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渝面如菜色,妹妹这是在做什么,难道看不出来那温香雪是故意如此的么?他当初怎么就救下这么一个搅事精的。“那,香雪在此,但凭凤大小姐做主了。即使香雪曾经是清白的官家女子,只要大小姐能给香雪一口饭吃,香雪愿意给大小姐为奴为婢。”
温香雪高仰着头,她虽卑微,可她还存有骨气。今日不管凤天澜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收留她,只要她在凤家扎了根,凤家迟早有一天就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她极其的有耐心,也忍得下旁人所不能忍的苦楚,那李媛儿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会让李媛儿血债血偿。今日辱她,骂她的人,他日终将会成为她的施花肥!凤天澜扭过头,看向对她一脸不解的大哥,她淡淡地一笑,大哥啊大哥,就是太为她这个妹妹着想,处处顾着她的面子,才会在她任性的时候,无可奈何吧,因为温香雪的出现,使得她前世在家人们的眼里,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姑娘。也因些,到头来爹为了让她过得舒心一些,不得不背弃自己的初衷,也学着其他世家去站了队,导致在圣上的眼里,凤家成了可以随时被舍弃的无用之族。这一世......大哥可以放心了,她不会再留任何后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的,那萧立轩这般急地安插温香雪过来,不就是因为之前她将萧立轩和傅言乐埋下来的钉子都拔除了么,没有可用钉子,就重新安插进来,还走的是她大哥那条路。萧立轩也太小瞧她凤天澜了,她既然能将他们的钉子拔除,就坚决不会再让陌生人重新出现在凤家。“大哥。你的确是花了二两银子买下的温姑娘么?”
凤天澜根本就没打算顾着温香雪的脸面,温香雪被凤天渝花了二两银子买的事,是让温香雪在后来是极度气愤的,所以,她捅起兰竹来,根本就没有手软。温香雪一听凤天澜这话,眼波就连续闪动,二两银子!想她堂堂清白的官家小姐,何时因为二两银子而受人这般欺辱的,那是低贱的平民才会以二两银子被买卖,她温香雪怎么是那些平民可以比拟的。凤天澜什么意思,逮着她的伤口来戳是吗?当即温香雪眼里又带了些眼泪,“凤大小姐,你......”说完,那红了一大圈的眼睛满是对凤天澜那句话的不赞同。凤天澜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了?难道你不是被二两银子买下的?那是几两银子买下的,一两?你也太实诚了,让人牙子卖得这般低贱,要我说,要卖就卖个高价的,这传出去也好听一些。”
什么.......卖得这般低贱。如利刃一般的话狠砸在温香雪的身上,她是清白身!不是什么勾栏院的见人,凤天澜凭什么拿那些人同她做比较,什么叫要卖就卖个高价的,她这样的人,怎么能用卖这个字眼来形容的。凤天渝咳了一声,听到自家妹妹状似无意地扎温香雪软刀子,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就怕自己妹妹被人给骗了,这温香雪若真是心思纯澈想要报恩,大可以换个办法,她替温家洗脱了冤曲,还怕没有机会报恩么。但温香雪却选了一个最不切实际方法,而且,还一连几天都扭着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打的是凤家整个的主意。“的确是二两银子买下来的,这温姑娘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原本当时就准备还给温姑娘的,哪曾想,温姑娘当场就晕倒了。不得已,我只好请了大夫前去替她医治。从头到尾,都是温姑娘自认为我对她动心,可事实上,送温姑娘去客栈的,是这位妇人。”
凤天渝说完,犀利地眼神直接落到温香雪身边站的那名妇人,这妇人同温香雪面目的相似度极为的高,他在战场上,因为要时时堤防敌人的探子乔装潜入城池,他的眼力被练得炉火纯青,因此,他一眼就看出她们俩人的关系不一般。十有八九,那妇人是温香雪的亲娘,就算不是亲娘,也是亲姨娘之类的。两人都一并出现,凤天渝相信,她们绝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凤天澜扫了那妇人一眼,温香雪的亲娘温罗氏么,前生温家平反之后,这温罗氏还被萧立轩封了个诰命在身,风光无限雍容华贵,一点也没有今日这般落魄模样。这两母女都不是省油的灯,温罗氏能靠着自己的手段,成功从人牙子手里走出,又借着自己的好运气拿到了卖身契,哦对,看目前这情形,温罗氏已经拿回了卖身契了,就这份心性,就实在是不容小觑。“既然如此,大哥就将温姑娘的卖身契交给我吧。大哥不需要她,温姑娘就跟着我了。”
凤天澜说完,凤天渝就招手让凤叔将温香雪的卖身契拿了出来,那模样十分急切,像是总算甩掉了这个烫手山竽一样。卫其侯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阻止凤天澜,这孩子就是心太善良了,想着将这温香雪收留了,好给人一条活路。可是澜澜到底是看人太浅了,温香雪口口声声清白的官家女子,真是清白的,干什么非要扭着外男,要去别人的府里。就这样的心思,他只觉得恶心。凤天澜拿手弹了弹到手的卖身契,她冲着大表姐李媛儿一笑,李媛儿起初还有些懵,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凤天澜这一手,绝对不是想要收留温香雪,若凤天澜真要可怜温香雪,当初就不会递刀给她捅温香雪了。她有些好奇了,凤天澜想要做什么。温香雪见自己的卖身契落到了凤天澜的手里,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凤天澜的手里,她总有办法哄着凤天澜交出来的。不急,她等得起。“大小姐,从此香雪就是您的人了,赴汤蹈火,香雪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温香雪适时地表衷心,尽管她现在肩膀上的伤快要将给疼死了。“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要用你了?”
凤天澜笑得很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