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二小姐(1 / 1)

沈遇的这番解释实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因此不由都愣住,方才还在对姜妍群起而攻之的人瞬间闭了嘴。姜素声也不觉收敛了姿态,摆出一个世家淑女的标准仪态坐好,无暇再管姜妍。林家小姐性子急躁傲气些,见此却还不肯收了火气,端详着沈遇,忽然眼珠一动笑道:“沈公子宅心仁厚,不会是怜香惜玉,想要照顾姜小姐的面子吧?”

沈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却挽起左臂的袖子,手肘上裹着层层纱布,纱布上却仍透着隐隐的血色。众人愈发诧异,连林小姐也露出惊讶之色:“沈公子这是?”

沈遇这才淡淡解释道:“前几日我与朋友途经郊外,恰好遇到姜家二位小姐的车驾坏了,又有贼寇欲上前,惭愧沈某力弱不敌,竟受了些轻伤,好在那几位朋友颇有功夫在身,及时擒下了山匪。如今这些匪徒已关押在京兆府大牢,相关案件刑部也会过问,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有罪之人逍遥法外。”

这一番解释再清楚不过,更何况是出自于沈遇之口,既是尚书公子,也是朝廷命官,在座之人自然不敢不信,先前摇唇弄舌的几位也不由暗自懊悔只恐得罪了姜府。姜妍惶恐不安了这几天,终于得以洗清嫌疑,不由感激地看向沈遇,脸上也不觉泛上红意。姜妗的心中同样有了底,因为沈遇此举既替姜妍解了围,又没有贪心把救人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也未曾泄露霍叙白与其友人的身份,这般踏实靠谱,的确可以是姜妍的良人。这时沈遇又朗声开口:“其实这件事本来是小事但可能因为时下仍旧有过度执着于男女之大防的陈腐观念,一般人会对此事议论纷纷,所以姜姑娘不方便道出真相。此实是我之过失,是沈某来迟了,才导致两位姜姑娘蒙受冤屈。”

姜妍望着他,原本有五六分动心,此时又添了一层好感,动了动嘴唇却又不敢说话,直到瞧见姜妗看向自己那肯定的目光,才定了定神,向沈遇欠身一礼:“公子过谦了,我姐妹俩遇险幸得公子舍命搭救,已是感激万分,尚未专程答谢,怎敢劳公子致歉?”

沈遇含笑看向她的眼睛:“姜姑娘能来寒舍做客,便是沈某荣幸,其余俗礼不过小节而已,不必太拘束。”

贵女们看着两人言语,心中滋味各异,原本沈遇也是京城诸公子中有名的,虽然不及霍叙白等少年风流,却也是儒雅俊秀,算得上不少人心中的佳婿,如今这位沈公子竟显见对哑巴似的姜妍颇有好感,实在是出人意料。但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子情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先前讽刺姜妍中的其中一名贵女企图扳回几分好感,便笑着接话:“侠肝义胆又能文能武,朝廷有沈公子这样的栋梁之才,真是百姓之福啊。”

“什么栋梁之材?我看呐,是木木呆呆一根烧火棍!”

一个温柔中带些活泼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齐齐往屏风后看去,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尚书夫人,忙凑趣笑道:“夫人说笑,若连沈公子都算烧火棍,朝廷里也就没几根堪当大用的柱子了!”

沈夫人走向众人,眼光瞥过同儿子说话的姜妍,注意到两人微妙的神情,了然一笑,向众人道:“宴席已备,大家都去正厅吧。”

虽如此说,她自己却是有意落后了众人一步,与姜妗姜妍二人并肩而行,谈笑间亲切自然。这在旁人看并不算什么,只是长辈对有好感的晚辈的亲昵罢了,但落在姜素声眼里就不一样了。姜素声与林小姐一同走着,却一直留心着姜妍那边的动静,要不是此时人多,几乎嫉妒得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本来么,沈遇也算是她和孟芷柔所看好的贵婿候选之一,原打算在这赏花宴上大展一番才华的,也好给人留个深刻印象。如今可好,宴席没开始就已经失去先机了,要是姜妗倒也罢了,可偏偏是姜妍那个木头不知用什么狐媚手段搭上了沈遇,这她怎能服气?丝竹齐奏,赏花宴开始,在座的公子贵女无论个性如何,明面上好歹都是通诗书懂礼仪的,因此在沈夫人的主持下,谈得上宾主尽欢。姜妗今日本来就只想做个陪客衬托姜妍,再加上对某些人的附庸风雅也不感兴趣,因此不过应景而已。但令她大感奇怪的是,姜晴雪竟然没有在姜素声身后侍候,仔细一回想才记起先前在园中时,姜晴雪似乎就已不见了踪影。姜晴雪去哪儿了?莫非此行除了遵从老太太的意思露个脸,还有唐若瑶的其他授意?因此等姜妍出去更衣时,姜妗便也告罪离了席位,一同往后院中去。园中此时静悄悄,除了偶尔几声鸟叫便再无动静,姜妗举目四顾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心中愈发疑惑。姜妍一向仔细,看她像是心神不定的模样,便体贴地开口:“妗儿妹妹是否饮酒后不适?先在这里歇一歇解解酒好了,这条路我刚刚是走过的,不用你陪也没问题的。”

姜妗一想毕竟是在尚书府里,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便点点头答应:“那妍姐姐自己当心。”

姜妍笑着应声走远,姜妗才在山子石下走了一走,没走几步还真听到了些动静。她屏气凝神穿过花木山石去听,不由一愣。“那日你随你父亲去诗会,不还是姜府小姐么?如今怎么又作丫鬟打扮?难不成府上苛待你?我早说了,与其这么在府里头受罪,不如索性跟了我,什么穿金戴银的日子没有?”

“请、请世子自重,小女不是随便的人。”

女声正是无故消失了半天的姜晴雪,男声有点陌生,姜妗努力一回想,才记起是那天在西苑遇到的安国公世子。而姜晴雪的推拒显然并没有让那位世子有所收敛,他反而大感兴味地笑出了声:“随便不随便都已经出席了那场诗会,小姐不是笨人,又何必再立什么牌坊?不过你放心,今日我不难为你,只想跟你打听打听你家那位二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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