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便是利用她身体矮小瘦弱的特点,藏匿于葛以骞屋中冯癸房中,趁机杀人!”
宋九安如今回想起来,后背还是止不住发凉:“凶手杀人以后,或许还一直躲在柜中。”
彼时,兰池两人逃跑引起巨大动静,整个地方戒备森严,凶手也逃不出去,她只能躲在柜中。而发现尸体时,凶手或都未曾离开。“确实是本官失误,竟忽略了凶手能藏身于柜中。”
沈枢出现于门外,神色懊恼:“凶手或是在刑部调查无人之时逃走。”
竟然能眼睁睁看着凶手在他面前溜走,兰池心情愉悦,原来说起来沈枢也没有多厉害,最后还得靠他家大人。宋九安并未企图追究责任,只询问道:“沈大人可有发现一幅画?”
“此屋中并未发现什么画,宋兄若不信,刑部有账簿清单为证。”
沈枢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此画与本案有关?”
“目前只是猜想,”宋九安推测,“冯癸抢了葛以骞所得古画,事后葛以骞被人杀害,几日后冯癸也被人杀害,这幅画现在不知所踪。”
沈枢立刻想通:“凶手或是为画而来,见葛以骞手中无画杀人灭口,随后杀冯癸抢画,敢问宋兄此画是何模样?”
若是能知道画的模样,也好尽快派人在暗中盯梢,遇见卖画之人或许能得知凶手线索。“此案现已并案,还请宋兄莫要有所欺瞒。”
兰池闻言不悦:“我们大人向来坦荡,不像某些人暗中抢功……”沈枢对此毫不在乎:“那烦请宋兄告知。”
大理寺,苏承又被带来时,整个人精神大好,说话声音都宏亮些:“我是见过那幅古画,但我并不精于丹青之道,若是画的不好,还请各位大人别责怪。”
在他笔下古画缓缓出现于众人面前,画中是位戏子,穿着戏服手扣兰花细小腰身扭动朱唇微笑,似有曲声从画中传来。宋九安抬手指着画中人问:“画中仙可也长如此模样?”
苏承支吾半晌也不敢肯定:“几位大人,我每每见到画中仙,她都是以发遮面,我见不到她真实模样,反正腰身姿态与这画中一模一样。”
沈枢反正不信何画中仙,他夺过画:“我会派人暗中盯着,一旦有人卖这幅画立刻抓获。”
谭安若不合时宜开口:“倘若凶手杀冯癸夺画,并非是为了卖呢?”
“杀了葛以骞又杀了冯癸,就为了这幅古画,不是为了卖还为了什么?”
兰池想了想,自我调侃:“总不能是为了挂墙上,日日观赏。”
沈枢同样觉得凶手很大可能是为了古画而来:“那古画一事便交给我来查,宋兄与我当分开调查,如此方可事半功倍早日抓住真凶。”
见沈枢火急火燎离开,兰池不爽朝旁边树踢了一脚:“抢功劳也不是这样抢的,我们辛苦查出来的线索就让他这样抢去?大人,你就忍了?”
兰池心中愤愤不平,沈枢这厮若是提前查到线索破案,到时又是他沈枢一人的功劳。“我知大人不在乎功名利禄,但也不可让小人得志!”
“查案要紧,他若是能抓住凶手,功劳让他也无妨。”
宋九安对于功劳毫不在乎,心中有些隐隐不安,总觉案子似乎还有些他们未曾察觉到的隐情。兰池见劝不动宋九安,只得作罢:“如今我们又从何查起?”
宋九安沉思:“将葛以骞身边人再查一遍。”
耳边是兰池在抱怨宋九安不争不抢,宋九安对此还是无所谓模样,谭安若见状起身前往仵作验尸房。身为仵作,她不能放过尸体上任何细小的伤口,她必须要验出咬痕究竟是由何种动物造成。这或许,是破案关键。验尸房平日人不多,谭安若还未走近却听见身前传来何物碎裂的清脆响声,是何人打碎了东西?不对,声音像是在头顶!谭安若抬头,正巧与屋顶上蹲着的人四目相对,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眼睛!“嘶!”
屋顶上的人头发遮面,且只有一双眼睛能瞧见,察觉谭安若发现了他,他朝谭安若嘶吼着,像野兽在警告人别靠近自己的领地。随着他嘴发出声音,谭安若也看清他口中的牙齿,他的牙竟和旁人不同,他长着一口狼牙,其中最锋利的两颗牙齿让谭安若想到了冯癸葛以骞两人手腕上的咬痕。原来不是动物,而是人的咬痕。谭安若没动,他也并不打算伤害谭安若,在屋顶上爬行得及快,一溜烟进了验尸房。“有东西进来了,快来人!”
谭安若边喊边朝验尸房跑去,待她进屋就听见一阵响声,屋顶破了个洞,他从屋顶跑了!“那是什么东西?”
“快,抓住他!”
“不行,他跑得太快,抓不住!”
谭安若检查有无东西丢失,听见外面动静未停,终究还是让那东西给跑了。她捡起地上的画时,宋九安慌张赶来关心的眼神打量着她:“是什么东西,可有伤你?”
谭安若将画递给宋九安:“他并未伤我,想必是给葛以骞送画来的。”
这正是被冯癸抢走的那幅古画,不偏不倚正好放在葛以骞旁边。“什么癖好,闯我大理寺就为了送画来?”
兰池收回手中的剑,方才可是将他给吓着了:“莫不是凶手在挑衅我们,我方才和他交手,跑得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他也是头一遭遇见这种东西,寻常人站立行走那东西四只脚爬,爬的还很快。不像个人,像头野兽。“他不是在挑衅我们,”谭安若见葛以骞棺材被打开还有移动痕迹,心中有一个大胆想法,“他是想将葛以骞偷走。”
那东西有一定脑子,特意挑验尸房无人时动手,奈何自己突发奇想前来才撞破了那东西的计划。谭安若不顾旁边两人神色异常,继续道:“我看见了他的模样,头发遮面,身体矮小瘦弱,你们觉不觉得,他很像苏承口中葛以骞屋子里的画中仙?”
兰池并不觉得:“这玩意多磕碜,苏承得多瞎才能把这当成画中仙。”
话音落,他自己都怀疑起来。那苏承口中形容的本就不是个模样娇好的仙女,本就是个头发遮面阴气森森的东西!若是这玩意身上套件戏服,和苏承口中形容的画中仙也并无差别。谭安若一脸认真:“我们方向或许错了!”
谁说身子矮小瘦弱,头发遮面腰肢纤细的,就一定会是女子呢?