚。温清砚刚结束了一天公务从司部回来,官服都还套在身上,一见妹妹和外甥女,先是喜上眉梢,下了车迎二人一同进府,而后便瞧见妹妹脸上一个清晰的掌印,不由惊呼出声:“枕书,他敢打你?”
温枕书抿了抿唇,眼睛忽然有些发酸,本来也不觉得被打有多难受,如今见了亲人才觉得心底的委屈一点点漫上来。温清砚见她默认,更加气恼,索性掉了头往府外走:“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到姜家找他算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